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長長的走廊里空無一人,作為女生宿舍的舍監,我照例做日常的巡夜。當我走到302室時,我突然聽到里面傳出哭聲。我推開門,慘烈的一幕映入眼底,高三女生小薇瘋子一樣坐在地上哭,身上的睡衣已經被撕爛了……她向我哭訴:剛才有個男人持刀強暴了我。我大驚,連忙要報警。可小薇哀求,玉姐,千萬不要報警,不然我怎么有臉在學校呆下去?我沒辦法,只得答應了她。第三天下午,小薇在走廊處塞給我一部新款手機。玉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求你保守秘密。我最終推辭不過只好收下。望著小薇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
深夜上網,和海東聊天,他是怪癖男子,深深迷戀處女身上的味道。他在Q上說,小玉,又過了一個星期,我等不及了,錢都給你準備好了。我說,明天晚上聽我電話吧。星期六晚上,在二樓寢室查房時,我看到只有一個女孩在房間里。我立刻給海東打電話:今晚你來吧。晚上12點,海東如期而至,他眼中流露出饑渴的火焰。我遞給他一把鑰匙說,老規矩,我給你把風。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人知道,海東怎樣把一把刀橫在女孩的脖子上,怎樣扒光女孩的衣服奪走她的童貞。我站在樓道里,隱約聽見女孩低低的呻吟和男子亢奮的低吼,心中竟有惡毒的快感延伸。
我是通過熟人才在這所高校里找到這份舍監的工作的,在這里,我認識了高二的學生許強,他長得很帥,當全校女生都在為他傾心的時候,比她們大不了多少的我也青春盟動。但我是個丑小鴨,許強是不可能喜歡我的,他那時正在狂熱地追求小薇。不久后,我收到一封信,竟然是許強寫來的情書。他說,玉姐,我一直很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明晚來女生寢室樓后的樹林等我。我激動極了,第二天深夜,我在樹林里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出現。但突然,女生寢室的燈一下子全亮了,窗口里傳出女生們嘲諷的笑聲。我驀地感覺到自己上當了,像被扒光衣服的小丑無所適從,原來那封信是假的。我恨透那些女生,她們高傲地把我踩在身下踐踏我的自尊,我要讓她們知道污蔑我人格的后果。
一次偶然,我發現海東的博客,得知他對處女瘋狂的迷戀,于是我告訴他,我可以幫你達成心愿。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小薇,因為通過調察,我發現那封信就是她寫的。后來海東把強奸小薇的照片給我傳過來,照片上面的小薇痛不欲生,全身赤裸地躺在床上,身下還流淌著暗紅的血。當我看到這副情形后,心里快慰極了。有一次海東給我打電話,問我可不可以讓另一個男人來寢室,他會給我更多的錢,我答應了海東。那天晚上,海東帶來他的朋友,而我,則找了兩個女孩給他們享用。我已經變得瘋狂而不顧一切,想象著寢室里香艷血腥的一幕,我的內心沒有罪惡感,只有強烈的報復快感。因為我被這些放肆的女孩傷得太深,我認為她們理應受到懲罰。
一天,我將小薇被強奸的照片寄給了許強。果然,倆人因此分開了,當我再次見到小薇時,她臉色蒼白,行單影只。但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許強竟然拿著那些照片去了警局,他無法忍受自己的女友在宿舍里被莫名其妙地強暴。我想不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立刻慌了手腳。小薇的事情在全校引起轟動,有一個女孩把持不住,也向警方說了自己被強奸的事情。她們無一例外地提到我,說她們被強暴之后,我曾安慰過她們。
我明白警察很快就會發現我犯罪的事實,我方寸大亂,給海東打電話。他說,我給你錢,你馬上離開這里。在海東家里,當他把一張銀行卡遞給我時,突然像一頭野獸向我撲過來:小玉,雖然你長得不好看,但你處女的身體讓我迷戀不已,要不是有求于你,我早就得到你了。我拼命掙扎,但他力氣太大,根本不容我反抗。我終于沒了力氣,他把我扔到大床上,撕扯掉我的衣服,我的身體撕心裂肺地痛,下身一股熱流涌出。我就像寢室里的女孩一樣,忍受著劇烈的疼痛,任尊嚴被踐踏,終于自食了惡果。
那晚,我做完作業到陽臺上乘涼,遠遠地看到一輛奧迪A6疾馳而來,那是父親的車。突然,一個女子橫穿馬路,在一聲驚心動魄的剎車聲后,白衣女子飛了出去,奧迪微微頓了片刻,迅即飛速駛去。我驚恐不已,好不容易捱到天亮,父親終于回來了。他一臉倦容,目光灰暗,對母親說,如果有人問,就說我整晚都在家。我的心頓時涼了一半。第二天,聽幾個大媽議論昨夜的車禍,原來,因父親肇事而死亡的那個女子名叫夏柳,新婚不久,她丈夫雪柏竟是我的中學老師。昨晚,夏柳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我如遇雷擊,木頭一樣走回家,看見父親萎靡不振地躺在臥室里,將床單遮在臉上。
周六,我買了一些水果,以學生的身份去看望雪柏老師。一夜之間,他竟蒼老了許多,以前那么硬朗的男子,一下子就被擊垮了,我的心酸酸的。許多個夜晚,半夢半醒之間,我都會感到夏柳像青煙一樣飄到我面前,用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于是,我開始頻繁地去雪柏家,照顧他、安慰他,也許只有這樣我內心的負罪感才會減輕一些。那天中午,我為雪柏炒了幾個菜,他拿出一瓶白酒,兀自喝著。半瓶酒下肚,他開始哭,哭到我心碎,我把他的頭攬在自己懷中,撫摸他干燥的頭發。他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突然把我拖到臥室的床上,用沉重的身體壓住我。我想阻止他的入侵,可腦海中卻浮現起雪柏妻子那雙幽怨的眼,如果自己可以讓雪柏不再悲傷,我愿意與之交換,也算是對父親的一種救贖吧。于是我屈服了……
就這樣,我開始頻繁地與雪柏見面,有時我們靜坐聊天,有時彼此身體交融,在一次次交付身體的過程中,我都如同完成神圣的使命一樣虔誠。但令我想不到的是,我懷孕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漸漸占據腦海,我決定留下這個孩子,為了給父親贖罪,為了終止良心的煎熬,我似乎別無選擇。母親在兩個月后發現了我的秘密,父親暴怒,瘋了一般摔碎家里的瓷器,但我已經鐵了心,不為所動。父親暴躁地問我那個男人是誰?那一刻,我突然痛恨,甚至厭惡眼前這個男人,我狠狠地瞪著他,一字一頓地告訴他,這個孩子是雪柏的,我要為你贖罪。我看到父親的眼睛瞪大了幾倍,一臉的不可置信。不!阿然,這不是真的!父親驀地蹲在地上,將手指插進頭發里,痛苦地嗚咽著……
雪柏毫無征兆地離開了,他給我留下了一封信:其實,我早已知道害死我妻子的人是你父親。在你接近我時,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了。但我懂得你內心深處的煎熬,我知道你是在為自己的父親贖罪。我想了很長時間,矛盾糾結在心里,尤其是你,阿然,我不忍讓你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于是,我只能選擇離開。不知何時,我臉上已經一片濕潤,原來雪柏早已經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下午,父親去自首了,我的眼淚嘩嘩地滴在地板上,我突然覺得自己要永遠失去爸爸了。這惶恐是我從未有過的,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來這兩個男人對我來說那么重要,如同我身體里流淌的血液。我終于聽了父親的話,打掉了不合時宜的胎兒,如父親希望的那樣努力學習,忘記那些不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