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
與其朝生等暮死,不如暮死換朝生。
陳綺貞有一首歌《蜉蝣》,“人常會覺得自己平凡渺小,那是因為他們還沒有看見自己追求夢想的樣子”,陳綺貞的聲音一貫安靜,她一開口唱,整個世界便安靜下采了。她似乎擁有魔力,把人吸引進她的歌聲中,無法自拔。這首歌給人聽覺享受的同時,又不禁讓人思考起了短暫的一生。
古人云,“蜉,水蟲也。朝生暮死。”蜉蝣是壽命最短的昆蟲、最古老的有翅昆蟲。有“朝生暮死”“一夜老”等俗稱,蜉蝣這個名字是由于我國古代學者見其飛行的姿態酷似在水上漂浮而得。蜉蝣體形細長柔軟,體態輕盈。歷來為文人墨客所歌唱感嘆。“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于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于我歸息?蜉蝣掘閱,麻衣如雪。”把蜉蝣的羽翼比作婦女華麗的衣裙,似輕云舒卷,又如嫩柳拂水。
蜉蝣,弱小得被人遺忘在角落,在廣闊的宇宙里悄無聲息。“朝生暮死”只是用來形容蜉蝣的成蟲階段。蜉蝣的成蟲壽命短,一般只有幾小時。在水中經過了兩三年的漫長等待,才換來了幾小時的飛翔時光。在這短暫的幾小時內,它要經過兩次蛻殼,要練習飛行、戀愛、尋找配偶、交尾產卵。曾有一新聞標題為“山東百萬飛蟲空中交配,產卵死去遍地如雪”,報道這令人嘆為觀止的小昆蟲。蜉蝣完成產卵后就停下來等待死亡的到來,雖然自己的生命短暫,也要產下后代,讓它們享受一下那來之不易的幾小時。蘇軾在《赤壁賦》中寫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這句話借短命的蜉蝣與大海里的一粒粟米自比,感嘆生命的短暫以及人的渺小。蜉蝣日出而生,日落而亡,它不知道黑夜是什么樣子,但它的一生過得很充實,也無憾了。
蜉蝣不正是我們人類的縮影嗎?我們的生命與茫茫宇宙比起來,就如同蜉蝣之于我們。富蘭克林的短篇散文《蜉蝣》,很具哲理,說蜉蝣是人生的一個象征。這樣想吧,我們都和蜉蝣一樣,只有一天的生命。這樣我們還會浪費時間,還會把今天的事放到以后來做嗎?把每天當做末日來愛。我們會收獲更多。的確。我們都是宇宙中的弱小生物。蜉蝣充實地完成了它的一生,我們是不是也應該珍惜時間,過好每一天,不枉人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