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為何不同情弱勢群體?
在美國周游時,我發現,與在澳洲和中國不同的是,我很少聽到對所謂弱勢群體的同情。相反,我所接觸的很多人,尤其是作為社會中堅的中產階級人群,大多并不贊同政府擴大福利的趨向。他們的邏輯很簡單:在美國的體制下,給個人奮斗提供了很多機會,政府應該盡量不干預、少干預;過度發達的社會福利和救濟體系,一方面會擴大政府的公權力,另一方面會增加吃大鍋飯的懶漢和鉆營的投機者——唐人街上一些邊拿救濟邊干“現金活”而不納稅的人常被他們提起。
對于澳洲的高福利體制,這些美國朋友基本都給予了嚴厲的批評,認為這是造成澳洲國民不思進取的關鍵。這種成本高昂的體制,在“大國寡民”的澳洲還能推行,如果運用到人口近4億的美國,則必然是財政的破產和全社會的災難。
一位在金融界工作了20多年、執掌數十億美元投資的華裔告訴我,在美國,除非受歧視、被壓制,否則,單純的所謂“生活艱難”并不能引起太多的同情,因為大多數人都經歷過這個階段,都是苦出來的。苦,并不值得同情;機會被剝奪,才值得同情。
美國人愛強調的是,美國保障的是“追求幸福的權利”,而非“幸福的權利”,它并不保證人人都有財產,但可以保障人人都有追求財產的自由。這或許就是美國人的“覺悟”所在。(雪珥)
營利的電子眼拍不出執法公正
“電子眼”是強大的輔助執法工具,設立的初衷,在于對交通秩序、社會治安的監控。因此從本質上說,對“電子眼”的投入,應屬基本社會公共服務,在哪里設立、達到怎樣的拍攝效果,都應該在嚴格的公益理念和嚴肅的法律依據下實施。而這樣的職責,只能由政府獨自完成,不能由社會法人以“從罰款中獲取投資回報”的方式來參與。
近年來,一些地方政府為了減輕財政投入,將一些本該公益化的服務,千方百計加入商業化模式,既加重民眾的負擔,又降低政府的公信度。與營利“電子眼”并列的此類現象,還有很多。比如,相關法規早已明確的“交通管理部門發現機動車有未處理的違法行為記錄,應當書面告知機動車所有人或駕駛人”,交管部門在執行時,許多都是委托快遞公司進行的商業化有償服務,甚至交通臺開通的交通信息服務熱線,也有每分鐘高達3元的電話費。
退一步說,即使需要以財政資金購買民生服務,因政府被“公關”或責任心欠缺,導致服務質量無人把關,財政資金被套取的空間同樣很大。僅以教育培訓為例,近年來媒體屢有報道:一些接受政府委托的培訓機構,以假培訓、假考試、假就業、假造冊等手段,套取政府補貼。針對于此,在服務質量的確認上,就需要引入被服務對象以及社會評價,實行多角度評審。
營利的電子眼拍不出執法的公正。這是因為營利的電子眼,一定是由商業利益驅動控制。比如投資者為了獲取回報,而跟當地相關部門串通,調整調速器,很多人可能會“被超速”。如此這般,公正從何談起?(《新京報》,馬龍生)
農村基層政權退化新傾向
近年來國家采取的取消農業稅、實施各種惠農政策以及推行鄉鎮綜合配套改革等一系列措施確實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過,基層政權功能異化和結構性退化的問題卻并未得到有效解決。
與稅費改革之前相比,問題的表現略有不同。歸納起來有這樣兩種傾向:
一是基層政權的“懸浮化”。取消農業稅之后,很多中西部缺乏資源、經濟發展相對較差地區,其收入來源主要靠國家的轉移支付,它們會把主要精力放在如何維持自身的生存運轉。對于向農民提供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既沒有能力,也沒有動力。在這種情況下,基層政權與農民的關系日益疏離,逐漸成為“懸浮”于農村社會之上的一級政權。
二是掠奪資源型“內卷化”。“內卷化”反映的是社會實力貌似增強但實則衰退的矛盾現象。
隨著農業稅的取消,基層政權不但不能再以國家名義收取稅費,而且一些惠農補貼也以直接給農民發放的方式運作,這就使基層官員以增加國家財稅收入的名義向農民攤派,從而中飽私囊的機會大為減少,但他們卻把目光轉向了其他能夠帶來收益的東西,例如,城市周邊的土地、房屋、國家給農村撥付的各種惠農資金,等等。也就是說,現在基層政權退化比較嚴重的地區很大一部分是有一定公共資源可以從中漁利的地區,比如城市周邊的農村,土地的升值空間較大,農村黑惡勢力勾結獲取資源和利益的情況比較突出。我稱之為,掠奪資源型“內卷化”。
這種基層政權退化的傾向危害比較嚴重,近年來不少基層地區因征地、強拆等引發規模較大且沖突比較激烈的群體性事件逐年增多就是明證。(《南方窗》,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