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婁燁編劇、導演的《浮城謎事》,將視角對準了隱藏著三妻四妾的家庭生活。作為主要人物架構的喬永照、陸潔、桑琪,男人對兩個女人是否都存在感情其實并不令人懷疑。對兩個女人來說,喬永照都是有感情的,但這種情感關系卻是以非道德的方式維系的。
《浮城謎事》的故事藍本起源于天涯社區的一篇連載網帖,其陰差陽錯的戲劇性足夠令人震撼到瞠目結舌。一個浮華聒噪的城市,一個欲求不滿的男人,兩個為情而癡的女人,構成了這部影片的基本圖景。眾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穩定的構圖,電影亦然。喬永照將陸潔與桑琪硬生生地拽到同一個“屋檐”下,從此天空就不再湛藍,至始至終迷蒙著揮之不去的疊疊霧靄。就這一點而言,也是體現了一種欲望膨脹時代的“美好”被扭曲和變形的體現,與整部影片的氛圍與主題保持了高度一致。
就像桑琪質問的那樣:有兩個女人還不夠嗎?小四、小五……接連的一夜情,暴露了在妻子和小三之間掙扎的喬永照的內心的孤獨和疲憊,一切寫在他那張憂郁僵硬的臉上。如果要給影片中人物的可悲程度排序,那么喬永照當是那個最可悲的人。他要么瘋狂要么靜默,尤其在離婚之后,我們看不到他的情感波瀾,一切好像從未發生,他如此平常地與小三過平淡的夫妻生活。影片沒有對男人為何尋花問柳給出前因后果的敘事理由,其實也不必給出任何理由,因為這種人物的形象和行為是最自然可信的,即作為人,原本如此。弗洛伊德給出的本我、自我和超我系統里,社會之理性漸行漸遠,超我隨之弱化,不再具有威懾力,所以才給了欲望以空間。只是,情感的欲望因膨脹以致出現了傷害。所以,無論是死去的蚊子、拾荒者還是活著的男女,統統成為了欲望的犧牲品。
影片中的每個人都是可憐的,對女性主義者而言更是如此。在女性主義者看來,喬永照應被痛恨,因為無論在肉體上還是精神上并沒有忠貞可言;而對片中的女人則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但是,超速的時代卻拋出一個問題:我們需不需要忠貞?或者這個問題太過簡單,因為我們從影片中的三個人物關系里找到了情感,但是以往的那種道德價值判斷全部失效了。在情感問題上沒有絕然的對錯,只有自然而然的發生。 【責編/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