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天然橡膠“走出去”戰略與空間產業鏈模式的構建

傅國華，張暉，張德生

（海南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海南?？?70228）

天然橡膠是重要的戰略資源與工業原料，戰略意義不言而喻。2001年，我國天然橡膠產量約為48萬t，消費量已達到125萬t，成為世界天然橡膠的第一大消費國和進口國，自給率僅為38%。隨著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對天然橡膠的消費需求與日俱增，而大幅度提高產量難度較大，供給增長空間有限，導致天然橡膠自給率逐年降低，2004降至32%，2009年已經不足20%，突破了安全保障線。2011年，我國天然橡膠種植面積已達到100多萬hm2，生產能力接近70萬t，分別居世界第五位，但是我國的天然橡膠消費已超過350萬t，約占全球天然橡膠消費總量的1/3以上，自給率不足20%。由于自給率的降低，我國天然橡膠的進口量也隨之上升，從1961年的11萬t上升到2007年的174.7萬t，年均增長6.05%，且進口國以泰國、馬來西亞及越南等東南亞天然橡膠主產國為主。在國內資源相對匱乏的背景下，急需獲取國際天然橡膠資源作為國內需求的重要保障。從天然橡膠產業鏈來看，我國自產的天然橡膠產品以及進口的天然橡膠主要以低附加值的初級加工品為主，深加工產值偏低，產業鏈條較短，沒有形成產業優勢和市場優勢。在國家倡導和行業推動下，海南農墾、云南農墾和廣東農墾這三大天然橡膠種植和生產企業從2002年開始積極謀劃實施“走出去”戰略，即通過建設海外天然橡膠基地，走出國門發展天然橡膠種植、加工和貿易業[1]。由于世界天然橡膠種植、生產和出口市場主要在東盟國家，因此，隨著我國與東盟國家自由貿易區的建立，中國與東盟國家之間的貿易自由化和經濟一體化成為大勢所趨，東盟也成為中國天然橡膠“走出去”戰略的主要目標和重點場所。

1 “走出去”戰略與產業鏈

1.1 “走出去”戰略的產業鏈屬性

所謂“走出去”戰略，是指近年來我國企業在境外的一種跨國直接投資，有的是跨國投資建設生產基地，開辟新的原料來源；有的是跨國開辟營銷市場，擴大市場規模；還有的是通過在發達國家并購高新技術企業，利用當地的先進設備，直接獲得在國內難以獲得的先進技術和管理經驗。實施“走出去”戰略，是我國企業合理配置資源，突破國際貿易保護壁壘，參與經濟全球化，提高我國企業的國際競爭力的有力途徑。在社會分工日益深化的現代經濟條件下，企業和產業競爭力的強弱已經逐漸演變成為整條產業鏈競爭力的大小，基于產業鏈的企業能力提升和產業升級也逐漸在理論和實踐中得到越來越多的認同。因此，從產業發展的角度來看，“走出去”戰略實質上是中國產業鏈的海外整合和跨國產業鏈構建的過程，即通過產業鏈的向上游或下游的延伸和重構實現競爭對象全球化、資源分布全球化、配置手段全球化、利益相關者全球化的資源整合，從而達到提升自身產業鏈競爭力的目的。中國天然橡膠“走出去”戰略是中國天然橡膠企業到天然橡膠資源最為豐富的東盟國家投資膠園、建設生產基地，其實就是中國天然橡膠產業鏈向外海上游的延伸，到國際市場上與國外的天然橡膠產業鏈重構，去整合和獲取國外天然橡膠資源，來增強國內天然橡膠產業鏈上游競爭力。

1.2 天然橡膠的資源產業鏈與走出去戰略

天然橡膠的產業鏈包括天然橡膠苗木的培育防治、橡膠樹的種植、天然膠乳的采集、初加工、深加工、制品、物流、銷售等環節，兼具農業屬性和資源屬性，所以天然橡膠產業鏈既是農業產業鏈，也是資源產業鏈。目前為數不多的研究天然橡膠產業鏈的文獻都是采用農業產業鏈框架對其進行分析，忽略了資源產業鏈特性。資源產業鏈的發展過程將受到基礎要素—資源、驅動要素—資本和知識，以及約束要素—生態的共同作用[2]。由此可見，資源產業鏈受到資源、知識和資本三個發展要素的制約，而且這三者在資源產業鏈發展的不同階段發揮不同的作用。天然橡膠是重要的資源產業，產業鏈以天然橡膠資源為基礎，圍繞天然橡膠種植資源在生態環境的約束下呈上下非線性演化波動。在產業鏈初級階段，橡膠資源相對比較豐富，知識與資本相對匱乏，資源利用基本上是處低效率種植和采割過程，產業鏈很不完整。隨著技術進步與資本的積累，在天然橡膠產業鏈向中級階段演化過程中，天然橡膠種植和膠乳資源的瓶頸、土地資源的限制和生態的破壞會導致天然橡膠產業鏈被約束在一定區域內，較難突破。而進入高級階段之后，生產技術與資本的生態化利用效果顯現，產業鏈內含的價值鏈得以提升，產品附加值提高，生態約束線放寬，在產業鏈的各個環節出現大量的生產加工企業以及配套的相關企業，形成產業集群，同時產業鏈縱向延伸能力增強。天然橡膠產業鏈的演化發展，實質就是資源、資本、知識與生態的有效整合與協調發展的過程（圖1）。

圖1 天然橡膠資源產業鏈演變圖

目前海南已經形成了較為完整的天然橡膠產業鏈，而且在國內已經達到了領先水平。海南農墾是國內天然橡膠產業的開拓者，在種植、加工等環節是諸多技術、工藝和標準的制定者。海南農墾所屬的海南天然橡膠產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是我國最強最大的天然橡膠種植企業和初級加工企業，且已經形成了集天然橡膠研發、種苗培育、橡膠種植、產品初加工、深加工、市場營銷、橡膠木加工及銷售、物流運輸等于一體的完善的產業體系，也是國內唯一能大批量生產濃縮天然膠乳、航空輪胎專用膠等高品質加工產品的生產商。該公司擁有橡膠林、防護林面積約24萬hm2，覆蓋海南省17個市縣，占全國橡膠種植總面積的近30%。主導產品為各種規格的標準膠、濃縮天然膠乳產量占全國產量約30%。公司還設立了13家集中加工廠，加工總能力超過32萬t/a，加工廠平均加工能力2.5萬t/a，最大加工能力4.8萬t/a，均在同行業中居于領先水平。同時海南橡膠也是我國天然橡膠第一股，資本雄厚，行業整合能力強。通過受讓泰國第三大天然橡膠生產商泰華樹膠25%的股權的，海南橡膠已經有實力在國際市場上通過資本操作整合資源。

但是這個完整的產業鏈中，有些環節是目前較為薄弱的，與其他較為發達的產業鏈相比效率比較低下。主要表現在：①產業鏈鏈首受阻。中國目前已經成為了世界第五大天然橡膠種植國，以膠林面積、自產膠規模、加工能力等主要指標衡量，海南農墾屬下的海南天然天然橡膠產業集團又是中國最大的天然橡膠生產企業，但是面對旺盛的國內天然橡膠需求以及不足1/3的自給率，再考慮到天然橡膠的重要戰略地位，海南的天然橡膠產業鏈中的種植—生產環節還顯得比較脆弱，主要表現在適宜種植天然橡膠的土地短缺，無法再大量擴大種植面積，而且海南天然天然橡膠產業集團的主要產品都是初級加工產品，高附加值的深加工環節比較薄弱。②產業鏈寬度過窄。海南目前的天然橡膠產業鏈比較細窄，每個環節的層次較少，產品類別不多。在初加工環節，海南天然橡膠初加工產品80%的是顆粒膠，17.6%的是濃縮膠乳，而主要用于輪胎產業和高檔乳膠制品產業的子午胎膠和濃縮乳膠的比較缺乏。在深加工環節，海南的天然橡膠產業鏈環節更為薄弱，海南沒有輪胎廠，子午輪胎產品缺乏，也缺乏附加值高、利潤豐厚的軟質炭黑產品等。③產業鏈物流效率低。目前海南許多天然橡膠生產企業都有自己的物流設施，但是惡性競爭較為嚴重，物流效率不高，而且受運輸能力、交通基礎設施、產品保鮮技術的制約，物流成本很大。

綜上而言，從資源、資本和知識三個要素來看，目前海南天然橡膠產業鏈已經邁過了種植—生產主導的初級階段，處于中級階段，且正在向高級階段演化。由于受海南土地資源、生態環境和森林資源保護的硬性制約，生態約束線不可能突破，所以要想進一步提升天然橡膠產業鏈，必須增進知識技術，積累資本和擴寬資源。通過技術進步可以打破知識要素約束，通過上市，企業資本實力大大增強。這些都是可以通過自身修煉內功得以實現的，只有資源要素成為最大的制約要素。對于天然橡膠供給嚴重不足的國內市場來說，如何擴寬天然橡膠產業鏈的上游資源供給是首當其沖的任務，也就是如何解決天然橡膠產業鏈鏈首受阻的困境。產業鏈的寬度和物流效率也都可以通過內力的驅動來改善，但是土地資源稀缺的條件下，產業鏈的上游延伸只能借助外力來“開源”即實施“走出去”戰略，與國際市場上的天然橡膠產業鏈互動、整合，重新構建一條跨區域、跨國家的產業鏈。

2 空間產業鏈的涵義和構建

2.1 空間產業鏈的涵義

在區域產業分工與合作的趨勢推動下，產業的聚集和擴散也逐漸成為一種重要的經濟現象，一個區域已經很難再承載一條完整的產業鏈，于是，“空間產業鏈”概念應運而生?！翱臻g產業鏈”是基于區域分工和資源整合，把熱帶農業產業鏈觀點推廣應用到海南省與東盟熱帶農業合作與發展上而提出的新概念[3]。“海南一東盟熱帶農業空間產業鏈”的主要涵義是:基于海南省與東盟各國在發展熱帶農業上的相似性和各自優勢，以提高各自的農業生產力水平，追求高產擾質、高效、安全為共同目標和責任，而向中國與非熱帶地區的國家市場，通過海南省與東盟各國的平等協調、自主選擇，各自提出本國或本地區需要參與“構建熱帶農業空間產業鏈”的具體農業行業，按農業產業鏈的組織形式，進行區域分工協作，整合資源、產品、生產、市場等過程和要素，設計“東盟農業生產基地+海南農產品加工與物流配送+中國市場和非熱帶地區的市場+實現產業鏈整鏈效益”的發展模式，組織生產經營，建立長期契約管理，保證各自獲取比傳統生產經營模式更多的經濟效益[3]?！昂Ｄ弦粬|盟熱帶農業空間產業鏈”本質上是一條以農業增產、農民增收為導向的跨國產業鏈，就是通過產業鏈的跨國延伸和整合，促進要素的空間價值實現，提高資源的跨國配置效率，從而提升產業組織化程度[4]。

綜上所述，空間產業鏈是指發揮地理位置的區域比較優勢，在產業系統中，更密切地將每個產業環節聯成一體，在一定地域范圍內，同一產業部門或不同產業部門某一行業中具有競爭力的企業及其相關企業，以產品和產品的延伸加工為紐帶，按照空間布局的邏輯和時間關系，聯結成更好更快的價值增殖功能鏈?？臻g產業鏈的實質是一種時空關系。每種產品都具有先天的地理區域特征和優勢，這種特征和優勢通過產業內外的供求關系，在其他時空才能得到最好的價值增殖。根據這個概念界定，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是指為了提高天然橡膠產業競爭力和資源利用效率，海南和東盟各國根據自身產業水平、技術特點和資源優勢，進行天然橡膠種植、加工、物流和銷售的跨國區域分工，按照“東盟橡膠生產基地+海南農產品加工與物流配送+中國市場和非熱帶地區的市場+實現產業鏈整鏈效益”的發展模式來組織生產經營。

2.2 空間產業鏈的構建

從內涵上講，產業鏈構建分為兩種：一種是指把分散在各區域空間的產業“片段”鏈接組織起來，組建和培育一條完整的產業鏈；另一種是指對已存在的低效率產業鏈進行修繕，進一步完善產業鏈功能，提升產業鏈水平，即產業鏈整合。產業鏈構建包括接通產業鏈和延伸產業鏈兩個層面[5]，與上述兩種產業鏈構建的表達內涵是一樣的。接通產業鏈是指將一定地域空間范圍內的斷續的產業部門（產業鏈的斷環和孤環）借助某種產業合作形式串聯起來；延伸產業鏈則是將一條既己存在的產業鏈盡可能地向上游拓展進入到基礎產業環節和技術研發環節，或向下游拓深延展進入到市場拓展環節。

空間產業鏈構建就是多個區域空間里具有產業互補關系的企業相互聯系共同組建一條完整產業鏈的過程，即可以是對產業片段或產業鏈孤環的鏈接，也可以是已有產業鏈的延伸，還可以兩者結合起來，這都要根據涉及到的區域內產業鏈現狀具體選擇。海南和東盟各國目前都已存在有各自的較為完整的天然橡膠產業鏈，但是產業鏈的整體運作和組織效率并不高。中國是最大的天然橡膠消費國，卻面臨著國內資源匱乏的困境，產業鏈鏈首拓展受阻，東盟國家是最大的天然橡膠生產和出口國，則面臨著低產和宜膠荒地的困難，鏈首效率低下、資源浪費。雙方的產業鏈僅僅在鏈首環節就具有極大地互補性與合作空間，因此，在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建設的背景下，國內三大農墾企業積極謀劃天然橡膠種植加工走出去戰略。所以，本文認為海南一東盟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的構建應該是國內農墾企業天然橡膠產業鏈向上游拓展，利用東盟國家的豐富資源充實自身產業鏈上游的實力，同時也是延伸東盟國家天然橡膠產業鏈下游環節的過程。

3 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模式的構建

3.1 產業鏈構建模式的選擇

（1）從區域經濟發展的角度看，產業鏈的構建有產業鏈的內生拓展、引進配套和環節嵌入三種構建模式[6]。內生模式適合于產業環節完整、區域跨度小的專業市場，不適合于構建跨國空間產業鏈構建。引進配套模式是針對產業鏈中需要引進資本和技術的低端環節，將外來的資本和技術優勢引進來，不適用于需要“走出去”的中國天然橡膠企業。環節嵌入模式是指某區域憑借自身的某些要素優勢主動嵌入空間產業鏈的某一個或幾個環節，參與大區域勞動地域分工的模式。這種模式與引進模式在主動參與區域外產業鏈分工上具有相似性，但“嵌入”屬于填補空白或增加同位環節，而不是引進資金和技術。這三種構建模式實際上都是指一個較為落后、在產業鏈中處于低端的地區可以憑借本地的條件獨自構建或與若干相關區域共同構建產業鏈。在本文所提到的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中，環節嵌入模式比較適合于東盟國家天然橡膠企業所扮演的角色，中國天然橡膠企業走出去控制或建設生產基地，實際上也是由于中國走出去的膠企擁有技術、資本和市場的優勢，引致東盟國家的膠園或種植企業自主嵌入中國天然橡膠產業鏈較為薄弱的種植環節。

（2）從治理機制角度看，產業鏈有五種構建模式，即接近完全競爭的市場化構建模式、基于內部化的一體化構建模式、基于核心企業的領導型構建模式、基于社會因素的關系型構建模式、基于分工深化的模塊化構建模式[7]。這五種構建模式是從治理機制和產業鏈內企業的契約關系角度提出的，它們對市場交易的復雜程度和地域空間的限制各不相同。嚴格來講，市場化模式并不是一種產業鏈的構建模式，而是所有產品交換的一種方式，如果看做是產業鏈構建模式，則比較適合于相對簡單產品的產業鏈。基于內部化的一體化模式是相對于市場構建的另一種極端的產業鏈構建模式，適合于資產專用性較強的產品，但是協調的難度也不斷增大。

（3）從產業鏈的驅動模式看，有資源驅動型、市場主導型和技術主導型三種驅動模式[8]，雖然這不是明確的產業鏈的構建模式，但是從內涵上來講是一致的。這是根據產業鏈構建中關鍵要素所起的作用劃分的，也是產業鏈構建和治理的基本架構。因為空間產業鏈的構建一般是由某個區域的核心企業根據當前出現的市場機遇和市場需求而發起的，比如急需獲取國外橡膠資源的海南農墾，這個核心企業就是所構建的整條空間產業鏈的龍頭企業，是關鍵要素，即基于核心企業的領導型構建模式。而且他們還提煉出了構建產業鏈的四中關鍵要素，即資源、市場、技術和協調，除發揮基礎作用的協調要素之外，其他要素均可成為產業鏈的主導驅動要素，對于相關類型產業鏈的構建發揮關鍵性作用?；诤诵钠髽I的領導型構建模式能面對復雜產品的生產，以及交易的次數較多、交易信息不對稱、地域空間跨度較大等影響，是實踐中較為創建的產業鏈構建模式。基于社會因素的關系型構建模式面臨通過長期聯系和持續交易的困境，一般只是作為補充而不是主導模式存在。基于分工深化的模塊化構建模式是產業鏈構建的高級階段，一般針對較為成熟產業的高技術含量的復雜產品生產。

（4）從典型農業產業鏈構建實例角度分析，可以歸納得出生產部門延伸、加工部門推進、服務部門引領三種農業產業鏈構建模式[9]。雖然表述不一樣，但是這三種模式實際上也是根據生產、加工、服務三個環節中核心企業劃分的，與上述的基于核心企業的領導型構建模式內涵相同。農業自然資源豐富的地區，從事種植的企業是核心企業，適用生產部門延伸模式，等同于資源驅動模式；農業科技園區易形成農產品加工產業集群，吸引農業高端研發部門入駐，擁有科技創新優勢，適用加工部門推進模式，等同于技術主導模式；服務配套基礎較為完善的地區適用于服務引領模式，并以農業生產或加工龍頭企業為主進行產業鏈設計，提供信息、技術、規劃咨詢、品牌設計等服務，來建設完整的產業鏈條，這與市場主導模式有所區別。市場主導模式中的動力是市場要素，核心企業是大型零售商、品牌營銷商等。

根據中國—東盟自由貿易區的建設前景和經濟一體化趨勢，以及天然橡膠產業發展的階段，本文認為，基于核心企業的領導型構建模式比較適合于這個貿易區內天然橡膠產業鏈的構建。

3.2 海南一東盟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構建

空間產業鏈的構建應該以核心領導型企業為鏈主，以區域的比較優勢為基礎，以產業鏈戰略環節的控制為核心，各區域間進行空間分工合作，共同促進產業鏈優化升級。海南一東盟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構建是為中國農墾企業天然橡膠“走出去”戰略服務的，中國農墾企業走出去是為了天然橡膠產業鏈的拓展，獲取國外資源，而東盟產膠國參與我們所構建的產業鏈是為了利用中國企業的技術、資本或市場優勢，以提升自己的產業鏈。根據這一戰略背景，我們提出國內農墾企業以技術創新和市場開拓驅動、東盟膠企以資源嵌入的空間產業鏈構建模式（圖2）。

圖2 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構建模式

東盟國家的比較優勢在于它們擁有比海南更優越的大面積的宜膠土地，資源相對豐富，海南擁有更接近美國和日本等天然橡膠需求大國的地理優勢和開放的政策優勢，而且海南農墾下屬的上市公司海南天然橡膠產業集團在資本和市場開拓方面也擁有較強實力。在東盟國家眾多膠園經營不善而且效率低下的情況下，就有充分的激勵通過資源優勢嵌入我們所構建的這個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國內三大農墾企業（以海南農墾為核心）是海南一東盟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的鏈核，它們需要完成產業鏈的初步設計工作，確定產業鏈的發展戰略、市場策略，并負責制定主要游戲規則和組織協調管理。而且作為鏈主，海南農墾應該實現對戰略環節即研發、種植和深加工的實施控制。海南在天然橡膠研發方面基礎較強，海南大學和中國熱帶農業科學院都是重要的科研機構，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的研發環節應該以海南為空間布局通過戰略聯盟建立產研合作關系。種植環節則要發揮東盟國家的比較優勢，通過控股和獨資等股權控制方式以東盟國家實施空間布局。目前海南的深加工環節較為薄弱，為了提高天然橡膠產業品的附加值，增強市場勢力，提高深加工能力是必要途徑。海南天然橡膠產業集團作為國內最大的初級產品加工企業應該充分利用研發基礎和迅速發展的工業條件，積極向天然橡膠深加工環節延伸，并且以海南本土進行空間布局以加強對高附加值的深加工環節的控制。只有這樣，才能進一步提升對整條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的控制力和影響力，增強東盟國家嵌入國家天然橡膠空間產業鏈的激勵，并通過技術輸出和知識外溢效應更好的帶動東盟國家天然橡膠產業的發展。銷售環節并非天然橡膠產業鏈的戰略環節，可以通過長期契約方式與貿易企業展開合作，以經濟較為發達、市場機制較為完善的發達國家和地區比如新加坡、上海等地實現空間布局。當然，為了增強市場話語權，避免價格波動的損失，也可以以這些地區為空間布局自建貿易公司實施銷售控制。也就是說，由于天然橡膠產業鏈條較短，作為鏈主可以通過縱向一體化甚至構建全產業鏈，進一步加強對整條產業鏈的控制和治理能力。

[1]張德生，傅國華.中國三大農墾企業天然橡膠種植加工走出去戰略及其與東盟國家合作[J].經濟問題探索,2009(6):78-82.

[2]程宏偉，劉麗，張永海.資源產業鏈演化機制研究[J].成都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2):34-38.

[3]傅國華.構建海南——東盟熱帶農業空間產業鏈淺析[R].?？?中國(海南)熱帶果蔬國際貿易企業家圓桌會議暨中國(海南)——東盟農業合作論壇,2009[EB/OL].http://www.hq.xinhuanet.com/focus/2009-12/12/content_1848200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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