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不美》

文◎蘭金初

掀開醫學的神秘面紗

話說免疫

無論是醫學、政治經濟學、軍事學、法學，還是其他學科或領域，都離不開免疫學知識。

免疫是什么？

免疫系統是遍布人體內外的天羅地網，是生命的衛士。免疫是指生物體具有“識別異己、排斥異己物質”的功能。也就是說，免疫系統攻擊所有正常生理以外的異物。不管是來自外部的，還是來自內部的，因為這些異物會影響正常的生理活動。然而，人的免疫系統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是隨著人體的生長發育而逐步完善；隨著人體的衰老，免疫系統的功能也逐漸衰退。此外，免疫系統的功能還是一把雙刃劍，既能保護我們，也能傷害我們。機體的免疫功能是多種多樣的，執行這些功能的是免疫活性細胞，其中有一種很重要的是巨噬細胞。巨噬細胞是機體內存在的一種吞噬細胞，它能識別各種各樣的病原微生物，甚至包括灰塵和碳粒，而且還能將這些吞噬的異物進行嚴格和復雜的加工處理，以達到保護我們人類生理的正常活動。

傷害我們健康的主要因素，既有內因，又有外因。在內因（如遺傳因素和雌性激素的分泌失調等）及外因（如感染、輻射、藥物、化學物質，以及嚴重的生理、心理障礙等）的作用下，都可導致機體免疫調節功能失去平衡，使人體自身組織、器官、細胞或細胞成分產生超量的抗體，以至免疫功能出現過高過強的變態反應，造成多組織、多系統的損傷，出現種種難治的疾病。這些難治的疾病，稱之為“自身免疫性疾病”。

值得一提的是，現代免疫學還有諸多缺乏科學依據的問題，如生殖與免疫成了矛盾，人類賴以繁衍的精子與卵子細胞居然是人類賴以生存的免疫系統的攻擊對象。精子與卵子居然是繁衍人類的“天生的一對”，與非己即殺的免疫原則反差實在太大了。這是西方醫學應該反省的大問題。

免疫學簡史

我國在10世紀宋真宗時代已有用人痘來預防天花的記載。由此可見，我國醫學早在千年之前就對免疫有所認識和作為。在西方，19世紀以來，先是俄國梅奇尼可夫發現吞噬細胞，建立細胞免疫學說。不久后，德國貝林和北里又建立了體液免疫學說。此兩學說長期以來有爭論。直到后來，觀察到抗體有助于促進吞噬作用，才認識到兩者之間有密切關系。

20世紀后，免疫學發展很快。由于發現體液免疫，認識到抗體與抗原反應是特異的，所以把抗體作為一種工具用于多種研究上。由于免疫學中新技術的廣泛使用，使人們更多地了解了身體對移植器官、腫瘤及傳染因子的免疫過程，進一步認識了體液、細胞免疫及其相互關系，特別是對T細胞（依賴于胸腺細胞）與B細胞（不依賴于胸腺細胞）亞群的免疫功能有了進一步了解。明確了免疫與內分泌系統有密切關系，多種激素對免疫功能有調節作用。20世紀50年代同位素技術應用于免疫學后，促進了免疫學的巨大發展。首先是在胰島素研究上建立了放射免疫法，大大地提高了免疫學方法的精確性，可以精密地測定抗原或抗體數量，進一步弄清了有關免疫活性細胞代謝規律。

20世紀80年代，我作為一名醫學工作者，在我國傳統醫學理論與實踐的基礎上，從新陳代謝方式的角度對免疫問題從宏觀角度作了深入的研究，建立了免疫原理模型。這項研究工作緊密結合臨床，模型已準確地解釋了包括系統性紅斑狼瘡在內的一系列免疫系統疾病的病因、病理，并且指導建立了相應的免疫診斷方法，研制出雙虎系列、克狼（三歸片）、獵狼、狼瘡緩寧顆粒等一批非激素類治療免疫疾病的純中藥。模型的使用，使我們更多地了解了免疫問題，使免疫研究特別是免疫治療的研究進入到一個新的歷史時期。

自身免疫性疾病的過程

我們以系統性紅斑狼瘡為例，系統性紅斑狼瘡的病人免疫功能紊亂，病人體內有自身組織、器官、細胞或細胞成分產生的多種抗體，如抗細胞核成分抗體，抗細胞漿成分的抗體，抗紅細胞膜或抗白細胞膜成分抗體，或有抗磷脂抗體等。正常情況下機體一般不產生抗體，或者只產生少量的、低水平的自身抗體，并不會引發自身免疫性疾病。當自身抗體的量超過一定的數值時，或自身反應性細胞被大量激化后，就能發生自身免疫性疾病。用通俗的話說，抗體就是腐敗分子，過多腐敗的執法者對自己的同胞下毒手，如果一個民主和法治的國家，執法人員很少發生腐敗行為，對社會危害不大；如果法律不健全，執法不嚴明，以致腐敗的執法人員超過一定數量，或腐敗行為擴散到各個領域時，邪勝正衰。這種免疫功能的亢進和紊亂，就會破壞社會秩序，損害人民的利益，也必然會損害政府形象，最終危害國家的政權。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發生、過程和結果，跟上述比喻一模一樣。

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更年期

前面提到人的免疫系統是隨著人體的生長發育而逐步完善，隨著人體的衰老，免疫系統的功能也逐漸衰退。我們就以系統性紅斑狼瘡為例，系統性紅斑狼瘡的高發人群是15 ～35歲的聰明女性。病情嚴重，復雜多變。這些人的免疫系統（主要指雌性激素的分泌）正處于完善和鼎盛時期，加上由于學習或工作而用腦過度的心理因素，自身反應性細胞極易被大量活化，產生大量且多種成分的抗體，導致多組織、多系統的損傷。當病人進入到更年期后（50歲以上），免疫系統的功能隨之減退（雌性激素分泌量減少），機體各組織、器官、細胞或細胞成分產生的抗體也隨之減少，機體組織和器官就可以免遭攻擊，那么病情就能趨于穩定。這些患者如果熬過了更年期，很大程度上就意味著走向勝利。身體雖然不算很健康，但能長壽。

免疫的社會誤區

我們的身體產生不適或疾病，就有人說，你免疫力低。而“提高或增強免疫力”就成為“專家”或商家們競相宣傳推銷產品的話題。這些年“免疫力”幾乎成了國人的一個“口頭禪”。其實現代生命科學對免疫系統及其功能的認識并不十分清楚。就已知的一些認識，好像任何疾病都與免疫功能過低有關。我認為這種說法不科學。假如真的所有疾病都是發自于免疫功能過低的話，那就意味著任何疾病都無法治愈。一旦有病就只能等死，因為全球公認免疫性疾病是不愈之疾。

免疫這張大網說得太寬泛，現實生活中“免疫”成了人們熱門的話題。還有不少醫生和“專家”常用“免疫力過低”來搪塞病人。保健品審批機構也很積極地配合商家，大量審批提高免疫力的商品。由于無知的詭辯、暴利的趨使和不負責任的審批，誤導了人們以為免疫力越高越強就越好，就連一些營養過剩者也跟風“提高免疫力”。社會中“免疫”之毒太深了，以至于好像人人都深知免疫的真面目似的。然而，我們極少聽說哪個醫生警告人們，免疫力過高過強會產生變態反應，會導致自身組織損傷而出現種種難治的自身免疫病。當今市場上有大量五花八門的免疫增強劑，幸虧這些所謂提高免疫力的產品根本無效，否則會有更多的人損害健康！

我經常敬告朋友們：中國的百歲壽星沒有一位吃過提高免疫力的保健品；世上有病死的人，有老死或累死的人，有餓死或撐死的人，也有補死的人，但是無病虛死的人我還沒見過。

免疫與營養的關系

免疫力是人體重要的生理功能。在人的一生中，它始終與傳染性疾病、非傳染性疾病、腫瘤及衰老相抗衡。營養因素是機體依存的最為重要的環境因素之一，是維持人體正常免疫功能和健康的物質基礎。人體營養狀況對免疫功能有重要的影響，這種影響主要表現在：機體營養不良將導致免疫系統功能下降或受損，而免疫防御功能低下使機體對病原的抵抗力下降，有利于感染的發生和發展，三者形成惡性循環。而改善營養可以調節機體免疫平衡狀態，增強抗病能力，保持身體健康。均衡營養關系到人體免疫系統行使其正常功能。與任何存活組織一樣，免疫系統也需要營養，以供給能量產生、蛋白生成、增生和其他代謝途徑。淋巴樣組織對營養不良特別敏感，尤其是存在感染時。隨后，人們發現營養不良時，首先胸腺會發生嚴重萎縮性病變，緊接著就是脾臟，然后是腸系膜淋巴結和頸淋巴結。免疫系統的組織形態學變化直接表現在胸腺和脾臟萎縮、腎上腺嚴重萎縮、腸壁變薄、絨毛倒狀，表示出免疫系統退化的征象，而導致免疫應答的不健全。

營養素不足是免疫力低下的重要原因之一。比如，蛋白質-熱能營養障礙尤其會影響到細胞免疫，造成胸腺萎縮、T細胞減少、麻疹、結核重癥化。還可使部分抗體產生減少，中性粒細胞殺菌能力降低，各種補體產生減少等。其他營養素的缺乏也會導致相應的免疫疾病，在這里我就不一一細說了。

營養過剩也會造成免疫系統受損

要說免疫力低不利于健康，這誰都知道。但若說“營養過剩也會對免疫系統造成損害”，可能大家都沒在這方面轉過腦子。我在這里就舉個例子提示大家一下：如肥胖的人可出現T細胞增殖反應下降，NK細胞活性減弱，中性粒細胞、巨噬細胞的殺傷能力降低。高膽固醇血癥及高胰島素血癥可引起免疫細胞功能降低，這與脂肪酸過度增加導致的免疫抑制有關。

▲蘭金初免疫原理模型

我們知道，人體的免疫系統總是在與人體內、外的致病原做馬拉松式的斗爭，以阻止其對人機體的危害。已被證實的致病因素很多，如由細菌、病毒、酗酒、心理壓力、運動過量、脂肪攝入過多，以及人體自身產生的變異細胞等。免疫系統在與其斗爭中，每分鐘都生產數以百萬計的免疫細胞，如T淋巴細胞、B淋巴細胞、生產抗體的細胞、天然殺傷細胞和吞噬細胞，它們卸載下無數免疫物質，生產大量抗體。

飲食和營養可以對免疫系統產生顯著影響，而一種營養物質的缺乏首先在免疫細胞的數量及活躍程度上體現出來。生物活性物質有：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各種維生素、礦物質、微量元素、植物多糖及其他一些天然物質。這些物質有的是構成機體免疫系統的基本成分，有的能激活人體內上百種對生命具有重要意義的激素和酶，有的能使T淋巴細胞在與細菌和病毒的斗爭中更為活躍，更多地提供免疫系統生產抗體的所需物質，從而確保抗體維持在一定水平。

人體免疫力并非越高越好

人體免疫應答能力應當是維持自身的動態平衡，保持穩定，人體免疫力過高或過低都將造成免疫損傷。

免疫力過高可導致變態反應的自身免疫病。常見的有蕁麻疹、皮炎、哮喘、紅斑狼瘡、硬皮病、類風濕、病毒感染后肝炎、各種自身免疫性血液病、腎小球腎炎及甲狀腺功能亢進等。

免疫力過低，也就是免疫功能低下，則機體抵抗力下降，容易被傳染上各種流行疾病。當免疫功能減弱時易患癌癥等疾病。此外，由于先天性或后天獲得性免疫功能不全，常可導致免疫缺損病，其中最嚴重的是艾滋病。

因此，人體免疫力過高過低都不好，應當保持在一個正常水平，如何維持正常水平呢？這是免疫學家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免疫調節。

免疫調節是人體免疫系統通過對異構分子的正負免疫應答而產生的調節效應。這種調節效應可通過多種方法，包括服用中藥制劑克狼（三歸片）、獵狼、雙虎沖劑（狼瘡緩寧顆粒）達到穩定狀態。

中醫主流思想認識的免疫概念

中醫主流觀點認為人體是一個有機的整體。體內臟腑組織器官之間，以及人體與外界環境之間，以一定方式彼此聯系，共同維持和協調正常的生理活動功能。整體的協調穩定是人體抵御疾病，保障生命活動健康的根本。所以認為人體臟腑經絡、氣血津液等作為免疫的物質基礎共同組成防御系統，發揮護衛機體的作用。于是中醫主流觀點將這種整體的抗病和修復能力統稱為“正氣”。人之所以不易得病是因為“正氣存內，邪不可干”；機體發病是由于人體正氣虛弱所致，即是“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根據臟腑經絡的性質和部位的不同，故有真氣、宗氣、元氣、衛氣等描述。正氣則是這些“氣”的總和的統稱。故將正氣視為現代醫學的免疫概念。

蘭氏的免疫概念

目前已知的免疫系統具有識別功能、防御功能、穩定功能，還具備強大的自我損傷的能力。

筆者長期從事治療和研究系統性紅斑狼瘡、系統性硬皮病、皮肌炎、干燥綜合征、重癥肌無力、特發性血小板減少性紫癜、白塞氏綜合征、復發性口腔潰瘍、口腔扁平苔蘚、口腔白斑等免疫性疾病。根據中醫學理論的基本概念和臨床實踐為基礎，結合現代生物學與醫學知識，從新陳代謝方式的角度對免疫問題從宏觀角度深入研究。于20世紀90年代建立了“蘭金初免疫原理模型”，這個免疫原理模型的基本框架如左圖所示。

圖中，外圈的六邊形上的六個節點（用六邊形表示，其中膽在中醫中有雙重屬性，它既是腑又是奇恒之腑，所以用表示奇恒之腑的四邊形表示）表示中醫臟腑概念中的六腑；中間橢圓形上的五個節點（用四邊形表示），是中醫臟腑概念中的奇恒之腑；里圈五邊形上的五個節點（用五邊形表示），是中醫臟腑概念中的五臟。其中的文字說明是中醫概念，與相應的現代解剖理論不同。簡單之，即外圈是主要參與人體的分解代謝，也就是以處理各種外來及內部的物質為主的器官，傳統中醫稱之為“泄而不藏”；內圈是主要參與人體的主要代謝，也就是生成各種人體生長必須的營養物質的器官，傳統中醫稱之為“藏而不泄”；中間一層，是受條件影響，可以改變其分解或合成代謝形式與功能的器官，傳統中醫稱之為“奇恒之腑”。外層與內層有相互表里的關系；各部分按其五行歸屬，存在相應的生克制化關系；各部分與相應的自然現象、生理現象、心理現象以及治療藥物存在被作用關系。（詳細內容可參閱有關的中醫書籍，因非本書重點，在此不再詳述）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