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嘉峪關 距敦煌363公里
“……在這道拱門下,不知有多少滿載絲綢的牛車吱吱嘎嘎的呻吟著踏上漫長的路途,穿過亞洲的腹地前往西方。”
——斯文·赫定
繞嘉峪關一周,戈壁、險關,無數(shù)廝殺之聲頓起,刀戈晃晃,馬蹄四揚,不知有多少將士血染沙場,這座城關也不知面對多少殺戮。
明信片、宣傳片,各種各樣的旅游推介,嘉峪關雄關漫道的形象的出鏡率總是超高,像是星光熠熠的大明星。
然而,這樣疲勞轟炸式的刻板宣傳,讓這個歷時168年建造、比山海關早建9年、“絲綢之路”的交通要沖的明長城西端的第一重關,像是固化的概念般深深植入頭腦,缺少吸引人的興味,以至于將深入其中的愿望消磨了很多。
登上嘉峪關,真的見到實景,才知道自己主觀的判斷出現(xiàn)多么大的偏差,差一點和這樣聞名的古建筑擦身而過。瀏覽城關的過程,似乎是在和一位歷史老人進行穿越時空的深度對談。
一開始,他能詳之又詳?shù)厥稣f,什么是內(nèi)城,什么是甕城,什么是游擊將軍,還有箭樓、敵樓、角樓、閣樓、閘門樓等等一系列讓人乏味且頭昏腦脹的建筑術語。
這樣的言說似乎顯得有些過于套路,激發(fā)不出對談者的認同感,于是,他用細節(jié)和故事,讓我的想象變得豐滿并有光彩。
在建筑嘉峪關的時候,有一位名叫易開占的修關工匠,精通九九算法,所有建筑,只要經(jīng)他計算,用工用料十分準確和節(jié)省,在他的詳細計算下,修建關城需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磚,那第十萬塊磚就放置在嘉峪關西甕城門樓后檐臺上,直到今天;長2米、寬0.5米、厚0.3米的石條,是修建關城所必須的,但非人力所能為,這些聰明工匠,利用冬天滴水成冰的自然效應,在山道上潑水,石條自然順利運下……在沒有任何高科技運用的時代,人的最樸素的聰明才智爆發(fā)出最耀眼的火花,反觀現(xiàn)代,高科技的產(chǎn)品似乎就像是科技保姆,替代了思維,簡短了求索,也許,過程真的比結(jié)果更重要。
繞城關一周,戈壁、險關,無數(shù)廝殺之聲頓起,刀戈晃晃,馬蹄四揚,不知有多少將士血染沙場,這座城關也不知曾經(jīng)面對多少殺戮。身邊的一位游客撫摸著堅固而粗糙的城壁,望著布局森嚴的甕城,說了句,“似乎我已經(jīng)置身當時的古戰(zhàn)場了。”
出了嘉峪關的西甕城,一片荒涼景象,塞外就是這個含義吧。所有游人站在城外,都會不自覺的向身后望去,那座城,是絲路商旅的通道,也是他們回家的通道,城那邊是屬于自己的國也是屬于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