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余篇待發文稿中,綜合考慮欄目配置、“冷”“熱”既濟、新老共存、長短相間等“結構性要素”,遴選出35篇文稿排布成本期的陣容,已是大費周章,更遑論總是企圖在“雜而志之”的大氛致中找到些“雜而不散”的況味。由是,常常自嘲,我這個主編是不是做的也太過辛苦了。然則,凡事總是辨證的。既然有種種辛與苦,便自然有與之互為倚依的甘與樂。于我,最是甘樂者,或許還不是做那些大作佳作的第一讀者,悠然得神交之甘樂;最是甘樂者,竊以為恰恰是于不經意間偶遇那些與我之“治學”“治館”“治刊”最是給力的“致用”之佳作。前者,或可以佛言“如蓮的喜悅”喻之;后者,自當以雪中送炭感念之。就本期發文而言,標示于封面并在目錄頁上標黑體字以為“要目”的7篇文稿當然是第一類,而要在“編后”中多說幾句的便又可歸入第二類。
先說說郭海明、曲振國合撰之《創新驅動下的圖書館項目化管理》。憑心而論,是文之選題上佳、論述精當、文風質樸或許還不是最緊要的。最緊要的是,所謂“項目化管理”在近10年我國圖書館行業從宏觀管理、中觀管理直到微觀管理的“創新”體系中正在日益凸顯其“模式化”“平臺化”的方法論意義,尤在“十二五”(公共) 圖書館4+3體系建設中顯見正獲得日趨增長的意義與價值。
不獨有偶。劉學平君關于“多類型集群圖書館發展的理性認識”、劉春年與黃弋蕓關于“教育信息資源共享的多維視角”二文,在我看來,或當與郭文有異曲同工之妙。
還要特別說一下胡唐明等人所撰關于“當代目錄學研究進路”的大作和整個“文獻學”欄目、“地方文獻·民族文獻”欄目、“專業史苑”欄目?;赝@許多年,我刊之所以敢冒所謂“核刊”測評體系不入“范”之大不韙,堅守這些“冷門”,其實正是看好它們得乎這個行當特殊的內在學理邏輯上的后發“潛質”。于今,這份良苦用心已漸次得到印證與認同,它們與“信息管理與信息學”欄目一道,正在“有機增長”的意義上形成與“機構范式下的圖書館學”欄目版塊秋色平分之態勢。單就本期發文而論,若《虞山派藏書家的藏書思想及學術思想》一文,已是有于“優秀傳統文化”當代傳承的大事業中領“思想內涵發掘”之功德;若胡唐明諸君關于目錄學的新思考,似多有再振“目錄學”之“顯學”氣象的況味。在我看來,“文獻學”“目錄學”絕是兩門上乘的方法之學,我們致力于它在全新的時代認知條件和背景下的中興,既是一種專業性的文化自信,更是一種職業性的文化自覺。

2012年2月24日夜于銀川·枕水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