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歲那年的夏天,我遇到了蘇寶,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的心就像小兔一樣蹦個不停,那種感覺太過奇妙,是我從未經歷過的。在此之前,我一直是老師和家長口中公認的乖乖女,早戀問題永遠都不會扯到我的頭上,即便我有著柔媚嬌羞的臉龐。
當蘇寶第一次在校門外不遠處的胡同把我截住,用他并不寬大的手掌托起我的臉,說我就喜歡看你如花般的笑靨時,我便甘愿跟他一同瘋狂,他帶給我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生活,叛逆隨處可見。
青春注定是年少輕狂,最起碼我的青春是這樣。他常常帶我在寬闊的馬路上兜風,從早上八點上課開始,我便坐在他的摩托車的后面,緊緊地抱住他剛勁有力的腰,小臉幸福地貼在他的后背上,聽風聲呼嘯而過。深夜里,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我們熾烈地親吻,他說,我不去上課。我說,我也不去。四周的居民樓里的燈光逐漸熄滅,夜變得靜悄悄的,他的唇卻一刻也沒有離開我的唇邊,像是在搜尋著什么,一點一點地探入,更深。我急切地呼吸,一有空,他便把我的嘴全部奪了去。他用雙手摟著我的腰,貼扶著輕輕擺動,像海潮般一起一伏,溫暖的體溫好安全。
他的手不知何時探進了我的衣服內,覆蓋在那兩朵還未成熟的花蕾上,我敏感地推拒著他的手,他反而將它們緊握。我不知道即將發生什么事,但我預知著將有事情發生,而我的內心似乎還充滿期待。我睜開漾著水的眼看著他,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看著他,他也急切地看著我,眼里充滿了熱度,像他的身體一樣火熱。
他開著摩托快速將我載到一處河堤邊,這里根本不會有人出現,他將我平放到草地上,手漸漸地往下滑,輕而易舉地鉆進我的裙子里,我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
他顫抖的手拿出一個避孕套,堅硬的塑料紙在我眼前晃了一下,看來他早有預謀,或者說這是他接近我的目的?我掙扎著想起身。
我是墮落了,和他在一起以后,但是我還沒有打算墮落到底。我一直以為我能控制我的墮落,想什么時候回去都可以。可當他褪去我最后的防備,將避孕套的塑料紙撕開后,我知道回不去了,他一刻都不多等,將堅硬抵住我,下一秒,我疼得幾乎昏了過去,我心底有一個聲音大聲說:陳淼淼,你完蛋了。
結束之后,我愣愣地躺在草地上很久很久,這個結果不是我要的,卻是我一手縱容的,怨誰呢?側過臉,一滴滴眼淚流下來,我看見旁邊與我平行的地方躺了一個避孕套,新的,沒用過的,我啞著聲音問他,說,你怎么不用?他說,太急了,套不上。這是我們那天晚上惟一的語言。
之后,他匆匆穿好衣服,幫我也穿好,然后載著我回家。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想回味一下童貞被奪去時的感覺,可是我什么都想不起來,腦子一片空白,心里更多的是遺恨。在我還不懂什么是愛的時候,就把最寶貴的東西輕而易舉地送給了別人。是的,我是不愛蘇寶的,我只是喜歡他帶給我的與眾不同的生活。
雖然離那一刻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可我依然感覺到下身撕裂般地疼著,我害怕了,于是告訴了媽媽。
媽媽報了案,公安局的一個穿著制服的姐姐帶我去婦科做了檢查,結果是處女膜新鮮破裂,還檢查出了精液,經化驗,是蘇寶的。
蘇寶說他沒有強奸我,事實上也是吧,我沒有拼死掙扎過,也沒有點頭應允過,一切都順其自然,而現在媽媽說蘇寶強奸了我,而且讓我一口咬定。
我一句話也不說,神情黯然,很多警察都同情我,帶我去做化驗的姐姐泡了一杯溫暖的茶給我,拍著我的背溫柔地說,別害怕,沒事。
我看了一眼母親,她的憤怒呼之欲出,我又看了一眼蘇寶,他有點可憐,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一樣,無辜而又傻傻地站在墻角,咬著嘴唇,眉頭結成了一個疙瘩,我真想跑過去說,沒蘇寶的事,讓他走吧,他沒有強奸我,因為我沒有拒絕。可是我卻坐在原地什么也沒有做。
最后,蘇寶還是被判了強奸罪,因為還有一個月才夠16歲,他幸運地沒有進監獄,只是勞教兩年。
我轉了學,從此變得極為內向,不與任何男生接觸,可當看到有男生咬著唇,眉頭打成結時,我都會失神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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