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女“空管”：挑戰“世界最高壓職業”

張東亮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女超人

“小時候，總是托著下巴仰望天空中自由飛翔的小鳥兒。當時我就想，長大了能開飛機該多好，同伴卻說，能指揮飛機才算牛呢！”這本是兒時的一個夢想，沒想到，幾年前石曉晴從一所航空學院畢業后，竟真成了一名航空管制員！

“國航1301申請放行去廣州”；“國航1301放行，可以去廣州，你的跑道使用366，機場頻率121.1，航路高度預計104……”在崗位上，講話利索的石曉晴常常是一邊通過耳麥給飛行員下達指令，一邊通過電話聽筒，飛快協調地面保障部門的服務。同時還要看著停機坪上的飛機位置，并不停地與身邊同事進行溝通。英漢雙語高速對換，一心多用卻面面俱到……

石曉晴說在上崗前接受培訓時，領導特意讓她們看了很多有關航空事故的案例。比如：美國洛杉磯一位帥哥管制員，頭天晚上給女友過生日睡得太晚，第二天值班時打了個盹，雖然只有短短一兩分鐘，可是等他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已闖下大禍：一架客機和一架私人直升機相撞。這場事故，使那位管制員受到很嚴厲的懲罰，女友因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現實也離他而去，后來這個悲催故事甚至被好萊塢拍成電影警示后人。

每天，石曉晴要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的雷達顯示，那些閃爍的圓點，每個都代表著一架飛機，而這些圓點越接近跑道，她越是心跳加快，越是體驗到指揮勝負的一發千鈞。“起飛和落地對于飛行員來講，應該是最難的，危險系數也是最大的。”可是，當她親自放飛一架架飛機，看著它們在云端畫出美麗的航跡時，就會感到神圣而自豪。

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女子塔臺

2009年3月8日，世界惟一全部由女管制員提供空中交通管制服務的塔臺—“北京女子塔臺”，在首都國際機場掛牌成立。這個塔臺掌管著半徑15公里、600米以下空域的一半，包括一條跑道和T3地面的滑行。每天從T3進出港的航班就有1000多架次，指揮重任落到了石曉晴和另外40名同伴肩上。

2009年國慶閱兵當天，指揮首都機場航班起降是女子塔臺成立后首次擔負的最重要任務。遵照上級指示，必須按計劃讓上午9點以前的航班順利起飛，否則這些航班將延誤到3個小時以后。石曉晴和姐妹們不到7點就全部到達現場做準備，9點以前的航班提前5分鐘全部完成起飛。當天小時最高放行達到90架次，創歷史新高。

2010年8月，一架外航的公務機懷疑爆胎，要求“低空通場”。石曉晴第一時間通知機場所有的應急部門，沉著指揮，妥善處理。到了停機位，外籍飛行員對她們挑起大拇指。小石說：“遇到特情時就要配合機組，飛行員的緊張程度遠大于管制員，我們非常理解。機組掌握著幾百個人的生命，我們的任務就是實現機組的愿望，輔助他們安全著陸?！?/p>

其實在世界各地，因管制員指揮失誤或一個小小疏忽發生事故的屢見不鮮。令人大跌眼鏡的是，2011年4月22日下午，美國第一夫人米歇爾的白宮專機，收到指令準備在華盛頓附近的一個空軍基地降落。當時由于管制員犯迷糊，竟忘了另一架剛剛降落的重型C-17軍事運輸機，因距離太近有導致空難危險。值得慶幸的是，米歇爾專機的飛行員還算機靈，馬上放棄降落在空中盤旋避開對方。但這“九霄驚魂”的一幕，還是把很多人嚇得目瞪口呆，事后那名管制員受到停職處理。

每個姐妹的背后

“空中警花”名字雖美，但是在生活中，她們卻有著鮮為人知的苦惱和辛酸。剛到單位的時候，石曉晴一頭飄逸的烏黑秀發曾讓很多女孩羨慕不已，但這幾年在高強度的空管任務和高輻射的工作環境下，頭發掉得很嚴重，愛美的她心疼異常。她說管制員一般是上兩天，休兩天，而且每周至少有一兩次大夜班，需要通宵值班。如果趕上雨雪等特殊天氣，往往要晝夜連軸轉，面對頻繁的倒班，石曉晴和姐妹們常常還沒有從疲倦中舒緩過來，就要再一次投入新的戰斗。即使是休息時間，也常會被培訓、會議和活動占去。由于經常休息不過來，黑眼圈呀眼袋呀很難消除，用多少護膚品都作用不大。

“夜班休息的間歇，常會看見一些已經做了母親的女管制員給家里打電話，告訴孩子要快點寫作業，早點睡覺之類的話。我很敬佩她們，這也是我以后的足跡?！笔瘯郧缯f。其實每個姐妹背后都不乏感人的故事，而且常常會做同一種噩夢，那就是飛機失事。大家每天都在思考的問題是，如何更加慎重地把好安全關。正是憑著這種高度責任感，女子塔臺組成立3年來，共保障首都機場進出港航班100多萬架次，專機、要客航班一萬架次，以零事故、零投訴的驕人業績，令世界航空界肅然起敬！

責編/夏漪（1150535316@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