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族民間口頭文學的獨特性

摘 要：本文根據高丙中老師的列舉，總結梳理了民間文學創作特點，以及對民間口頭文學和民間文學內涵區別中的新認識。

關鍵詞：社會心理 社會意識 口頭文學 獨特性

中圖分類號：I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2）09-0000-01

一、社會心理和社會意識的概念

學界眾多的論述和界定中得出的的結論是：民間口頭創作室人民的社會意識。社會意識是個包羅萬象的復雜結構，可以按照主體劃分成個人意識，還可以按照層次劃分成社會心理和社會意識形式，那么，民間口頭創作中人民的社會意識是具有什么樣的性質和特征的？

最先在社會意識是社會存在的反應的前提下進而劃分社會意識的層次的是普列漢諾夫他在寫于1892—1893年間《唯物主義史論叢》中提出了社會結構的“五項因素公式”，在這里他把社會意識劃分為兩個層次：精神狀況和道德狀況為初級層次，宗教、哲學、文學和藝術為高級層次。1907年，他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問題》重新表述了這個公式時，概括出社會意識兩層次的專門概念：社會中的人的心理即社會心理和思想體系。因為“思想體系”也包括文學和藝術，容易引起歧義誤解，它通常被“社會意識形式”所代替。普列漢諾夫特別強調他堅持一元論的唯物論。社會意識諸形式是社會心理的反應，但歸根結底是社會存在的反應。他發現了社會意識形式和社會存在的一個方面的內在機制。在這個二層次論使辯證唯物論的認識更加具體，對研究社會意識諸形式的學科有這巨大的方法論價值。

高丙中老是根據普列漢諾夫個胡劃分總結了社會意識和社會心理的區別。社會意識和社會心理的本源是一致的，都是反應存在的，但是，兩者離存在的距離不同，反應存在的水平、形式有差別。社會心理是對存在的直接反映，是人們在日常社會生活中形成的處于初始狀態的社會意識。它們往往是人們雖周圍事物和現象的直觀、感性的認識和體驗，表現為感受，情緒，見聞、風習、趣味、道德風尚和自發的傾向、欲望和信念等等，并且不具有嚴謹、系統、穩定、規范的形式。社會心理的形式雖然并不排除邏輯思維的作用，但是形象思維、直觀思維的作用是主導性的；雖然也表現出一定的思想觀念和思想，但是一般不超過經驗的范圍。而社會意識形式只是直接反映色會心理因而間接反映存在的社會意識，通常由專門人才自覺加工而成。它是經過系統化、概括化了的概念形態，是在形式上高度規范化了體系，具體指哲學、宗教、文藝、政治和法律理論、自然科學等。

二、民間口頭文學創作的特征

用普列諾漢夫的定義來觀察民間口頭創作，應該屬于社會意識的兩個層次，而不是我們學界所界定的都屬與社會意識形式之一的民間文學，并且只是民間文學。不能簡單化地認為有敘事就是故事，押韻就是詩歌。原因是，第一，當民間口頭創作的主體創造性地應對環境，表達自己的時候，你不能以為他們都無一例外地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他們不曾肩負的文學使命，甚至并不曾自覺地向一系列作品所體現的范式認同，就糊糊涂涂地、歪打正著地創造出了文學。第二，民間口頭創作的主體把握、處理形式和內容的能力、條件很復雜，他們“發表”作品又不像文人出版精神產品那樣經過了把關人嚴格的檢驗，他們處理作品形式的技巧有些屬于社會心理，有些屬于社會意識形式之一的文學。

民間口頭創作的社會心理部分是貼近生活的社會意識，以段順口溜，也許說的就是早上看見的新鮮事體；一曲小唱，可以是對提問的應答，即使是表達對同村地主或鄰居的怨恨，也可以是對他們家的丑聞秘事的添油加醋的鋪排，或許用的就是歌謠或故事的形式。他們離生活這樣近，是交往中的即興創作，以至于我們不便把他們從具體情境中分割出來而還能使它們具有完整的意義。它們表達的思想、感情、情緒和印象的情境性事態強了，以至于與對應的場面分開就意味著他們本來的心理內容會明顯失掉或改變。他們還沒有獲得獨立的意義換言之，這就是說它們表達的內容屬于社會心理，還不具備社會意識形式的普遍性。對這些作品，我們不能無原則地冠之以文學，較適宜的辦法是歸入社會心理部分。這一部分在傳播中是極不穩定的，甚至是無法重復的，有的經過一次交往就結束了文化使命，有的雖在不斷的再創造下多次參與交往，但已是蓋頭換面，以至于便的面目全非。這種隨交往條件而改變的變色龍式的性格，正式社會心理級意識的本性。不可否認，造成變化的還有另外一個形式上的原因，即口頭式的傳播。但是，根本的緣故在于這種作品的內容缺乏適應性，交往情境該換一次，它們的內容而不僅僅是語言結構不得不變通一次。

這一部分的思想內容是感性的、經驗的和片段的，而不具備社會意識形式那樣的理論性、系統性。比如，有些并不帶有一些滿足求知需要的產品，有些是勞動的直接敘述，沒有任何藝術加工和提煉，像諺語，勞動中的農諺，氣象諺，問學的本質在于獨立的審美觀照，民間口頭創作則需要一定的情境、而有些并并具備獨立的審美意識，是片段的語境的。

民間口頭創作是人際交往的創造。以是為了交往的創造，交往時創造的目的，一是在交往中的創造，交往時創造的過程。這種活力是源源注入的，也有很大的隨機性、情境性、是一個內涵及豐富，外延極廣泛的概念。它指人民群眾通過口頭語言進行文化活動的行為及其產品。它包括的類別從神話、傳說、民間故事、笑話、民歌到諺語、謎語、贊詞、祝詞、詛咒詞、誓言、辱罵、反駁頂嘴、繞口令命名、跳繩等所有吸收了人民智慧的語言成果。傳統的和現時的，完整的和片段的，無所不含，是屬于社會心理的，或者只是一些包括社會意識的部分，大部分是有待于升華加工和提煉為具有社會意識的民間文學的。

高丙中老師總列舉了民間文學在創作上應該具有的特點，他說民間文學應該是遵守藝術虛構的規律和獨創與普遍性統一的規律，它也是應該具有文學的審美本性。民間文學是文學的一種形式，它應體現文學的技巧的藝術虛構、具有普遍可接受性、應該是美的創造，這三點的特征。民間口頭文學創作比民間文學廣泛的多，民間文學只是其中的文學部分。反應勞動人民生活，或者斗爭的，有些是民間文學，有些則不是，只是形象而已。而民間文學的對象，張紫晨先生指出說，應是研究民間文學是藝術本原和藝術特性的學科，可以構成民間文學創作論、民間文藝學史、民間文藝美學的組成部分。

三、結論

民間口頭中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屬于社會心理，這是由它們的情境性、即興性、變異性（特指不成熟、不成形）、初始性、經驗性、片段性所表示了的。這一部分口頭創作，因為是尚未完成完全分化的初級形式的社會意識，多種意識形態萌芽于其中，它們能夠起百科全書的功能也就不足為奇了。人民群眾創造它們，就是為了讓她們發揮類似于另一個文化系統里哲學、宗教、歷史、自然科學等的作用。在一個民族的童年，沒有繁衍出這些意識形態，他的人民成功地生活過；在民族和民族文化發生分化的時代里，人民群眾不能充分享用和參與這些“高級”精神品種，它們不的不努力在他們所有用的社會心理層次的精神產品和高級的民間文學中渡過自己的生活，這些特性自然就使這一部分成了多科學的研究對象，它作為語言傳導和心理信仰習慣，特別適宜作為民俗學的用武之地。

參考文獻：

[1] 阿蘭·鄧迪斯《民俗學研究》，中國民間文藝研究會民俗學部編，1982年

[2] 王文寶《中國民俗學史》，巴蜀書社，1955年

[3] 高丙中《中國人的生活世界：民俗學的路徑》北京大學出版社，2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