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le大學畢業到現在,一直在來來往往,年齡也從優勢漸漸演變成為“秘密”,最近主動飛掉一單,可把當媽的給惹急了:瞎的瘸的都嫁出去了,你怎么就嫁不出去?
Apple氣急敗壞地回答:剩女又怎么了?我就是寂寞得每晚數手指頭,我要的婚姻也一定要比現在錦上添花,否則我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瞧瞧,這,就是恨嫁的底線!寧可快樂著自己的快樂,悲傷著自己的悲傷,也要對自己負責,我的生活我作主。多大多老都好,家人怎么催也好,照樣恨嫁,照樣不嫁——恨嫁如此,恨娶也可參照!
話說某年某月某日,天空萬里無云,空氣有些干燥,恨嫁女Apple和太太黨人Orange面對面地坐在茶餐廳的火車包廂式座位里。新晉的太太黨人約了恨嫁女出來喝茶,多金的老公在京城買了房,她就要北上與他團聚,自然要跟老同學道個別。
不久之前,這一對老同學,還都同是恨嫁女。她們的差別,只存在于身高、胸圍、小肚子的緊繃度、以及臉上痘痘的發作率而已。如今,隨著其中一個脫離單身,所謂身高、胸圍、小肚子的緊繃度以及痘痘的發作率,全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構成鴻溝的是她已變身為太太黨人,而她仍是恨嫁女。假如友誼是以“我們擁有同樣的幸福與不幸”來決定,那么她們的友情已經破裂。于是,她們的見面,成了一場交鋒。
在交鋒的過程中,太太黨人以強迫癥般不受控制的勁頭述說著自己對未來生活的規劃——北京開車撞死個人要十萬塊,你知道我這個人開車一定不行,昕以我老公已經準備了一百萬,讓我有備無患。
恨嫁女馬上從中聽出了人性的墮落,這話太過分了,怎能如此草菅人命?恨嫁女立刻化身為正義使者,她大聲聲討太太黨人的壞性子。當然,這些都是她事后說給其他朋友聽的。面對滿口胡語的太太黨人,當時她只是一言不發地低頭猛吃,將滿心憤怒化為咀嚼動力。
恨嫁女不合時宜的旺盛胃口,讓太太黨人證實了“這個女人心緒不佳”的猜測。出于某種難以揣測的心理,太太黨人的心里忽然生出了幾分快樂。她把戴著鉆戒的左手舉起,迎著光看了看又看了看,快樂又增加了兩成。
交鋒就這樣在你一言我一勺、你兩言我兩勺的往來中進行。這是天下所有恨嫁女和所有太太黨人之間的交鋒。
太太黨人和恨嫁女真的是敵人嗎?太太黨人其實是恨嫁女發明的,要不是恨嫁女源源不斷地補充著太太黨人的新鮮血液,太太黨人的隊伍哪有那么壯大;要不是恨嫁女在她的恨嫁生涯中不斷地意淫著太太黨人的精神物質生活細節,新科太太哪有機會得意洋洋?
所以,這一場交鋒,雖然是由太太黨人的喋喋不休與恨嫁女的沉默不語組成,其實卻只是恨嫁女自己一人的交鋒。太太黨人的自我感覺根本不需要假借恨嫁女來加強,恨嫁女的堅強和自尊,卻會在太太黨人出其不意的邀約下,忽然之間亂作一團。
也許結束這場交鋒的最好辦法,就是讓恨嫁女也快快變成太太黨人,于是——每個人都是恨嫁女,每個人都是太太黨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女人的交鋒,如同自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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