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一直守在父親身邊,幫父親打理小飯館。
食客都是小街上都是住了十幾年的熟臉孔,小飯館不掛匾照樣整日價(jià)喧嚷熱鬧。父親在后灶粗聲大嗓地吆喝著菜名,方可邊走菜邊叔叔嬸嬸叫個(gè)不停,人人都夸方可活絡(luò)懂事。
到了晚飯人去房空,方可一定要自己下廚炒幾個(gè)菜,給父親倒上一杯燒酒,爺倆對坐小酌幾杯。
“爹,咱的賬是不是該收收了,賬面上虧了不少了。”
“有啥收的,該回來就回來了。”
方可就不再說了,可心里總是不踏實(shí),這些欠賬有的連欠條都沒打,父親總說都在心里,可有些連方可都說不清,他懷疑父親是否真的能記清每天都在增長的欠賬。
麻煩來了,這天,父親心臟病發(fā)作,方可連夜送他進(jìn)了醫(yī)院,家里的錢差點(diǎn)連住院費(fèi)都不夠,方可又想到了那些欠賬,心里亂糟糟的。
第二天,街坊聽到消息都來了,手里握著往日欠方家的飯錢。這一天方可忙壞了,在本子上不停記啊記啊。
晚上父親醒來時(shí),方可還在忙活。父親笑了,“傻孩子,不用對了,只多無少,這賬都在心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