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李煜,右手容若,攜手而行,何其有幸。
前些日子, 看到兩個好友的簽名,心有戚戚,一個寫的是:“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另一個寫的是:“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若非小女子悲涼處的感悟,便是同我一般,喜歡這些美麗而憂傷的文字,以及寫下這些寂寞詞篇的人間惆悵客。
在眾多寫李煜和容若的作品中,子莊的《左手李煜,右手納蘭:李煜和納蘭容若詞情歲月寫真》著實讓我心弦一動,一是為這頗具穿越感的書名,二是為書中詩意旖旎的文字。女子寫書多細膩,子莊的筆端還流露出略帶滄桑的憂傷。她說:“美好的東西向來是留不住的,就像最美的人間四月天終會隨芳菲隕落而到盡頭。”
書中一、二卷寫李煜,三、四卷寫容若,除第二卷的“荷葉羅裙一色裁”出自王昌齡的《采蓮曲》,和第四卷的“薄命憐卿甘作妾”出自魏秀仁的《花月痕》,其他各篇題目均為李煜和容若不同時期的代表詞句。子莊以兩人作品為主線,按時間順序穿起他們各自的憂愁。
若上蒼許你改寫一位才子帝王的悲劇命運,你會選擇徽宗皇帝,還是南唐后主?同是才華橫溢,同是誤國之君,同是不得善終,身為女子,總不免憐惜李煜多些。是被“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的悲涼觸動心弦,亦是為“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的蕭索黯然神傷。他的柔情,他的愁郁,再濃的酒也化解不開。
李煜不知,在他之后的千百年光陰里,依然春花秋月看盡朱顏凋零,唯有他的詞曲書畫,讓他落寞的故國沒有在歲月中荒蕪。每讀李煜,柔腸百轉卻又肝腸寸斷。世間女子,多會心疼如李煜這般承載了太多寂寞和憂傷的男子。他以悲愁入酒,卻釀出后世女子的鴆殤。
幾世之后又有一人,其詞清麗,其情雋永,像極后主,仿佛穿越數百年滄桑輪回,兩人在光陰深處相逢。
穿越,是個可以引發無數女子美好遐想的詞語。若可以,我希望回到三百年前,于春日湖畔遇見那個如月華般溫潤俊朗的男子,看他超然于功名利祿之外,看他身在廟堂心向安寧。怎奈生在鐘鳴鼎食之家,怎奈身處皇恩榮寵之下。他注定一生富貴榮華,卻天生與俗世落落寡合。他立于繁花似錦的青云之路上,心中所惜卻是靈魂深處的淡泊寧靜。所謂遺世獨立,大抵如此。是了,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見”的納蘭容若。
相比李煜,容若是幸運的,因為他無需承載江山之重。然而愛妻盧氏的離世又讓他之后的人生浸沒在悲慟之中。他的悼亡詞哀婉凄楚,顧梁汾曾說:“容若詞,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