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種種“失血”的時刻,總還有一種聲音、一句話、一個人,把我們從地上拉起來,擦干臉上的淚,護住胸口小小的希望,懷著對生命的愛意繼續(xù)走下去。
“歡迎來到這顆孤單星球,我叫‘治愈系’,靠近我,溫暖你……”
“治愈系”:靠近我,溫暖你
由《失戀 33天》衍生出的新名詞是“人人都愛王小賤”。
2011年冬天,由滕華濤執(zhí)導(dǎo),文章、白百何領(lǐng)銜主演的“治愈系”愛情電影《失戀 33天》在公映首周意外登上票房冠軍寶座——在這個令人悲傷的光棍節(jié),曾經(jīng)失戀、正在失戀、未來有可能失戀的全人類,都喜歡上了一個叫王小賤的男人。
《失戀 33天》之所以“治愈”,亮點就在于王小賤。照書里寫的,他就是一朵奇葩:長相清秀,能迷倒掃地大媽;嘴損腹黑,既理智又情緒化。你圓滿時他是滿肚子壞水的天敵,你不開心時他立刻變成為你兩肋插刀的男閨蜜。慘遭男友劈腿、擁有一顆“世上最骯臟的自尊心”的黃小仙,都被王小賤治愈了,更何況是活得沒那么極端、沒那么戲劇化的你我他?
甩了黃小仙一個嘴巴的王小賤;幫黃小仙騙前男友出氣的王小賤;帶黃小仙離開做作客戶的王小賤;給黃小仙剪了一個帶豁口的劉海兒的王小賤,每一個王小賤都那么地“治愈”——他長得也許不夠濃眉大眼,口袋里沒有買寶馬讓你坐里面哭的錢,可他就是既能戳中你的笑點,又能戳中你的淚點,最后還讓你即使身處人生的低點,依然覺得生活有可能再萌一點兒——有他在,日子和心都不孤單。
1999~2011,“治愈系”的進化論
不過,王小賤已經(jīng)是一個經(jīng)過進化的“治愈系男子”。
“治愈系”一詞最早來源于日本流行音樂界。1999年,日本音樂家坂本龍一發(fā)表了《ウラBTTB》。音樂大獲成功,宣傳語上點睛的“治愈系”3個字也流行開來,他本人更被譽為“治愈音樂之父”。不久之后,不光是節(jié)奏舒緩、能夠令人放松心情的音樂被稱為“治愈系”,連氣質(zhì)相似的偶像劇、漫畫、書籍等也被置于“治愈系”名下。比如宮崎駿的動畫電影《側(cè)耳傾聽》,生活平淡無奇的少女在某個暑氣彌漫的下午遇到了一只驕傲的胖貓,從此開始一段認(rèn)知自我、打開未來的奇遇;高橋直子的系列漫畫《一個人住》,身高 1.58米的女孩兒一個人在他鄉(xiāng)坐地鐵、洗澡、搬家、喝啤酒、儲錢,在每個城市的陌生人都熟悉的忐忑和挫折中,她學(xué)會了享受,并且依舊誠實不粉飾,會歡笑,也會哭。
漸漸地,出演這類電影的女演員,也被歸為“治愈系”,她們不必是超級美女,但氣質(zhì)必須清新干凈,表情最好溫柔和暖。《我的機器人女友》中的綾瀨遙、《戀空》中的新垣結(jié)衣、《只是愛著你》中的宮崎葵都是著名的“治愈系女星”。2000年,“治愈系男子”的概念也橫空出世,時尚雜志《OGGI》總結(jié)他們的特征為“無私而專一,雖然不是戀愛對象,但在一起的時候能使人平靜下來,又有點兒可愛。”經(jīng)過 12年的發(fā)展和演變,“治愈系”和王小賤一樣,無論在生活中還是在電影里,都已不再是配角。
讓普通人為普通人療傷
現(xiàn)在,無論在東方還是西方,好像每個人都需要被治愈。由于社會的急速發(fā)展,人們開始尋求與內(nèi)心情感的聯(lián)結(jié),渴望回歸簡單、慢節(jié)奏的生活,生命與生活的雙重震蕩需要我們停下來,溫柔地療一療傷。
于是,在東方我們有“治愈系”的電影、電視劇、音樂、漫畫等作品;在西方,有逐漸發(fā)展壯大的“治愈心理學(xué)”,兩者都在用藝術(shù)而不是科技為我們增添繼續(xù)前行的力量。
也許“治愈系”電影最能概括“治愈系”的內(nèi)涵:它建立了一個和追求戲劇化完全不同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主角們不需要是身患絕癥的俊男美女;過程不需要驚天動地、轟轟烈烈;大結(jié)局也不一定是一錘定音的功成名就。就和我們自己的生活一樣——普通的男人和女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努力,發(fā)出微弱的光芒。經(jīng)歷一些事,遇到一些人,跌倒了再爬起來。以后的日子里,雖然烏云還會飄過頭頂,但你已經(jīng)知道如何去發(fā)現(xiàn)它的那絲金邊,和生活手牽著手走下去。“治愈系”——其實就是用普通人來為普通人療傷。
更奇妙的是,“治愈系”不僅僅在用內(nèi)容來治愈我們,連這 3個字本身都像哈欠一樣,具有強大的傳染性,當(dāng)周圍的人用充滿幸福的聲音感嘆著“好治愈啊!”的時候,我們自己也會微笑起來。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今天的“治愈系”,成為了一個萬能的形容詞,《幸福終點站》《eat,pray,love》《初戀 50次》等歐美電影可以被我們歸為“治愈系”;吉本芭娜娜的小說和奈良美智的畫可以被稱為“治愈系”;《塔莎奶奶的幸福生活》、提供貓飯的《深夜食堂》是“治愈系”;連萌狗俊介桑、冬天的火鍋、游泳衣上可愛的小圓點兒都可以被稱為“治愈系”。
其實,遠離危險、尋求治愈的渴望是人類的本能,“治愈系”的內(nèi)涵,早在這 3個字被發(fā)明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只是在 1999年前,我們沒有一個名字能將它吶喊出來。
這一輩子,我們一個人來,又一個人走,生命從本質(zhì)上說是孤獨的,并且很多時候,生活都是一首唱著唱著就有些跑調(diào)的歌。但總有那么一些時刻,比如和愛人執(zhí)手相握,或是被某一個瞬間溫暖,我們會覺得,自己其實并不是生活在全然孤單的星球。
TIPS:
2012 年孤獨星球溫暖影片指南
《深夜食堂2》
制片國家:日本
在米飯上放一小塊黃油,再澆上一點兒醬油,加熱,一碗簡簡單單的貓飯就做好了。《深夜食堂2》里,令人心心念念的就是這樣一碗簡單的飯,食物本身就有治愈效果,再加上美好的音樂,就好像是洗了一個熱水澡,是心底最深處和皮膚最末梢的溫情撫觸。
《白兔糖》
制片國家:日本
大吉的爺爺過世了,卻留下6 歲的私生女玲。由于親戚全無領(lǐng)養(yǎng)她的意思,同情她的大吉便成了自己“姑姑”的監(jiān)護人。在承擔(dān)起“爸爸”責(zé)任的過程中,大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這對奇怪的組合,就這樣一起開始了手足無措?yún)s溫暖滿滿的生活。
《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
作者:九把刀(中國臺灣)
聰明卻不喜歡學(xué)習(xí)的柯景騰,為了喜歡的女孩兒沈佳儀,努力讀書,只為考贏沈佳儀,讓她梳上馬尾辮。熱血成就了他,也讓他與她最終錯失對方。但那樣奮力投入、單純熱血的青春,卻永遠是最美好而值得銘記的。
《一天》
制片國家:美國/ 英國
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那一天,萬人迷男生德克斯特與來自普通家庭的聰慧女孩兒艾瑪共度了一夜。那天之后,德克斯特經(jīng)歷著事業(yè)和婚姻的起落,艾瑪品嘗著底層人生的辛酸與無奈,但初時不確定的激情卻在每年一次坦誠的交流中變成醇厚的愛情。他們共同譜寫了一個從來算不上完美,卻對彼此來說已經(jīng)足夠感恩的故事。
《螢火之森》
制片國家:日本
《螢火之森》講述了6 歲的女孩兒竹川螢與一位半人半妖的少年每年夏天在森林里相會的故事。時光漸長,情愫暗生,但少年只要與人碰觸就會消失。這種遙遠而
絕望的愛情,我們每個人都曾經(jīng)有過,《螢火之森》讓我們重拾柔軟而苦甜相伴的心情。
《31 歲又怎樣》
作者:山本文緒(日本)
31 個短短的故事,關(guān)于31 歲女人的生活。或充滿溫情,或彌漫寂寥,或?qū)擂尾灰眩驔_勁十足,為我們提供了31 種可能性與1 個很棒的結(jié)論:“你們不覺得30 出頭的女人很棒嗎?漸漸有了主見,做事也很果斷,這樣的年紀(jì)既可以享受生活,又可以重新站在新起點上。”(摘自《淑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