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one
今年32歲的藍心出生在江南水鄉的一個小鎮,父母因病早亡,爺爺奶奶將藍心拉扯大。江南的水土賦予藍心清純、溫柔和細膩,在學校里藍心成了眾多男孩子追求的目標。
大學畢業后,藍心應聘到廣州一家外資企業做日文翻譯。2008年1月,不堪原單位男老板性騷擾的藍心,在朋友的介紹下,來到本市一家電子企業上班。
辦公室里一位同齡的小伙子,名叫宋亮,自從藍心來上班的第一天起,他就對藍心特別注意,沒幾天就跟藍心搭上了話,隨后又給藍心送小禮物或者一些小吃。藍心開始不以為意,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里,藍心對他的關心深懷感激。3月的一天晚上,員工宿舍的負責人假稱有事,把藍心叫去他的單人宿舍。藍心剛進屋,這個人就把門反鎖上了,欲非禮藍心……情急之下,藍心大喊起來,正巧宋亮從門外經過,于是他用力踹開門,救出了藍心,還狠狠教訓了那個負責人。
可讓藍心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負責人懷恨在心,到處散布藍心勾引他的謠言。藍心氣憤不已,竟和他大打出手,要不是宋亮及時出手相助,藍心一定會被打得遍體鱗傷。好在單位領導事后開除了職工宿舍的負責人,可藍心的心情因此變得一直很糟糕。
就在藍心心情抑郁時,宋亮主動走近她,表現得比過去更加關心。一個周末,下班后宋亮請藍心去吃火鍋,席間,宋亮態度真誠地對藍心說:“我知道這樣向你求愛很突然,但是我又不能不向你訴說。自從在第一次看到你,冥冥之中我感到了一種圣潔的光環把我們圍在里面,使我有機會得到生命中最真誠的愛意。或許,你會感到我如此唐突是一種非禮,但是,我認為把自己心里的真正的愛能向自己所愛的人傾訴,是沒有錯的。不知因為什么,看見你不開心我心里也特別難受,希望你能以一種輕松的心情,以一種達觀的態度,去越過不幸與挫折。希望你能振作起來,我會在未來的生活里好好關心你,愛護你。”
聽完他的話,藍心的心怦怦直跳,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他的求愛宣言就像一縷強勁的春風,刮進藍心塵封的心海,她感情的潮水洶涌澎湃起來。經過一夜輾轉難眠的思考,藍心最終決定和宋亮相處。因為這時的藍心真的特別渴望愛情,渴望生活的溫暖。
從素昧平生,經過相知、苦戀,這一對情侶在2009年5月牽手步入婚姻殿堂。新婚燕爾,兩個人有說不完的悄悄話,訴不盡的溫柔情,著實過了一段快樂、滿足、幸福的日子。
two
2009年7月,單位把藍心從廣州派到東北的長春市,讓她在這里開拓新的產品銷售市場。經過一段時間打拼,藍心在工作上取得了很大成績,并積累了寶貴的客戶資源。2011年初,藍心離開原單位,在長春市自己注冊公司,當上了董事長。這時候,宋亮也來到藍心身邊幫忙。
看到妻子事業上順風順水,自己卻默默無聞,宋亮的心情變得有些壓抑。由于生活的忙碌,夫妻倆原本甜蜜恩愛的生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似乎那些纏綿的情話全都說盡,彼此之間的話語簡練到了令彼此都吃驚的地步,“飯做好了嗎?”或者是“該睡覺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又出現摩擦,開始是家庭的常規戰——爭吵,而且每次都是為一些雞毛蒜皮,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爭吵。
有時藍心因工作需要,晚上要和一些男客戶吃飯,宋亮知道后心里很不舒服,藍心回來后他還要翻翻藍心的口袋、公文包,以發現他想象中的蛛絲馬跡。時間常了,宋亮的醋意并沒有因藍心的潔身自好而削減,反而他認為藍心是作賊心虛,因而變本加厲。2011年7月,有幾天,藍心得了急性女陰潰瘍,這種病貌似性病但不是性病,可宋亮知道后,氣得要死,一口咬定藍心和別的男人上床得了性病。
藍心感覺肺子都快氣炸了。于是他們廝打起來,結果宋亮用水果刀刺破了藍心胳膊上靜脈,藍心倒在了血泊中。而更讓藍心傷心的是,醫院當時血源緊張,宋亮和藍心血型相符,當醫生請他為藍心輸血時,他說藍心得了性病,拒絕為藍心輸血。更絕情的是,在藍心住院期間,宋亮一次都沒來看藍心。每天陪伴藍心的只有傷心、憤恨的淚水。
出院的那天傍晚,藍心心情郁悶地一個人回到家。家門鎖著,打開后發現宋亮沒在家,桌子上有一張宋亮留給她的紙條:“因為你的病有傳染性,以后咱們分居……”看過這紙條,藍心感到字字如驚雷,被徹底擊垮了,軟軟地癱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發泄著心中長期以來的郁悶,整個一個晚上,她一直在哭。
three
2010年8月,悲憤之下的藍心和宋亮離了婚。離婚后,藍心想去日本發展。也想通過環境改變來改變心境。正當藍心積極地為去日本做準備時,她認識了一個叫山本五夫的日本老板,他是藍心公司的客戶,人長得很英俊,與其它那些嚴肅冷漠的日本男子不同,山本五夫很愛說話,并且極富幽默感,讓人很喜歡。看得出來,山本五夫對藍心也很感興趣,每次來公司,他都主動和藍心說話,在知道藍心要去日本的想法后,山本五夫非常熱情地向藍心講述著日本國內的工作生活情況。在他的詳細而耐心地介紹下,藍心更加堅定了去日本的信心。
讓藍心欣喜的是,山本五夫對藍心越來越關愛。他先是帶一些小食品或好看的飾品送給藍心,后來竟公開送藍心玫瑰花,弄得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在追藍心。一時間,各種目光向藍心襲來,有羨慕的、有譏笑的、有懷疑的……藍心也有些不知所措,表面上感覺山本五夫這個人還不錯,但這畢竟是一場跨國戀情,藍心很慎重地同爺爺奶奶進行了認真地探討。出乎藍心的意料,他們很開通,贊同藍心先和山本五夫相處下去,如果真能成為伴侶,將來藍心去日本他們也不用太擔心了。藍心也感覺爺爺奶奶的話很有道理,于是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藍心便和山本五夫相處起來。
雖然民族生活習慣不同,但兩個人相處得很愉快。他們抱著學習的心態,對彼此不同的生活習慣采取求同存異的做法,沒覺得有什么成為交往的障礙。在相處的日子里,山本五夫積極地擔當了藍心的日語老師,幫助藍心練習口語對話。他還答應藍心,藍心去日本后,他幫助把她安排到到他父親的公司上班。他介紹說他父親的公司產業很大,正急著讓他回去接管。山本五夫說當初他選擇來中國也是想自己長長見識,以便日后管理父親留給他的公司。藍心高興極了,感覺自己特別幸運地認識了山本五夫,未來的生活應該是一片光明。
FOUR
2010年10月中旬,山本五夫開始張羅著回國,可他這時根本不提帶藍心去日本的事情。藍心幾次暗示他,他的態度也非常冷漠。這讓藍心很擔心,難道他對自己變心了?為了能去日本,藍心決定舍出一切俘獲山本五夫的心。一番合計后,藍心想出一個好辦法。一天,藍心找到山本五夫,說他要回國了,她想帶他出去玩一次,表示對他幫助自己學日語的感謝。讓藍心欣喜的是,山本五夫居然同意了。
于是藍心和山本五夫來到海南,向當地漁民打聽到一個不知名的荒島,決定到那里去玩。他們租了一條漁船,帶足了食品和水,來到距岸邊約30公里的那個荒島上,并跟漁民約好,兩天后,漁民開船來接他們。
在那個荒無人煙的島上,藍心大膽說玩性派對游戲,說完,藍心就主脫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一絲不掛地躺在沙灘上曬太陽。對于藍心的性誘惑,山本五夫頓時激動了,他也馬上脫光了衣服,他們在沙灘上瘋跑,在樹蔭下巖石上互相嬉戲,隨便在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做愛,完全用不著顧忌,充分享受人類祖先最本能的原始沖動的滋味。
從孤島回來后,山本五夫終于主動提出帶藍心去日本,藍心很欣慰,覺得自己身體的付出還很值得。于是在2010年12月,藍心懷著激動的心情和山本五夫來到日本。她先在山本五夫安排的住處休息了一周,這期間山本五夫借口公司忙,只來看過藍心一次。藍心感到很孤單,但還是耐心地等待著他通知自己上班的消息。
一周后,山本五夫來了,態度冷漠地對藍心說,他已有妻子,結婚以來一直未能生育,所以他對她已經十分嫌棄,山本五夫稱,只要藍心給他生個男孩,他就同原來的妻子離婚,同藍心結婚。藍心要是不答應,他就不再管她了。
一時間,藍心有些驚慌,不知該怎么決定。見藍心猶豫,山本五夫給她講了一大堆有錢才有幸福的道理,勸藍心答應他的要求。在虛榮心的驅使下,加之生活所迫,藍心最后答應了山本五夫。
第二天,藍心住進了山本五夫新買的房子里。接下來,藍心在山本五夫的奢侈供養下,全心準備為他生個男孩,以此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剛開始,山本五夫每天都來藍心的住所,不過每次他來,便直奔主題,瘋狂地和藍心做愛。可讓他失望的是,一個月過去了,藍心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于是山本五夫對藍心失望了,也厭倦了,從此,他很少來藍心這里。
FIVE
藍心一下子成了寂寞的款姐。為消磨時光,她開始約鄰居一位和她一樣寂寞的女人惠子來家里聊天。可是時間長,兩個人也感到無聊,想找點新刺激。一天,惠子說,她的丈夫長年在美國跑生意,經常把她一個人冷落在家里。最后惠子神秘地說:“不是沒有什么好玩的,只不過你不敢玩?”“有什么不敢玩的,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你說玩什么?”“玩男人唄。”欲火難奈的藍心被吊起了胃口,“男人可以玩女人,我們為什么不可以玩男人?”惠子告訴藍心,她的一個女友知道一個地方,只要有錢,女人可以找到男人。藍心聽得心花怒放,讓惠子去聯系。
兩天后的一個晚上,吃完晚飯后藍心和惠子去了一家聞名全城的娛樂場所,桑拿后她們躺在包房里休息,等著好戲上演。當服務小姐問她們需不需要特別服務時,惠子告訴小姐找兩個男生來。小姐心領神會,安排了兩個英俊的男生……這次經歷就像是吸毒的人染上了毒品,嘗到了“甜頭”,打這之后,藍心和惠子把玩弄男人當做娛樂休閑的項目,經常出入這些地方。
好在藍心的放蕩行為一直沒有被山本五夫察覺。也就是這一次次放蕩的性行為讓藍心在2011年3月懷孕了。她高興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山本五夫。山本五夫非常驚喜,以為藍心懷的是他的孩子。藍心的生活終于出現了轉機,她開始在住所里安心地等待孩子的出世,不再出去瞎混。這時山本五夫對藍心也是關懷備至,特別請了一位保姆照顧她,做她想吃的各種飯菜,買來各種水果。藍心一下子掉進了生活的蜜缸中,盡情體會著這瞬間來臨幸福。在奢華生活的背后,藍心也對腹中的胎兒性別感到不安,她真擔心懷的是個女孩,那樣山本五夫一定會很失望。如果他一氣之下不管藍自己怎么辦?隨著小腹日漸隆起,藍心每天都在心里祈禱,保佑自己生下個男孩。
懷胎十月,藍心終于把孩子生了下來,胖乎乎的一個女嬰。當知道這一消息后,藍心的心一下子涼了,緊張得要命。第二天,藍心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就在她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時,山本五夫一臉陰冷地來了,“我讓你給我生男孩,你卻給我生了個女孩,真是沒用的廢物。既然這樣,咱們以后就沒有關系了。”說完,他就匆匆地走了。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絕望的淚水模糊了藍心的視線。她難以言狀地嚎啕大哭了一場,為什么命運這么捉弄人?
出院后,藍心被孤獨地扔在了那套公寓里,保姆也走了,冰箱空空如也,連雞蛋都沒有一個。藍心打山本五夫的手機,他不接聽。每天她抱著沒有奶吃餓得哇哇大叫的女兒束手無策,孩子哭 ,藍心也哭 。更讓藍心沒有想到的是,半個多月后,山本五夫派人來催她搬家,不讓她再住在他的房子里。此刻,藍心悔恨交加,在心里恨死了山本五夫這個沒有人性、狠心絕情的家伙,她更恨自己愛慕虛榮,生活放縱,釀成生活的苦酒,如今只有自己來獨飲了。
幾天后,藍心流淚搬出了原來的住所,臨時租了一個小房子住下。兩周后,她將孩子送了人,然后歷經周折,在2012年5月回到中國。藍心的出國夢就這樣地結束了,雖然過了一段闊綽的生活,但藍她沒有一點充實,而更多的是人生的失落和人格的自責。
編 后
以愛的名義放縱自己,很多時候會失去自己,甚至會毀掉自己。文中女人公即是如此。她的錯愛與悔恨都交織在無法兩全其美的空間里。與其說放縱是一種刺激的享受,倒不如說那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它離間了內心和身體,離間了愛和現實的生活。這些愛,只能做不能說出口。還要清楚的是,相對于一個更需要穩定的婚姻家庭生活的社會而言,放縱的愛情無異于殺傷力極大的武器,而對于一個人出發點正常的情感渴望來說,希望通過這樣的縱情來達到補充情感空缺只能是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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