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RTOS到Linux的應用移植※

李瑋瑩，姚興偉

（電子科技大學 空天科學技術研究院，成都 611731）

李瑋瑩，主要研究方向為地面站測試系統(tǒng)開發(fā)；姚興偉（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嵌入式系統(tǒng)設計、設備驅動開發(fā)。

引 言

在過去幾年中，Linux成功地取代了一些最主要的傳統(tǒng)RTOS（實時操作系統(tǒng)）平臺，成為了各種各樣的嵌入式設備和應用中首選的嵌入式操作系統(tǒng)。盡管一度曾被認為是不重要的平臺，但今天嵌入式Linux已經成為主流，廣泛應用于消費電子、手持和無線設備、數據聯(lián)網以及電信設備等領域。Google公司在2007年11月發(fā)布的Android手機操作系統(tǒng)正是基于Linux內核的操作系統(tǒng)，使得Linux在數字移動電話業(yè)取得跨越式發(fā)展。

筆者在從臺式頻譜儀到手持式頻譜儀的項目研發(fā)中實現了RTOS到Linux的應用移植。本文介紹了整體的設計思路和一些關鍵問題的實現細節(jié)。

1 RTOS到Linux的移植分析

幾乎所有的RTOS都有一個簡單的編程模型，它由多線程的執(zhí)行（通常稱為任務）構成，包含在單一的地址空間中。在RTOS中，單一主程序下多任務同時運行，具有很高的實時響應能力。

過去大多數嵌入式處理器沒有內存管理單元，因此RTOS是單地址空間模式，即它們的物理地址和邏輯地址都是一樣的。然而目前大多數的中高端處理器配備了MMU（內存管理單元）。在 MMU的支持下，Linux采用虛擬內存管理，將地址空間分為物理地址和虛擬地址，因此系統(tǒng)操作硬件時要進行地址映射。

根據兩類系統(tǒng)的體系結構，RTOS移植到Linux的基本框架如圖1所示。

圖1 RTOS移植到Linux的基本框架

由圖1可看出，移植的基本步驟為：

①RTOS的全部應用代碼移植到一個Linux單進程；

②RTOS的任務轉換成Linux線程；

③RTOS的物理地址空間映射到Linux的虛擬地址空間。

在具體的應用移植過程中，還應考慮在Linux系統(tǒng)下解決上層應用實時響應底層硬件中斷，應用層與內核層的異步通信、數據交換，以及多進程、多線程的設計等問題。

2 RTOS到Linux的移植實現

2.1 地址映射

多數RTOS是針對較早的無MMU的CPU而設計，所以忽略了內存管理部分，即使當MMU問世后也是這樣——不區(qū)分物理地址和虛擬地址。大多數RTOS還全部運行在特權模式，雖然表面上看來是增強了性能，但全部的RTOS應用和系統(tǒng)代碼都能夠訪問整個地址空間、內存映射過的設備以及其他I／O操作。這樣，即使存在差別，也很難把RTOS應用程序代碼同驅動程序代碼區(qū)分開來。

對于當前包含MMU的處理器而言，Linux系統(tǒng)提供了復雜的存儲管理系統(tǒng)，使得進程所能訪問的虛擬內存達到4GB。

在Linux系統(tǒng)中，進程的4GB虛擬內存空間［1］被分為兩個部分——用戶空間與內核空間。用戶地址空間一般分布為0～3GB，剩下的3～4GB為內核空間。上層應用程序通常情況下只能訪問用戶空間的虛擬地址，不能訪問內核空間的虛擬地址。應用程序只有通過系統(tǒng)調用（代表應用程序進程在內核態(tài)執(zhí)行）等方式才可以訪問到內核空間。

而外設I／O資源是不在Linux內核虛擬地址空間中的（如SRAM或硬件接口寄存器等），若需要訪問某外設I／O資源，必須先將其物理地址映射到內核虛擬地址空間中，然后才能在內核空間中訪問它。

Linux內核訪問外設I／O資源的方式有兩種：靜態(tài)映射（map＿desc）和動態(tài)映射（ioremap）。對于靜態(tài)映射，內核在系統(tǒng)啟動時通過map＿desc結構體靜態(tài)創(chuàng)建I／O資源到內核地址空間的線性映射表（即page table），這種映射表是一一映射的關系。開發(fā)人員可以自定義該I／O內存資源映射后的虛擬地址。創(chuàng)建好了靜態(tài)映射表，在內核或驅動中訪問該I／O資源時則無需再進行ioremap映射，可以直接通過映射后的I／O虛擬地址去訪問它。

這里主要討論更常用的動態(tài)映射方式。動態(tài)映射方式是直接通過內核提供的ioremap函數動態(tài)創(chuàng)建一段外設I／O內存資源到內核虛擬地址的映射表，從而可以在內核空間中訪問這段I／O資源。代碼如下：

上述代碼的含義是將0x56000010開始的4字節(jié)的物理地址映射到內核的虛擬地址中，返回的起始虛擬地址值賦給bcon宏定義。對宏定義的操作即對物理地址的操作。

其中，phys＿addr為要映射的起始的I／O地址；size為要映射的空間的大小；flags為要映射的I／O空間和權限有關的標志。

該函數返回映射后的內核虛擬地址（3G～4G），接著便可以通過讀寫該返回的內核虛擬地址去訪問這段I／O內存資源。所以，在移植的開始就應該在頭文件中完成設備物理地址的映射，方便后續(xù)的開發(fā)。

2.2 多進程多線程設計

大多數的RTOS內核都提供多任務的管理機制。任務是一個具有獨立功能的無限循環(huán)的程序段的一次運行活動，是實時內核調度的單位。多任務在內核的管理、調度下并行執(zhí)行，而且任務都是無限循環(huán)的，持續(xù)實現其功能。多任務實時操作系統(tǒng)示意圖如圖2所示。

圖2 多任務實時操作系統(tǒng)示意圖

在比較兩類嵌入式系統(tǒng)的架構之后，移植的過程中很自然地將RTOS的多任務轉換成Linux的多進程、多線程。

進程是Linux系統(tǒng)資源管理的最小單位，是程序的一次執(zhí)行過程，是Linux資源分配的基本單位。線程是在進程內部，它是比進程更小的能獨立運行的基本單位，是Linux系統(tǒng)分配CPU時間的基本單位。線程比進程更節(jié)約資源，節(jié)約時間。在具體的移植過程中，采用主進程等待上層連接，主進程下多線程并行執(zhí)行。同時采用互斥信號量解決線程訪問資源的同步問題。

Linux主進程程序流程如圖3所示。

圖3 Linux主進程程序流程

2.3 應用層與內核層通信

由于RTOS的單地址空間模式使得其內核層與應用層沒有區(qū)別，所以在數據交換、實時響應等方面有一定的優(yōu)勢。而Linux系統(tǒng)提供了嚴格的內存管理機制，能保證系統(tǒng)更加穩(wěn)定地運行。但同時增加了應用層與內核層，以及應用層與底層硬件通信的難度。本節(jié)內容主要解決應用層與內核層的信號通知、數據交換這兩個關鍵問題。

2.3.1 異步信號通知機制

RTOS是對外來事件在限定時間內能作出反應的系統(tǒng)。在RTOS中，時間是一種重要的系統(tǒng)資源，對外部事件的響應和任務的執(zhí)行都必須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在多機系統(tǒng)中，還必須在限定的時間內完成消息的發(fā)送和接收。在RTOS中，輸出結果的正確性不僅取決于計算所形成的邏輯結束，還要取決于結果產生的時間。

Linux在發(fā)行最初并未定義為一款實時操作系統(tǒng)。隨著Linux內核的不斷發(fā)展，如今穩(wěn)定的Linux2.6內核已經具備了很好的實時響應能力。本文的研究項目中，需要上層應用對底層硬件進行實時響應。RTOS并沒有嚴格區(qū)分上層應用和內核，其多任務并行執(zhí)行，能很好達地到實時響應的目的。而移植到Linux系統(tǒng)中，上層應用和底層硬件并不能直接通信，要經過內核驅動層。雖然可以采用查詢方式實現，但是實時性不高，同時浪費CPU資源。本文采用異步信號通知機制，實現了上層應用對底層硬件的實時響應。

異步通知［2］的意思是：一旦設備就緒，則主動通知應用程序，這樣應用程序根本不需要查詢設備狀態(tài)，這一點非常類似于硬件上“中斷”的概念，比較準確的稱謂是“信號驅動的異步I／O”。信號是在軟件層次上對中斷機制的一種模擬，在原理上進程收到信號與處理器收到中斷請求是一樣的。信號是異步的，一個進程不必通過任何操作來等待信號的到達，原理如圖4所示。

圖4 異步信號通知示意圖

在具體的程序設計過程中，上層應用為了能處理一個設備釋放的信號，要完成3項工作：

① 通過F＿SETOWN控制命令設置設備文件的擁有者為本進程，這樣從設備驅動發(fā)送的信號才能被本進程接收到。

②通過F＿SETFL控制命令設置設備文件支持FASYNC，即異步通知模式。

③ 通過signal（）函數連接信號和信號處理函數。

在上層應用設置捕獲信號后，還應在設備驅動端設置信號源，在合適的時機讓設備驅動釋放信號，其相關代碼也包括3部分：

① 支持F＿SETOWN命令，能在這個控制命令處理中設置filp－﹥f＿owner為對應進程ID。

② 支持F＿SETFL命令的處理，每當FASYNC標志改變時，驅動程序中的fasync（）函數將得以執(zhí)行。

③ 在設備資源可獲得時，調用kill＿fasync（）函數釋放相應的信號給上層應用。

上述3項工作和上層應用的3項工作是一一對應的。按其步驟設計程序，即可實現上層應用通過內核層對底層硬件的及時響應。

2.3.2 proc方式數據共享

除了前面提到的信號、套接字、信號量外，Linux還有管道、報文隊列、共享內存等進程間通信機制。在移植過程中，由于Linux系統(tǒng)分為應用層和內核層，所以不僅要進行進程間的通信，還要實現應用層與內核層的數據交換。以上的機制多是基于進程間通信，并不能很好地滿足要求。在這里采用proc文件系統(tǒng)的方法在Linux內核層和應用層之間進行數據交換。

在Linux系統(tǒng)中，proc文件系統(tǒng)是一個虛擬文件系統(tǒng)，用于內核向用戶導出信息。利用proc文件系統(tǒng)通信是比較方便的一種應用層與內核層的數據交換方式，可以將對虛擬文件的讀寫作為與內核中實體進行通信的一種手段。內核的很多數據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出口給上層應用的，內核的很多參數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讓上層方便設置的。實際上，很多應用嚴重地依賴于proc文件系統(tǒng)，因此它幾乎是必不可少的組件。

對于proc文件系統(tǒng)的使用，有如下的接口函數：

以上函數作用分別是創(chuàng)建proc文件系統(tǒng)節(jié)點、讀寫proc節(jié)點，以及刪除proc節(jié)點。具體移植的proc程序流程如圖5所示。

圖5 proc程序流程

2.4 調試運行

根據移植的基本框架，在解決了以上幾個關鍵問題后，基本完成了整個移植的過程。最后要做的就是程序的調試。對于程序語法的調試，在編譯的過程中解決。根據Linux平臺下的編譯器gcc的提示信息，修改出現的語法類錯誤。在保證了應用程序文件的成功編譯后，采用gdb調試軟件進行功能的調試，同時結合打印函數printf跟蹤調試。在程序適當的位置加入printf打印信息，例如根據創(chuàng)建proc節(jié)點的返回值來打印成功或者失敗的信息，可以很直觀地了解程序的運行情況，是很有效的調試方法。通過兩種手段的結合，最后完成應用程序的調試。結果表明，能夠在Linux系統(tǒng)下正常運行。

結 語

現在越來越多的開發(fā)團隊正在放棄第一代實時操作系統(tǒng)，選擇更穩(wěn)定的開放式的嵌入式Linux平臺。參考本文概括的應用程序的移植步驟以及相關的關鍵技術，開發(fā)人員可以通過更少的時間，將以前的RTOS的代碼成功地移植到一個現代化的Linux平臺上來。

編者注：本文為期刊縮略版，全文見本刊網站www.mesnet.com.cn。

［1］韋東山.嵌入式Linux應用開發(fā)完全手冊［M］.北京：人民郵電出版社，2010.

［2］宋寶華.Linuxs設備驅動開發(fā)詳解［M］.2版.北京：人民郵電出版社，2010.

［3］Jonathan Corbet，Alessandro Rubini，Greg Kroah－Hartman.Linux Device Drivers ［M］.Third Edition.Sebastopol：O'Reilly Media，Inc.，2005.

［4］NSLEYE.Real－time Linux［J］.Dr.Dobb's Journal，2003，28（4）：79－81.

［5］李小群，趙慧斌，葉以民，等.RFRTOS：基于Linux的實時操作系統(tǒng)［J］.軟件學報，2003（7）.

［6］劉云新，張堯學.一個基于Linux的嵌入式實時操作系統(tǒng)［J］.計算機工程與應用，2001（7）.

［7］欒建海，李眾立，黃曉芳.Linux2.6內核分析［J］.兵工自動化，20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