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12歲的時候,奶奶家還住平房呢。一圈兒房子中間圍出的一個小院子,是我和妹妹一起玩耍的天堂。
那年春節,白雪皚皚,院里所有的屋門上都貼了大紅春聯,地上有燃放過的鞭炮“殘骸”。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氣氛,讓我興奮異常。我覺得應該玩兒個新鮮的游戲。
“玩兒什么呢?”忽然,我看到了地上的兩根燃放過的“閃光雷”,細細長長,像兩根竹竿的形狀。“有了,這不是屠龍刀和倚天劍嗎?”我高興地拾起它們,轉身對著身后總像尾巴一樣跟著我的七歲的妹妹,一手叉在腰上,一手高舉“閃光雷”,像下戰書似地問她:“想不想比武哇?”
妹妹眨著她好看的大眼睛,好奇地問:“怎么比呀?”
“就像電視里那樣啊!這是你的倚天劍,你拿著,看我的……”我手持“屠龍寶刀”狂舞起來,上下左右翻飛了一陣,算是示范。 “看會了嗎?”我問道。妹妹乖乖地點了點頭。于是,我們“對打”起來。
不出幾十個回合,只聽“哇”的一聲,妹妹哭了起來,好像是我的兵器打在她的手上了……我知道二姑就在旁邊的屋子里,要是她聽見自己的女兒被打哭,一定會訓我的。于是趕忙把妹妹拉進旁邊的廚房里,看了看她紅紅的小手,給她揉了揉,又連忙道歉說:“姐姐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哭了,敏敏最勇敢了……”一會兒,妹妹止住了哭聲,我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于是,我趁熱打鐵地勸道,“我們再玩兒一會兒吧!多有意思呀!”
天真的妹妹第二次跟我上了戰場。然而,刀劍不長眼!我舞到興頭上,哪還分得清東南西北,一棍又捅到妹妹肩上。又是“哇”的一聲……這次,我可有經驗了,一把拉過妹妹直接拖到廚房,繼續發揮我能說會道的優勢,努力安慰和說服我的妹妹……
也許,所有年幼的弟弟妹妹對自己的哥哥姐姐都會有些崇拜和信服;也許,所有年幼的弟弟妹妹為了讓哥哥姐姐帶著他們一起游戲,都情愿做出這樣那樣的犧牲。反正,我的妹妹是第三次拿起了她的“劍”……
天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又聽見了妹妹的哭聲!而這時,房門也“吱兒”一聲開了……二姑向我喝道:“好你個死燕子,這么一會兒把我們家孩子打哭三次了!每次打哭就哄,哄完了再打,你尋思我沒聽見哪……”
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嚇得丟下妹妹,一溜煙地跑掉了。
多少年來,每當和妹妹一起談起這件往事,我們都會止不住地笑。笑過以后,在我的心頭留下的是抹不去的溫馨。
你也有這樣的小尾巴嗎?總是那樣無怨無悔,緊緊跟隨著我們的小尾巴?正是他們,點亮了我們童年的記憶。他們是永遠值得我們去珍惜和疼愛的弟弟和妹妹……
(責任編輯 李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