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語法的情景語境觀用于政治語篇的研究
——以奧巴馬總統紀念“9·11事件”十周年為例

吳 霜

（華中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9）

功能語法的情景語境觀用于政治語篇的研究
——以奧巴馬總統紀念“9·11事件”十周年為例

吳 霜

（華中師范大學 外國語學院, 湖北 武漢 430079）

本文以系統功能語言學中的情景語境理論為指導，選取奧巴馬總統紀念“9·11事件”十周年的演說為例，從語場、語旨、語式角度對該政治語篇進行三維分析，探索其語言特點、結構模式、語篇特征等。

系統功能語言學；情景語境；政治語篇

1. 引言

系統功能語言學認為語言分析的重點在于語篇分析，而語篇分析離不開語篇所處的情景語境，語篇的功能語義更是依賴于話語范圍、話語基調和話語方式這三大變項所構成的語境系統。

政治演講是演講者以口述的書面語形式，針對國內外政治情況，闡明自己的立場而發表的演講。本文所選的語料是奧巴馬總統紀念“9·11事件”十周年的演說，筆者試圖從功能語法的情境語境角度分析該類政治演講，以達到真正理解語篇意義的目的。

2. 理論概述

情景語境理論是系統功能語言學的重要組成部分，可用來分析語言中的任何口頭或書面語篇。Halliday和Hasan認為，情景語境由三個要素構成，即語場（話語范圍），語旨（話語基調）和語式（話語方式）。語場指的是實際發生的事情，包括談話的話題。語旨指交際雙方的關系以及交際者說話的態度和語氣等。語式主要指語言交際的方式和語類等。下面從這三個方面對該演講語篇的分析如下：

語場：這是美國總統奧巴馬在 9·11恐怖襲擊十周年時發表的演說，通過回顧這次襲擊事件及其帶來的影響，目的是喚起公眾的感情共鳴和愛國情緒，呼吁大家團結一致，共同打擊恐怖主義。

語旨：演講人與觀眾的關系為總統與普通民眾。兩者之間既有不平衡的權力關系（領袖對普通市民），又有一致的關系（兩者均是受襲擊事件影響的美國公民）。

語式：演講是以口頭作為媒介的單聲獨白，通過電視（電臺、互聯網）轉播，并有書面講稿，并非即興交流。

3. 奧巴馬演講的情境語境分析

3.1 語場及其體現形式

根據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受語場支配的是語言的概念功能，而這種功能主要是通過“及物性”得到體現的。及物性系統將人們在現實世界中的所見所聞、所作所為分若干種“過程”：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言語過程，行為過程和存在過程。奧巴馬的這個演講語篇中各種過程所占比例如下：

表1 及物過程分布情況統計

由表 1 可以看出，在奧巴馬的整個演講中六種過程出現頻率相差很大。物質過程最多，如演講開頭：Mighty towers crumbled. Black smoke billowed up from the Pentagon. Airplane wreckage smoldered on a Pennsylvania field. 動詞crumbled，billowed up，smoldered生動地描述了當時的情形。

其次是關系過程，如 Yes，we're more vigilant against those who threaten us. Debates--about war and peace，about security and civil liberties -- have often been fierce these last 10 years. But it is precisely the rigor of these debates，and our ability to resolve them in a way that honors our values and our democracy，that is the measure of our strength.這里表示關系的詞is，are，have been表明美國人民堅定反恐的信念。

心理過程略低于關系過程，排在第三位，主要體現美國人民對恐怖襲擊的態度。演講中的言語過程不多，主要表現在奧巴馬兩次引用圣經的話：The Bible tells us—“weeping may endure for a night，but joy cometh in the morning.”目的是利用權威增強表達效果，喚起公眾的共鳴。

通過以上分析，我們發現奧巴馬大量使用物質過程來回顧這場恐怖襲擊及美國人民的應對情況。同時也較多地使用關系過程和心理過程體現美國人的價值觀和態度，并通過一些言語過程加強表達效果。而行為過程和存在過程所占的比例較小，只是起到過渡的作用。

3.2 語旨及其體現形式

根據系統功能語言學理論，受語旨支配的是語言的人際功能，通過語氣、時態、情態來體現，下面從這三個方面來分析。

3.2.1 語氣分析

Halliday認為，人們在日常交往中，有四種言語功能：陳述、提問、命令、提供。前三種言語功能分別由語氣系統中的陳述句、疑問句、祈使句來表示，最后一種沒有固定的句式。對奧巴馬演講中小句的語氣分析如下：

表2 言語功能特征（句子類型）

從表 2可以看出，奧巴馬在演講中主要使用的是陳述句，回顧了十年前的恐怖襲擊，并描述美國人的應對措施和如今的恢復狀況，并闡明了他的政治主張。全篇祈使句不多，只占 7.1%。Let引導的祈使句，縮小了總統與大眾的距離，有效地喚起人民的愛國情緒。May引導的無動詞祈使句，表達了總統對遇難生命的哀悼和美國未來的祝愿。全文沒有使用疑問句，說明此文沒有索取信息的目的。

3.2.3 時態分析

時態不僅可以表征時間，還可以表明說話者對事件的看法，蘊含著豐富的人際意義。

表3 時態分析

分析發現，奧巴馬用一般過去時描述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表達對恐怖分子的痛恨，對逝者的哀悼和救人英雄的敬意。用現在完成時陳述恐怖襲擊給帶來的影響，使用最多的是一般現在時，表明“9·11”已成過去，希望大家從悲痛中走出來，頑強地面對生活。而一般將來時的使用號召民眾一起反恐，以實際行動為自己的家庭、民族和國家的希望而奮斗。

3.2.2 情態分析

除了語氣和時態，人際意義的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由情態系統來實現的。它指的是講話者對命題有效性的判斷，或在命令中要求對方承擔義務，或在提議中表達個人意愿。在奧巴馬的演講中，情態動詞出現了17次，具體分析如下：

表3 情態動詞

通過統計發現，Will是奧巴馬演說中使用最頻繁的情態動詞。它不僅可以指美國人民的意愿：Decades from now，Americans will visit the memorials to those who were lost on 9/11；還可以表示總統和民眾的堅定信念：We will know that nothing can break the will of a truly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Will和never連用，表示承諾：The United States will never wage war against Islam or any other religion. May出現了4次，它可以表示猜測，也可以表示祝愿。Can指能力，could在大多數情況表意較為委婉，但在該演講中與否定詞以及比較級連用，表示強調：I could not be prouder of their strength and resilience. Should語氣較強，指職責和義務。這篇演講使用較多的是中高級情態化的詞，奧巴馬語氣堅定，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反恐態度，喚起民眾的共鳴。

3.3 語式及其體現形式

語式相當于語篇功能，用來組建語義連貫的信息。組成方式有許多，如良好的語篇結構，語義連貫的語篇等。在語篇結構的層面上，本文主要討論奧巴馬的演說中的主位推進模式：

表4 主位推進模式特征

通過統計，奧巴馬在演說中主要使用了平行型的主位推進模式，由于有共同的主位，聽眾能更好地理解總統的用意。而延續型主位推進模式，雖說更具有邏輯性，但相對于前者聽眾則需更長的時間反應。后三種主位推進模式，結構相對更復雜，不易理解，所以奧巴馬使用的比較少。但為了加強語言的多樣性，他還是分別使用了這五種模式，使演說更富于變化。

為了形成語義連貫的語篇，銜接的使用必不可少。銜接手段分為語法及詞匯手段。前者包括照應、替代、省略、連接，后者包括重復和組合。在演講中，奧巴馬多次用到了照應手段。比如，表示外指照應的we/our/us出現了60多次，拉近了演說者和聽眾的距離。They/their/them也出現了 10多次，表示總統對遇難者的緬懷，對舍身救人的英雄的崇敬。此外，表示交際參與者共處的國家（America，the United States，our nation，our country，our land）也多次出現。演講中還有表示回指的they和it，表示下指的that，這些詞的使用使演說和情景語境緊密結合，吸引聽眾的注意，調動了他們的參與意識。除此之外，連接手段也頻繁出現?！把菡f”開頭的圣經名言用了but，表示語義的轉折，含蓄地表明美國人民雖然歷經傷痛，但會很快振作起來。演講中還有多處使用了其他連詞如and，yet，still，therefore等，并用分號形成一種遞進關系，使演說情理交融，層層深入。

詞匯銜接（主要是重復和同義詞匯的使用）。其中，表達“美國人民”的詞匯共出現了23次，如 American，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our men and women，our citizens；表達“紀念”的詞出現了15次，如remember，memory，monument，legacy；表達“犧牲”的詞有sacrifice，lose life，never come back；表達“意志信念”的詞有belief，ideal ，will，overcome；表達“和平正義”的詞有justice，peace；表達“未來希望”的詞有future，hope，dream；詞匯的重復和同義詞的使用，可以使聽眾明確主題，更容易理解演講的內容。

4. 結論

本文通過分析奧巴馬總統紀念“9·11事件”十周年的演說，我們發現情景語境的三大變項和語篇語義系統的三大功能有著密切的聯系，對于具體的語篇分析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基于系統功能語法的情景語境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讓我們可以更加準確深入地理解語篇，彌補了傳統語篇分析的不足，具有積極的指導意義。

[1] Halliday，M. A. 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2nd ed.） [M]. London: Edward Arnold/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1994/2000.

[2] Halliday，M. A. K. & R. Hasan. Cohesion in English [M].London: Longman，1976.

[3] Thompson，G. Introducing Functional Grammar [M]. 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8.

[4] 胡壯麟. 語篇的銜接和連貫[M]. 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4.

[5] 黃國文. 語言與語篇的功能[M]. 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0.

[6] 朱永生. 情境動態研究[M]. 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5.

[7] 朱永生，嚴世清. 系統功能語言學多維思考[M]. 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1.

H04

A

1008-7427（2012）10-0087-02

2012-0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