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包才愛喝酒,一喝高,說話著三不著兩。
這回,和他一塊喝酒的老四也喝多了,直著嗓子說:你能?您媳婦跟大菊傍姊妹了!
蔡包才一家伙醒了酒,自己媳婦難道和大菊老公有事了?不能啊!那家伙剛回來,他是回來競選村主任的還敢胡來。他們啥時候好的?
蔡包才一回家,就在屋里吹鱉咧,一袋袋的抽煙。媳婦低著頭不敢正眼看他。
蔡包才把煙一扔,腳踩住煙蒂像有仇似的用勁擰了幾擰,說:你辦的好事不錯,跟小姐樣!
媳婦說:你說的啥,包才。
蔡包才說:我說的啥,你知道!
媳婦說:俺知道啥?
蔡包才一把抓住媳婦,“啪”搧一巴掌。說:知道你娘那根腿。
媳婦堵著嘴哭。
蔡包才嗷一嗓子:閉嘴!
媳婦立馬不敢哭了。
我告訴你,再叫我聽說你倆的事,我把你腿卸下來!蔡包才一跺腳出了屋。
大菊男人從東莞打工回來,腰里別了點錢,有兩毛了,請客送禮想當村長。村長是帶領全村發家致富的帶頭人,他、他、他他娘的配嗎?大洋頭留得和女人似的,手上戴戒指,娘們兒氣,我蔡包才看不起他。
你看不起他不擋事,人家把你媳婦睡了,你有本事把他媳婦也睡了?
哼!走著瞧!蔡包才鼓著蛤蟆眼惡狠狠地說。
蔡包才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餅,一大早給大菊打去了電話。
喂,哪里?
我,蔡包才!
奧,大叔啊,您有事啊?
侄媳婦,對,有事。我今天不當大叔了。
咋啦大叔,有事慢慢說。
你那口子跟俺那個好上了,我限他一個月把俺那口子娶過去,他不是相中她了?
大菊沒說出話來,把電話掛了。
晚上大菊家鬧開了鍋,摔碗砸盤子,四鄰八家都聽見了。嚇得大菊那口子跑出去,躲起來,不敢朝大菊面。
蔡包才開始盯大菊,他寸步不離大菊。
早飯后蔡包才大搖大擺的走進大菊家門,嘴里吃著過濾嘴香煙,進門坐到堂屋圈椅上,蹺著二郎腿,顫顫的掂嗒,悠閑地吐煙圈兒。
大菊趕緊的喊:大叔,您吃飯了嗎?沒吃我給您端去。
蔡包才:吃了。別忙活。
大菊敬煙:大叔您抽煙。
蔡包才:我抽著哩。蔡包才把煙從嘴上拔下來,沖大菊一亮。說:你那口子哩?
大菊:他出去了。
蔡包才:跟他說得抓緊辦手續啊,把俺那個下三爛娶過來。
大菊:大叔,我問他了,他說沒那事兒。
蔡包才:沒那事?!我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
大菊:大叔您消消氣,別聽外邊瞎說。
蔡包才:瞎說,咋不說別人!還有二十九天的時間,辦手續。
蔡包才抬腚走了。
第二天準時又來到大菊家。昨天那番話重復一遍走人。
連續五天蔡包才把大菊纏得怵怵的,大菊托人說事,蔡包才不依。請他喝酒不去。
大菊想,他是要錢吧。
大菊說:大叔給您點錢把事了了吧。大菊掏出一把錢要給蔡包才。
我是圖錢的啊!蔡包才一擺手油鹽不進。
大菊開始躲蔡包才,說:大叔我有事得走。
蔡包才:你走啊。
大菊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
大菊耪地蔡包才站在她身后,口中還念念有詞:你家把俺家里睡了……下晌蔡包才跟回家來,還是說:你家把俺家里睡了。
腰窩鎮上傳得沸沸揚揚說大菊家的把蔡包才媳婦睡了。
一天,蔡包才又說把他家里睡了……
大菊心一橫,往沙發上一躺,解腰帶。說:您睡我一回吧……
蔡包才叼著煙走出大菊家門。
晚上請老少爺們喝酒。
蔡包才喊:莊鄉爺們兒,這次村換屆選舉,咱得選正兒八經的人。能給村里辦點事的。擦亮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