


在豪華游艇領域, Mauro Micheli和Sergio Beretta的組合看起來非常匪夷所思。這兩位意大利游艇制造商Riva旗下的設計師看起來不怎么關心游艇中的最新配件和技術,反而經常流連于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 (London’s Tate Modern)或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New York’s Museum of Modern Art)的藝術展覽中。“我們經常對同事說‘去看游艇,更要去看藝術館’。” “在那里你會得到無數靈感。”為了紀念該品牌創立170周年,Riva發布了63英尺(約19.2米)版的Virtus游艇,這是迄今為止Riva推出的最大尺寸的豪華游艇。
從2000年開始,Micheli和Beretta就與法拉帝集團(Ferretti Group)簽訂了獨家合約,Micheli負責設計,而Beretta負責商務。法拉帝集團旗下擁有Pershing、Mochi Craft和CRN等多個豪華游艇品牌。但就算在法拉帝集團這樣一家大型公司中,Riva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伊麗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理查德·波頓(Richard Burton)、肖恩·康納利(Sean Connery)和碧姬·芭鐸(Brigitte Bardot)等明星對Riva游艇的鐘愛,使得Riva品牌幾乎成為蔚藍海岸(French Riviera)名人文化的代名詞。今天,絕大部分價值數百萬美元的游艇均產自意大利薩尼科的伊塞奧湖地區(Lake Iseo in Sarnico, Italy)。Riva的創始人皮特羅·里瓦(Pietro Riva)在這里建造了第一艘木質手劃船并最終成了一名船舶制造大師。
Micheli擁有驚人的設計天賦。自貝加莫 (Bergamo)的一所藝術學院畢業之后,他從200名學生中脫穎而出,成為Riva造船廠的一名學徒工,而迎接他的卻是巨大的文化差異。“那與我所學的藝術截然不同,”他說道, “開始的時候,我很難接受。就算我有天賦,也沒有發揮的空間。那時候真的挺難。” 但是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環境,并最終成為該品牌的首席設計師。1994年,他和Beretta建立了自己的Officina Italiana設計工作室,其名字的含義是“意大利設計工坊”。Beretta表示他們希望“強調設計是一份需要付出努力的工作”。他們的工作室距離船廠20英里。最大尺寸達到68英尺(20.7米),包括Iseo、Aquariva Super、 Virtus和Rivarama在內的多個品牌的豪華游艇,均出自這里的一張張設計草圖。
最高時速可達40節的天賦游艇擁有全玻璃纖維船體,不銹鋼配件和柚木甲板,充滿了上世紀50年代木質游艇的風格。特別是Rivale和Vertigo,線條靈動流暢,洋溢著獨特的地中海風情。箭頭狀的舷窗可以為甲板下部提供極佳的自然光照,兩臺V12引擎均裝備了最新的靜音系統。天賦游艇還擁有眾多優秀的細節,主臥室的全皮革縫制床鋪,擁有電動液壓折疊遮陽傘的駕駛艙,系纜樁和電動絞車被精巧地隱蔽起來,以保持整體的線條流暢。Micheli認為他們成功的部分原因是設計與工程學的結合,他將設計工作室放在船廠之外,為的就是脫離工程設備的局限。“在船廠進行設計,你會被功能性所局限,而忽略了游艇的設計特質。”他說道, “我們不希望了解太多生產方面的問題,因為這樣會受到過多影響,讓我們失去設計靈感。”
對他們影響最大的應該是當代藝術。Micheli和Beretta都是資深收藏家,他們收藏了來自美國攝影師泰倫·西蒙(Taryn Simon)、行為藝術家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Marina Abramovic)和英國藝術家組合吉爾伯特與喬治 (Gilbert and George)等諸多藝術大師的作品,其對藝術的探索與Micheli和Beretta的船舶設計有殊途同歸之妙。“盡管他們的穿著十分保守,但他們的思想卻很開闊。”Beretta在形容這些藝術家衣裝革履的穿著習慣時說道。“我們所在的領域也是如此。我們不希望過于保守,我們需要保持創造力。”在這種理念的引導下,他們與馬克·紐森(Marc Newson)共同設計了Aquariva游艇的一個版本,該游艇曾作為藝術品在高古軒畫廊(Gagosian Gallery)展出。他們還曾與Gucci的創意總監弗里達·賈娜妮(Frida Giannini)合作過。每年12月,他們都會去邁阿密的巴塞爾藝術中心參觀。
今年9月的戛納游艇展 (Cannes Boat Show)上,我們看到了Riva品牌如何沖破傳統,取得新的成功。在其他品牌都在展示遙控樓梯、鱷魚皮內飾和彈出式儀表盤的時候,Micheli和Beretta一如往常地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在游艇展上,我們的同行們會互相比較,將各家的產品放在一起分個高下,”Beretta說道, “我們從來不這樣做,并非我們不想,而是我們想要做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那就不能復制別人已經有的想法,對于我們來說,這個過程無疑是一種奇妙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