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老焦慮癥：丈母娘“追捕”跑路女婿為哪般

【新聞背景】近年來，“養(yǎng)老焦慮癥”困擾著無數(shù)國人。2012年7月，有關(guān)延遲退休年齡的消息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養(yǎng)老問題仍刺痛著老百姓的神經(jīng)。尤其是作為中國第一代獨生子女的80后，他們不僅要擔(dān)負至少兩對老人的養(yǎng)老，還要擔(dān)憂自己將來的養(yǎng)老問題……

有一個浙江小伙子在廣州結(jié)婚后，岳母借給他50萬元買房。由于小兩口經(jīng)濟能力有限，拖了幾年也沒還。后來，隨著岳父病逝，生活逐漸窘迫的岳母開始催要那筆“養(yǎng)老錢”，夫妻倆也因此發(fā)生矛盾。2012年5月，他提出離婚，賣房后財產(chǎn)分割無法達成協(xié)議，他索性拿著巨款“跑路”了，而丈母娘不惜奔波千里“追捕”他還債！一家人為何會鬧到這種地步？這場家庭糾紛結(jié)局如何？

危機來臨！

慷慨丈母娘患上“養(yǎng)老焦慮癥”

1982年，張坤出生于浙江省衢州市常山縣城。2005年，他從華南理工大學(xué)畢業(yè)后，應(yīng)聘到廣州天河區(qū)一家外資公司上班。不久，他和廣州女孩黎絹談起了戀愛。

黎絹的母親黃群知道后，有些擔(dān)心地對女兒說：“張坤不是本地人，又沒買房，你們以后怎么辦呀？”可黎絹不在意，說：“買不起房就裸婚唄，反正我們還年輕。”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黃群和老伴認為張坤為人真誠，對黎絹也很好，便從心底接受了他。2007年初，黎絹和張坤領(lǐng)了結(jié)婚證。2007年9月，黎絹懷孕了，黃群夫婦不忍女兒跟女婿租房住，決定將35萬積蓄和15萬公積金全部拿出來，幫女兒女婿付首期買一套房子。黎絹和張坤高興極了，不久，他們便在海珠區(qū)南洲路買下一套80平方米、總價100萬元的房子。考慮到畢竟是一家人，黃群并沒有讓女婿寫借條，只說等他們將來手頭寬裕了再還。岳父母如此仗義大方，令張坤十分感動。

當(dāng)時，張坤和黎絹的月收入加起來8000多元，除去房貸4000元，生活費2000多元，再加上應(yīng)酬等花費，他們成了“月光族”。張坤的父母過去是縣城的工人，上世紀(jì)90年代就下崗了，為了供他上大學(xué)，父母一直在縣城做臨時工。結(jié)婚后，他很想報答父母，但實在沒條件，只能逢年過節(jié)時寄個三五百元。為此，他很愧疚。

為了撐起這個家，張坤唯有努力奮斗。2008年，他終于升了職，月薪漲到了七八千元。可此時，黎絹生了個“奧運寶寶”，家里的負擔(dān)更重了。這年底，他把父母接到廣州住了一段時間，希望父母能留下來幫忙帶孩子，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可母親不肯，說：“媽知道你難，所以不能留下來給你們添負擔(dān)，我和你爸回去打工，還能掙點養(yǎng)老錢。你有心就夠了，寄不寄錢回來媽都不怪你。黎家對你這么好，你要珍惜，要感恩，把小家庭照顧好……”

母親的一番話，讓張坤淚眼模糊，他真恨自己無能！不久，兩位老人便執(zhí)意回了縣城老家，并更加賣命地打工——兒子的狀況，讓他們感覺到，不能“靠兒防老”了，他們只能靠自己。

天有不測風(fēng)云。2009年7月，黎絹父親被查出患了胰腺癌，手術(shù)以及后續(xù)療養(yǎng)費等，需要十幾萬元。黃群心急如焚，在醫(yī)院里哭著跟女兒女婿說：“我和你爸的積蓄都借給你們買房了，現(xiàn)在哪有錢啊？”無奈，黃群只好用自己住的老房子做抵押貸了十幾萬元，然后用老兩口的養(yǎng)老金來還貸。

這樣一來，黃群夫婦的生活質(zhì)量就大大降低了。黎父出院后，醫(yī)療費只報銷了一部分，銀行還欠著幾萬元貸款。日子越來越窘迫，過去慷慨的黃群似乎變了一個人，整天唉聲嘆氣，還對女兒女婿說：“那50萬元，你們得想辦法還給我呀，不然我以后靠什么養(yǎng)老呢？”

可黃群知道，女兒女婿目前根本沒能力還錢。于是，不久，她和老伴搬來跟女兒女婿一起住，然后將老房子出租，以減輕經(jīng)濟壓力。這期間，黎父的病反反復(fù)復(fù)，不僅十分折騰人，還處處要花錢，而黃群在此壓力下，性情變得越來越糟糕，總是有意無意地提到那50萬元，還經(jīng)常問女婿是否升職加薪了……

一天，黃群讓張坤下班時順路帶點菜回來。可看了女婿買的菜，黃群便忍不住埋怨道：“一點兒都不新鮮，還這么貴，你也不知道講價，大手大腳……”

還有一次，張坤被岳母嘮叨得受不了，便躲到陽臺上抽了一根煙，黃群發(fā)現(xiàn)后很不滿，跟黎絹說：“不是早就讓他把煙戒掉嗎？家里有老有小，弄得烏煙瘴氣，生病了又得花錢！再說一包煙十幾塊，他一個月至少浪費兩三百吧？”黎絹便勸丈夫戒煙，張坤心煩地說：“你媽怎么啥事都管呢？”黎絹說：“媽說的有道理，咱家現(xiàn)在經(jīng)濟拮據(jù)，你把煙戒了，既利于健康又能省錢……”

張坤滿心郁悶，終日緊鎖眉頭。一次，他向一個大學(xué)同學(xué)訴苦，同學(xué)卻說：“你岳父母好歹還借了你那么多錢，可我的岳父母有錢也不肯借我一分，生怕我拿了他們養(yǎng)老的錢不還，結(jié)果逼得我四處借錢買房。你可比我幸福多了！”張坤搖頭嘆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這年頭，人人都焦慮，人人都擔(dān)心將來沒錢養(yǎng)老……”

養(yǎng)老，養(yǎng)老！

債臺高筑的上門女婿更焦慮

丈母娘的變化，讓張坤壓力大增：一方面，他欠岳父母和銀行100多萬元債務(wù)；另一方面，已成家立業(yè)的他到了該向父母盡孝的時候，可他卻無能為力。高壓之下，他漸漸喪失了激情，工作也不順利。2009年底，他被公司裁員了。見女婿失業(yè)在家，黃群更是嘮叨不停：“這可怎么辦呀！老的老，小的小……”

沒多久，張坤重新找了一份工作，但月薪比以前少了1000元，黃群又嘆息道：“看來我那50萬是沒指望咯！”張坤曾鄭重地和黎絹溝通過，希望岳母不要整天嘮叨這件事情。黎絹卻說：“自從我爸得了癌癥，媽就明顯變得患得患失了。她擔(dān)心自己老無所依，你是她的女婿，應(yīng)該多關(guān)心她才對。”張坤無語，道理雖如此，可誰又來安撫他的心呢？

2010年6月，張坤的母親不慎摔傷了腿。他回去看望母親時，親友對他說：“你媽已經(jīng)53歲了，身體又不好，你怎么不幫她繳清養(yǎng)老保險，讓她在家領(lǐng)退休金生活呢？”原來，他父母下崗前曾交過幾年養(yǎng)老保險，但后來因家里拮據(jù)一直沒交。在老家親友眼里，張坤在廣州買了房，應(yīng)該收入不錯，沒必要再讓父母打工。可是，補齊母親的養(yǎng)老保險，得四五萬元，張坤哪里拿得出？回廣州后，他決定想辦法籌錢，便每月私下里存幾百元，想等合適的時候，再跟親友借點。

可張坤的收入，黎絹一清二楚，不久，她就發(fā)現(xiàn)丈夫在攢私房錢，當(dāng)即氣得和他大吵一架。黃群也指責(zé)女婿：“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拿了我的養(yǎng)老錢不還，卻自己搞小金庫，你安的什么心！”

無奈，張坤只好對妻子說了實話。黎絹聽了，嘆息道：“按道理，我們是該出這筆錢，可是我們現(xiàn)在沒能力呀！你爸媽現(xiàn)在還能工作，緩幾年再說吧……”聽了妻子的話，張坤心里很不舒服，說：“你爸媽跟我爸媽差不多大，不早就退休了嗎？”黎絹反駁道：“這能比嗎？我爸媽提前退休，是因為他們有這個能力和資本，他們還幫了咱們大忙呢，我們結(jié)婚買房，你家里出過一分錢嗎？”張坤啞口無言。

就這樣，張坤的私房錢被黎絹沒收了，而岳母對他更多了一份“提防”。張坤委屈極了，每天回到家，都不敢面對岳母。一天傍晚，他獨自去越秀公園爬山，在一處偏僻的山頂，他朝著老家的方向跪了下來，淚流滿面，“爸媽，兒子不孝，不能為你們養(yǎng)老……”

2011年8月，黎父病逝，臨終前，家人還想送他去醫(yī)院做最后的挽救，但他堅決不肯，說：“算了，何必再花冤枉錢……”丈夫的去世，使黃群再一次受到打擊。一次，她悲痛地問黎絹：“要是我哪一天也得了癌癥怎么辦呢？”黎絹也很難過，她知道，母親是在擔(dān)心將來沒錢治病。不僅如此，黃群還變得斤斤計較了。一天，她去菜市場買菜，攤主多收了她3角錢，她竟大吵起來，還撕破了對方的衣服。回家后，黎絹勸道：“媽，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黃群卻說：“還不是因為現(xiàn)在沒錢！你不知道，手里沒錢，媽的心里有多慌！”

黃群原本是個樂觀開朗的老人，喜歡爬山、旅游、打麻將，可自從發(fā)生家庭變故后，她就很少參加這些活動了。一天，幾個老友邀她去旅游，她搖頭嘆氣道：“唉，我現(xiàn)在哪有錢啊！借給女婿50萬買房，到現(xiàn)在都沒還……”好友們也替她惋惜，“當(dāng)初就不該借那么多嘛，搞得自己現(xiàn)在這么狼狽。”

黃群心里很不是滋味，唯有希望女兒女婿早日“發(fā)財”，把自己的養(yǎng)老錢還了。一次，她聽說樓下一個小伙子當(dāng)上了公司副總，年薪30萬元，便對女兒女婿說：“都是同齡人，怎么人家就這么有出息呢？”還有一個月，黎絹和張坤沒有交生活費，她便嘮叨不已：“那50萬不還，連生活費也不給，你們當(dāng)我是菩薩啊？”

張坤知道自己沒資格反駁，但還是忍不住生氣，對岳母也越來越看不慣。不久，黃群的老房子的抵押貸款還清了，張坤便跟妻子商量，請岳母搬回去住。黎絹眼見丈夫和母親之間關(guān)系越來越緊張，十分發(fā)愁，又考慮到母親有退休金，生活也可以自理，她便委婉地跟母親提了一下。不料，黃群大發(fā)雷霆，“是張坤的主意吧？我買的房子，竟然還要趕我走？你可要留心啊，他鬼主意多得很，別把咱娘倆都騙了！你告訴張坤，要想我搬走，除非他馬上還我錢！”

2012年1月，公司發(fā)了2萬多元年終獎金，張坤不敢?guī)Щ丶遥幌掳嗑腿ャy行自動柜臺，轉(zhuǎn)給了老家的母親。黎絹得知后，十分生氣，張坤解釋道：“我想盡快幫父母繳清養(yǎng)老金……”黎絹氣憤地說：“你爸媽兩個人的養(yǎng)老金全部繳清要十來萬，你難道都幫他們繳了？也不看看自己啥情況！”張坤也火了，“我總不能不顧他們的死活吧！他們是我的親爹媽！”“那你也只能怪自己無能！”夫妻倆越吵越兇，最后還動了手。

黃群得知女兒挨了打，氣得直跺腳，指著張坤大罵一頓。張坤實在無法承受這一切，便“逃”了出來，借住到一個同事家。黎絹見丈夫不歸家，只好打電話向公公婆婆求助。

孰是孰非？

丈母娘千里“追捕”跑路女婿

幾天后，張父張母趕到廣州，得知事情經(jīng)過后，他們便逼著兒子向黃群和黎絹道歉。張坤不肯，張母便替兒子賠不是，“親家母，張坤不懂事，是我們沒教好，希望你原諒……”說罷，她從兜里捧出2萬多元錢遞到黃群面前。黃群推辭道：“這錢我不能收，我收了，別人會罵我不講人情……我那天生氣是因為他對我女兒動手，這么多年，我們哪點對不起他？他居然敢打我女兒！”

見黃群越說越生氣，張母急了，一個勁地要把錢塞給她，可黃群還是不肯接。張母一激動，竟跪在她面前，老淚縱橫：“親家母啊，你就收下，給張坤一次改錯機會吧！我們是窮苦人家，他能娶到黎絹是我們張家的福分……”張坤見此情景，大聲喊道：“媽，你這是干什么呀？窮又怎么了，窮人也要有骨氣啊！”他趕緊過來扶母親，不料母親“啪”的給了他一巴掌，“好好的一個家，你不珍惜，偏要搞得雞犬不寧！”

黃群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而黎絹既感動又尷尬，急忙扶起張母，淚汪汪地說：“媽，別這樣，我們也有錯，不能全怪他。”她好說歹說，才把公公婆婆勸了回去。

次日一大早，張父張母就坐火車回老家了。在站臺上，看著父母蒼老的背影漸漸消失，張坤淚如雨下。他知道，母親這樣作踐自己，是為了幫他保全這個家，而他又怎能忍心為了自己的小家而棄父母不顧呢？

此后一段時間，黃群母女對張坤的態(tài)度有所好轉(zhuǎn)，而黎絹為了緩和家里的關(guān)系，主動向母親提出：“媽，您還是搬回老屋住吧。要不，你把老房子賣了，這樣您就有錢養(yǎng)老了。”黃群特別傷心，“你是我的女兒啊，難道你也嫌棄我嗎？我賣了老屋，哪天被你們趕出來，我就流落街頭、老無所依了！”黎絹哭道：“媽，難道你希望我們一家人整天為了錢而吵吵鬧鬧嗎？”

黃群把老屋當(dāng)做最后的養(yǎng)老保障，堅決不同意賣。同時，她又懷疑賣房是張坤的主意，很擔(dān)心女兒站在女婿那邊，將她“遺棄”。因此，她覺得親生女兒也不可靠了。氣憤之下，黃群獨自搬回了老屋，并要求女兒女婿每月還她3000元錢，張坤和黎絹只好答應(yīng)。可是，小兩口收入有限，哪里扛得起如此重壓：房貸4000元，一家三口生活費3000元，還黃群3000元，女兒上幼兒園的學(xué)費、伙食費近2000元……而他們工資加起來才1萬元。

2012年4月，接連還了3個月丈母娘的債務(wù)后，張坤對妻子提出了抗議，“你看看，這幾項開支，只有你媽這個錢可以緩緩。你以前總說我父母的養(yǎng)老金不急，我覺得你媽這錢完全不急，她又不是沒錢用。”黃群得知女婿的牢騷后，竟建議他說：“要不這樣，你負責(zé)房貸和還錢，生活費和孩子的花費由黎絹負責(zé)。”張坤傻眼了——房貸和還黃群的錢加起來7000元，而他的工資剛好這么多。他知道，就算將來他的工資漲了，丈母娘肯定會要他每月還更多的錢，總之要把他搞得身無分文。張坤十分絕望，他覺得這樣的日子太累了。

2012年5月，張坤的父親病倒了，需要幾萬元治療費。張坤無法再忍下去，便提出了離婚，黎絹和黃群都同意了。不久，他們便賣了房，獲得140余萬元，除去銀行欠債，夫妻倆各拿了50萬元。黎絹要求張坤一次性支付女兒撫養(yǎng)費20萬元，張坤爽快答應(yīng)了。可是，黃群認為，她當(dāng)初借出的50萬元應(yīng)由張坤還一半，而他前后還的1萬余元只能算作利息，也就是說，他還得還黃群25萬元。

“你們太過分了！我辛辛苦苦干了6年，收入總共加起來也有50萬，竟然只給我5萬元？”張坤憤怒不已。可黃群卻振振有辭：“你不還，難道我那50萬元養(yǎng)老錢就打水漂了嗎？”張坤被逼急了，說：“按照新婚姻法，你那50萬屬于贈予，我可以不還！”黃群也急了，“你要是不還，就別想離婚，我們法庭上見！”可張坤心意已決，當(dāng)晚便拿著30萬元離家出走了！

張坤徑直回了老家，他先用那筆錢還了父親治病欠的債，又幫父母繳清了養(yǎng)老金，最后只剩下七八萬元，他都以母親的名義存進了銀行。母親被他這“瘋狂”的舉動嚇壞了，不停地勸他：“兒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怎么能連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啊！”張坤哭道：“媽，你別管了，我只想讓你和爸安享晚年。今后我哪也不去了，我回來陪你們！”

可張坤在老家沒待幾天，黃群就千里迢迢地追了過來，當(dāng)著周圍很多鄰居的面，在家門口大罵他是個“白眼狼”。而黎絹也發(fā)誓要替母親討回那25萬元，天天守在他家附近圍追堵截。

張坤被弄得臉面全無，只好返回廣州，而黃群也緊跟其后。6月底，黃群到法院起訴張坤，但因為當(dāng)初沒有寫借條而敗訴。7月，在眾多親友的勸說下，精疲力盡的黃群不得不放棄追討，張坤則和黎絹黯然離婚。

日前，記者采訪張坤時，他無可奈何地說：“我承認，我這樣做有些不道德，我內(nèi)心也不愿意，但我實在是無奈啊！我不想再過那種負債累累、壓力重重的日子，更不能扔下父母不管……”對于未來，他表示他會在老家縣城，或者附近二三線城市打工，然后重新安家。

一家人鬧到如此地步，究竟是誰的錯？對此，廣東著名心理學(xué)專家趙敏分析認為，由于社會養(yǎng)老機制尚不完善，現(xiàn)在的人都很容易產(chǎn)生“養(yǎng)老焦慮癥”，不僅中老年人，年輕人更是要面臨贍養(yǎng)父母和自己將來養(yǎng)老的雙重壓力。黃群原本是一個大度的人，因為老伴病逝的打擊，加重了她的“養(yǎng)老焦慮癥”，使她越來越“斤斤計較”、“不可理喻”；而張坤應(yīng)該多體諒為自己貼上了“棺材本”的丈母娘，多溝通、多體諒、多努力，只要努力做到家有余錢，不要讓老人為養(yǎng)老而憂心忡忡，相處起來就會相對輕松一些；黎絹則應(yīng)起到紐帶作用，調(diào)和丈夫與母親的關(guān)系。可惜，他們都未能做好。

如今，中國養(yǎng)老難題日漸凸顯，已成了全民負擔(dān)。這種民生難題已非僅靠民眾之力就可以解決，需要引起上層的重視，盡快完善養(yǎng)老體制，做到真正的老有所養(yǎng)。而作為“夾心層”的80后，也應(yīng)該積極調(diào)整心態(tài)，盡快消除“養(yǎng)老焦慮癥”，走出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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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朱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