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 月
寫作,是為了遺忘。或者,用另一種方式來記憶。
每當寫出一章散文詩,我就感到自己忘記了什么,同時,又覺得,我已永遠地記住了某件事情。
對記憶這東西,我向來是又愛又恨。
我相信,人生的最大痛苦是記憶的痛苦。
記憶,是人體的一個器官,儲存器。如果把我們所經歷的痛苦儲存起來,足以毀滅我們;即使把我們所感受的快樂儲存起來,也會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就像電腦硬盤,一旦存儲得太多,就會讓電腦崩潰。
因此,我試圖通過寫作,把我的痛苦和快樂挪一個地方,讓書本來為我記憶、儲存,騰出我的大腦空間,享受一些自由和寧靜。這就是我決定將這幾年來所寫的散文詩作一個梳理,并結集出版的原因之一。
這本散文詩集,遴選了我從2007年至今所創作的散文詩九十多章。其中的一些篇章是舊作。把它們編在一起,一是為了湊數,二是為了強化記憶的緣故。這段時間,我的人生有了較大的起伏,我也有了較深的生命感悟。
明天,是世上最溫暖的一個詞。無論昨天和現在怎么樣,一想到明天,總能讓我們動容。無論我們抱怨什么,但從來不會抱怨明天。明天的背后,就是一切。
科學已經確證,我們現在的肉體不可能長出翅膀,但是,科學也無法否定,我們有靈魂,靈魂會飛翔。每當我仰望星空,我的靈魂就會越過窗框,開始自由地飛翔。我把飛翔的經過用文字記錄下來,就是這些散文詩。
我一直認為,文學藝術的創作,不是一種機械行為,否則,文學藝術品就會像商品一樣堆滿商場,也會像垃圾一樣令人厭惡。
生活是原文,文學藝術僅僅是生活的翻譯作品。而我們往往只喜歡讀翻譯作品,忘了去讀原文。因此,我們對生活總是充滿了想象和誤讀。
聽從靈魂的召喚來寫作,聽從靈魂的召喚來生活,不管我們登沒登上過珠穆朗瑪峰,我們都有那樣的高度。
世上有很多路,但對個人而言,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人生之路。它無法選擇,也無法回頭、重走。不管是泥濘還是坦途,我們都必須走過。
借一首散文詩,讓自己沉醉。
月亮離我們并不遙遠,太陽就在我們心中。
在此,我要感謝散文詩界的許多老師和朋友們,多年來對我工作、生活和創作的關心和幫助。特別要感謝朱丹楓先生撥冗為本書作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