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壩美

“壩美”是壯語，據說是樹多的地方。

壩美村位于云南省文山州廣南縣北部八達鄉和阿科鄉交界處。村子四面環山，不通公路，進出寨子主要靠村前村后兩個天然的石灰熔巖水洞。村民們要摸著巖壁 水、撐竹筏、劃獨木舟、坐小船，經過幾公里長的幽暗的水洞才能進出。由于地處偏僻，交通不便，很少與外界交往，長期與外世隔絕，處于半封閉狀態。很少有人知道水洞后面的山窩窩里，還有一個美麗的壯族村寨。

外頭這村子叫法利村。沿著一條樸實無華的小河邊逆流而上，清淺的河水里有些村民在洗衣、洗菜，一副世外桃源的美麗畫卷。

不久，水流從一個高一級的小水壩的洞口流下，上游一堵峭壁突兀地阻斷了山路，河水從一個黑黝黝的水洞口流出。這就是進入壩美的水路。

乘上小船緩緩行駛入洞，初時還有微弱的光線，越往內越暗終至伸手不見五指，只感到清冷的涼風撲面襲來，聽到驚飛的乳燕或蝙蝠撲哧跌入水中，耳邊的高處石筍滴答水滴聲，腳下飄飄地仿佛踏在空中。

小船繼續前行，共計約1公里的水路，終于出了洞口。我們在一座水車旁登上陸地，預期中游人熙攘的境況并沒有出現。山邊大片的田野俱是金燦燦的油菜花，腳下顯然是剛鋪設沒多久的水泥路通往遠方的房舍，夾道栽種的桃花嬌艷欲滴，果然是世外桃源……

壩美到了。這是一個壯族人居住的村莊，全村百十號人家，民風民俗樸實，保留了原始古老的生產生活方式。村民很好客，見到生人就開腔，毫無戒心地喊人到他家坐坐玩玩。這些習慣一代代一年年沿襲至今。

村民們基本上還沿用著300多年前的農作方法，種田用的是木犁木耙，澆田灌溉用的是古老的木制水車，自種棉花自紡布，碾米做面都用水磨或石磨。據說去年還未通電的時候，家家戶戶都使用沼氣來點燈。多數時候沼氣顯然是不夠用的，做飯很多還是選擇最原始的木柴。

由于村子的接待能力有限，領隊招呼我們在大榕樹下等候。這時我們把帶來的文具分派給一些小朋友，那些阿姨阿婆感激又高興地請我們吃粽子、蘿卜等……

這個季節云南一早一晚有些涼，大白天太陽一出來就恍如盛夏。小河邊有些小孩光著身子在玩水，還有的坐在一根短木樁上當船劃，大有接掌父輩撐船普渡眾人的風范。

簡單午飯后，我獨自在田間晃蕩，飽覽這田園風光。

此時是冬天枯水期，水比較淺，河間有些地方擱置石塊，也許是用于調節水流，或本來就用于溝通兩岸？有村民就從石塊上 河而過。沿河道有一座座古老而簡陋的水車咿呀咿呀地轉動，一次次的輪回仿佛溝通著數百年的前世今生……

再次上船穿越一個個的巖洞，盡是喀斯特地貌的奇特山勢包裹下的小片腹地。平緩的地方種植良田，金燦燦的油菜花與綠油油的青菜交相輝映。

壩美一直延續著一種古老的風俗——裸泳，無論男女老少，全在河里裸體沐浴。清澈的河從湯那洞口流出后不久便在壩心分了個岔，岔左邊稱“男河”，右邊稱“女河”。兩河約百米后再度合流，中間形成一個天然的月牙狀的小島，上面種了許多桃花，村里人叫桃花島。

乘最后一程船上岸后，還要走一小段的山路，就到了另一頭的湯那村。

總是覺得，有水就有靈氣。盡管個人認為壩美離我心目中的“世外桃源”還有一段距離，但從水路穿過巖洞進入壩美的那一刻還是挺有感覺的。這一道小小的河流連通了壩美與外面的世界，貫穿了整個村落，孕育了壩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