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些年,高房價、高稅收、高通脹,“三高”構成了中國民眾最主要的消費負擔,嚴重掣肘了經濟結構的轉型。
穩增長成為當前宏觀政策的最核心主題。較之重啟投資項目的大張旗鼓,刺激消費的動靜要緩慢的多,而且沒有減稅、收入改革等實質性動作。這不,最近,國家相關部門正在出臺汽車下鄉、以舊換新等刺激消費政策。
顯然,這不過是小把戲,是把前些年老政策的再延續,前些年的實踐也說明,這種“激勵”很難真正刺激農村的汽車消費。而且就目前而言,較之交通工具,住宅的升級換代才是鄉間民眾最急迫的任務。
上世紀90年代初期,可以說是農村出現的第一波新建房屋的浪潮。最近五年,房地產繁榮的時期,進城民工數量明顯增加,加上人口紅利窗口即將關閉,他們的收入也有較大幅度提高,這直接支撐了近30年來的第二波農村住宅更新大潮。
與此同時,農村的攀比氛圍也刺激了不少人近些年借債建房。這也是何以近些年農村房地產會如此的欣欣向榮。
故而,農民的收入增長,未能有效轉化為細致的消費能力,這些財富也被房地產所沉淀。也是為何農村消費始終難以真正發力,“家家小洋房”,但是卻難以“家家小汽車”。
此乃農村現狀。而城市低收入群體和中產階層,更是早已經被高房價所裹挾,購置房產占據了他們收入的絕大部分。
房地產的過度繁榮,透支了經濟成長性,將消費人群數量絕對大多數——農民、城市低收入群體和中產階層都化為“房奴”階層。
消費主力人群的全面債務化,政府和開發商獲取巨大財富,中國消費型經濟也就不可能實現。這是何以每每經濟下滑,就馬上轉向固定資產投資模式的關鍵原因。
只有解放消費主力人群的“房奴”地位,才能真正刺激他們的消費能量。這就要求地方政府不能通過土地財政和房地產支柱來獲得財政收入。而是需要通過公共產品性質的定位,建設合理的保障房體系,讓更多的人能夠降低“置宅”的剛性需求,中產階級的消費需求就能完全激發,橄欖形社會才可能具備成形基礎。
除此以外,高昂的稅負亦是形成中國消費困境的關鍵。就普通民眾而言,稅負早已經苦不堪言。高昂的個稅所得率,低起征點,讓中產階層一直很難在中國大規模成型,再加上社保體系不夠健全,民眾不得不將大部分的收入用于教育、養老和醫療方面,難以有更多的閑錢用于日常的消費。
不僅個稅,占據稅收大頭的增值稅、消費稅、營業稅和企業所得稅等間接稅,更是把民眾盤剝的十分悲慘,而且民眾還很難切身感受到。
還有“含高稅”的物價,自然涉及到影響消費的高通脹議題。物價之高,更在于不斷超發的貨幣。就此而言,促銷費,調結構就絕對不可再回依賴天量信貸刺激投資的老路上。
否則,下一輪高通脹來臨之際,零售總額或可顯著增長,但是真實消費水平、民眾幸福感則很難同步提高。只有降下“三高”,民眾的真實購買力才能得以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