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安平大子文鄉明德小學
可 風
雨在窗外借助一陣風的力量,一躍到了室內的書桌上。
有一張白紙,被打破了沉默。
圖案清晰,但無法命名。
從潮潤到干燥,最后是一個輪廓。時間足夠用,此刻什么都不要想。任何的感覺,仿佛是在回應,也無須有人所知。
雨,一滴,兩滴,或者更多。來了,就是緣分。我們要善待它,給予極度的熱情。
那是來自天堂的信使,千里之外,定有弦音。
風把門框擦亮了,風躍躍欲試的激情,讓我的胸口憋悶,生疼。
風不具備抒情功能,但風軟中帶硬,姿態萬千,不知疲憊,不知懈怠,更不畏阻擋。從遠方到遠方。從開始到結束。
風的視野開闊,在時間面前,顯得乖巧,和頑強。風在追趕前世的月光,風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了夢想的方向。
窗外沒有落葉,也沒有蟬鳴,只有不止的風把云朵打出蝴蝶結,讓翱翔的雄鷹一度染指天空的湛藍。
外面的世界太喧囂了,只有強迫自己安靜下來,才會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和風保持著同一樣的節拍和旋律。
從高空滑落下來,就成為價值不菲的寶石。
我們一生都在尋覓中跋涉,千山萬水,萬水千山。
不要對自己產生懷疑,有時我們僅僅是一個遲到的角色。在時間閉合之前,讓身體變得輕盈,肉感,更加趨向于真理和夢幻。
我們的目光執著,決不放棄關于月光的任何風吹草動。我們不會安于天命,我們不會將一百年的孤獨遺憾地掩埋,我們面對黑暗,黑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最柔軟的部分。
月光的碎片,止于想象。它在記憶中不斷地向下俯沖,不斷地尋找自己的替身。
這一切都是現在時,是幸福撕扯的過程,是一段永遠走不完的距離。是隱喻,是童話,是潛藏心底的本來面目。
誰也無法掌控,讓月光大搖大擺地在夢幻里進進出出。
我一個人在床上躺著,一個人的淚水已經決堤,兩個人的枕頭也無濟于事。
夢想的腳步無聲無息,眼前的黑里懸浮著煩躁,飛舞,圖像,或者更多的絲線,在相互纏繞。
窗外的一切都是浮漂的,是虛幻的。是一個堅固的殼,是一個態度,是一大堆忘乎所以的詞語。更像一個儀式,更多的月光在消失。
我在等待被救贖,我已經等了很久,我還要等很久。這是一個過程,不可逾越。讓自己安靜下來,躺在那里,再堅持一下。
像面對那些混淆的音符,我無言以對。
此刻,有些失控,不僅僅是短暫的。
不是夢語,不是假設,不是虛無,不是流著甜味的淚滴。
言語甚少,卻只有一個人可以聽到。風細碎的腳步,凝固成一團自由的氣體,驚不起一絲漣漪。
空格鍵,一個又一個按下去,好像月光是一種浪費,多余,或可有可無。
不是諾言,一個人的影子停下來,在門口徘徊,拐走了室內的暖和光亮。
北方的思緒和記憶太清晰,我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私欲而占為己有。
蟬叫亂了夏天,多動癥的陽光失去了平衡。
我可以想到遠方的云彩,想到無所事事的風,想到疾馳的火車,還可以想到潮水散去的海。
北方的語言被修辭裝飾,它只是一種習慣,一種假象的光彩,一種無關緊要的理由。但北方的語言是薄的,是透明的,是重疊的,是不可替代的。
一個人的北方,一個人就可以占據的滿滿的,沒有多余的地方了,沒有多余的空氣了,沒有多余的花開了,沒有多余的思念了。
一個人的北方,多么孤單,多么清靜,多么叫人憐愛。
開動起來,前方布滿了喜慶的燈盞。
道路是暢通無阻的,也是節制和疲乏的。為了穿透生命,火車面帶微笑,不斷地從陌生再轉向陌生。
風都是迎面而來的,風是清新的,風從來不會遲到,也就無需向執勤的陽光請假了。
我的夢小心翼翼,我的夢習慣了安穩,誠實,甚至深度。我夢中的詞匯個個豐滿,火車的歌唱,唱亮我的孤獨和憂傷。
火車,永遠不會沉睡的火車,一直醒著的火車,一直向前不會停止的火車,此刻屬于我,屬于我的希冀,屬于我的吶喊,也屬于我透明的心跡。
遠方有人在等待,火車向前,會一直開到那個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