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運營情境下文化產業的影響因素研究

摘要：本研究通過文化產業的發展理論和實踐過程的歸納，可發現文化產業已經進入資本運營階段。同時，還結合路徑依賴理論，對目前文化產業發展的影響因素進行歸納。在進一步的實證分析中，本文選取文化產業上市公司數據作為研究對象，發現以下結論：資本形成量和外商直接投資的短期變動對文化產業收入的短期變動有沖擊；文化產業收入的增長速度具有一定慣性；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別調節文化產業收入與資本形成量、外商直接投資之間長期的均衡關系。

關鍵詞：文化產業；資本運營；路徑依賴

中圖分類號：F062.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5192（2013）02-0064-06

1 引言

隨著自然資源的日益緊張，各國經濟增長方式都發生著巨大變化；其中，文化產業正作為體驗經濟時代的一個重要主導產業門類，代表著未來社會經濟發展的趨勢，并成為各國主導經濟發展的新興行業。相對而言，文化產業在中國的發展具有一個特殊的發展歷程：新中國建立前，在小農經濟占主體的經濟制度下，文化并不能直接轉化為生產力，僅能作為表現個人內心情感的一種社會活動；新中國建立后，在計劃經濟體制下，與文化有關的商品生產、消費、流通都根據計劃命令完成，無法在市場中完成文化資源的基礎配置；上個世紀80年代，文化消費開始由福利事業向個人消費領域轉變，文化市場中開始涌現出一大批廣告公司和演藝公司，初步具備了產業化趨勢；上個世紀90年代，國家明確提出了“文化產業”的概念，認為改革文化體制是文化事業繁榮和發展的根本出路，文化產業化從多種所有制企業擴展到國有大型企業，并有效促進國民經濟的發展；新世紀以來，國家提出了“形成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的文化事業格局”，在外來文化資本有力挑戰的情況下，文化產業開始邁入規范的發展道路，尤其是以網絡游戲、文化旅游、廣告會展為代表的新興文化產業使得整體產業結構發生重大轉變。

由以上發展歷程可以看出，中國文化產業經過由初始計劃經濟體制下文化事業單位階段向多元化經營以及集團化經營階段轉變后，目前正處于資本運營的情境中。雖然近年來在國際經濟環境具有較大不確定性的背景下，中國文化產業仍呈現出加速發展趨勢，其發展速度超過全國經濟平均增長水平，但是文化產業自身的發展仍存在諸多瓶頸，特別是文化產業的投融資機制對文化產業快速、健康和持續發展阻礙較大。2010年，相關部門關于金融業支持文化產業的振興和發展出具了配套的指導意見書，從產業政策的角度明確了金融業支持文化產業的戰略意義以及未來實踐中的若干重點任務。但是，在現有政策指導下文化產業應該如何對接資本市場，以及此種對接可能會受到哪些因素的影響，這在目前理論界卻缺少相關的實證分析以及系統性的研究成果。馬躍如等人利用隨機前沿生產函數模型分析了文化產業效率的影響因素，未能涉及到金融行業的影響因素分析；鞠宏磊剖析了投資基金應如何更好地發揮對文化產業的高效支撐作用，但僅限于運作機制和發展思路的案例分析研究，并缺少行業整體性環境分析；魏鵬舉梳理了中國文化產業融資的系統性困境以及政策環境、經濟環境和金融環境的變化及趨勢，對文化產業的間接與直接融資模式卻僅存在理論層面的分析。

相對而言，本文采用路徑依賴理論評估資本運營情境下文化產業的影響因素，主要基于以下的原因：（1）中國文化產業具有特殊的發展歷程，因此這種體制上的某種慣性會對文化產業的發展產生影響，采用路徑依賴理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對這種體制轉型過程進行識別；（2）中國文化產業的發展多是受計劃經濟體制向市場經濟體制變遷的影響，并具體反映在市場交易因素的變化上，而路徑依賴理論可以充分考慮市場條件對文化產業的影響；（3）在中國文化產業不同的發展情境中，行為者的觀念以及由此形成的市場行為發揮著關鍵性作用，利用路徑依賴理論能夠注意到不同制度情境對文化產業的影響。由此可知，本研究的成果可以彌補以往研究對文化產業整體性分析的估計不足，從而使得研究結論更加客觀、準確。

2 理論基礎

依據“路徑依賴”理論，一項經濟制度的變遷會因規模報酬遞增機制及不完全市場交易因素的影響而進行自我強化，但同時還有可能被“鎖定”人某種無效率的狀態；而該鎖定狀態的解除，需要借助某種外界變量或強力制度的變化才可實現，這表明在對某產業的整體性分析中，既需要考慮產業自身序列性的慣性影響，還需要考慮相關產業可能存在的外部性沖擊。Eva等人借助于路徑依賴理論的分析框架，發現文化產業的發展與少數高素質核心人才的關聯性并不密切，更多是依賴于良好的基礎性產業環境，如人才市場、知識溢出、教育機構、社會文化等因素，并以荷蘭為例驗證了文化產業產出與資本市場之間的關系川。Michael等人采用嵌入式的情境化方法，將城市經濟層面特征作為新產業路徑產生或擴張的前提條件，認為文化產業的競爭力依賴于文化產品生產體系的歷史積累效應以及相關基礎產業的生產轉化能力。Deborah等人以蒙特利爾的太陽劇團為例，認為文化產業的發展創新能力與特定區域情境以及路徑依賴軌跡有關，以往的文化傳統習俗、行業公約的制定以及政府部門的監管等一系列制度因素都存在重要的潛在協同效應。

與國外文化產業的研究成果相對應，中國文化產業的結構演進存在著同樣的路徑依賴問題：文化產業產生于計劃經濟體制下，將文化看作是意識形態的指導而并非生產力的一種形態；這種長期的路徑依賴可以使得與現代高科技高度契合的新興文化產業結構比重過小，結構性矛盾突出。針對路徑依賴問題的影響，國內一些學者也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如孟宏斌認為發展陜西文化產業的最大難點在于如何突破對文化產業傳統管理體制的路徑依賴模式，為此必須堅定不移地推進體制與機制創新，力爭在完善文化管理體制、重塑文化市場主體、創新微觀運營機制、培育文化市場體系及創造良好外部環境方面實現突破；郭新茹等人從產業經濟學視角，結合當前文化遺產的保護現狀和產業化運作中存在的問題，提出了文化遺產產業化的路徑依賴與戰略選擇，構建了不同文化遺產產業化的運營模式；吳利華等人基于2007年中國投入產出表，利用改進的產業關聯系數矩陣，分析文化產業的特性及其產業鏈，認為文化產業對自身的關聯程度較強，文化產業的發展需要在突破自身路徑依賴的同時加大拓寬自身產業鏈。

根據以上研究成果的歸納可知，利用路徑依賴理論對文化產業進行解構的實質就是分別從產業自身和外在環境的角度對文化產業進行整體性分析；這又與某些學者試圖從廣義角度對文化產業進行定義的研究思想相一致；如Lawrence等人從產業鏈延伸的角度將文化產業看作是進行有“社會意義”的生產和銷售的產業，Scott從產品線擴充的角度指出文化產業是基于娛樂、教育和信息等目的的服務產出，并集合了消費者特殊嗜好、自我肯定和社會展示等目的的人造產品。在具體的研究過程中，國外研究主要集中于文化產業外在環境如城市經濟水平、政府監管、行業公約以及歷史積累等因素的影響；而國內學者更多注重于文化產業管理體制層面的構建，僅有部分國內學者利用定量方法分析文化產業資本投入與產出之間的關系，尚沒有過多地涉及到文化產業外在環境因素的實證分析。

基于此，本研究認為在資本運營情境下分析文化產業的影響因素時，既要考慮當前文化產業自身生產性資本投入因素，還要考慮外在環境對正處于資本運營階段文化產業發展的影響性作用。首先，在文化產業自身生產性資本投入因素指標的選取上，本文根據Eva以及吳利華等人觀點重點考察文化相關產業的資本投入轉化能力，以“資本形成量”作為影響因素的評估指標，以符合目前文化產業正處于資本運營階段的情景特征。還需要說明的是，該考察的角度立足于完全市場條件下資本要素自由流動的理論假設，并不局限于文化產業自身資本流動的累積和轉化，同時這也與歐美文化產業投融資機制的先進市場經驗相一致。

其次，在外在環境對文化產業影響因素指標的選取上，本文認為可將Michael以及Deborah等人歸納的影響因素分為經濟環境因素和制度環境因素兩種類型。按照歐美等國發展文化產業的經驗，在人均GDP超過5000美元后，社會消費結構將向發展型和享受型轉變，居民開始追求精神生活的文化娛樂消費。與歐美等國不同的是，中國并不純粹進行后期工業化的升級，還同時進行農村向城鎮轉變以及農業化向工業化的轉變升級。程惠芳等人也發現產業結構會與國內生產總值周期協動性呈顯著正相關關系；這使得本文在認同經濟增長會對文化產業產生影響的前提下，認為還很有必要探究國內生產總值以及人均可支配收入對文化產業的實際影響性作用，以彌補以往研究的不足并驗證中國文化產業發展的特殊性。關于外在制度環境因素指標的選取，朱平芳等人認為外在環境規制與外國直接投資本身水平高低密切相關，周燕和王傳雨也發現外商直接投資會優化和提升本國的產業結構；因此，本文將外國直接投資量作為文化產業外在制度環境因素的影響性指標。

3 實證分析

3.1 數據來源說明及預處理

在上述理論研究的基礎上，再結合研究目的以及數據的可獲取性，本研究更多從產業層面考查文化產業對接資本市場的影響因素，因此選取文化產業上市公司主營收入作為被解釋變量，并不過多涉及反映文化產業上市公司內部經營管理的利潤性指標。在文化產業上市公司的篩選上，以“L類傳播與文化產業”為檢索條件分別從上海證券交易所官方網站（www.sse.com.cn）和深圳證券交易所官方網站（www.szse.com.cn）中獲取上市公司樣本，并從ccerdata專業金融數據庫中以1992～2010年為期限收集各個時期的研究數據。為了消除貨幣因素的影響，利用CPI指數（以1992為基準）對所收集的數據指標進行重新換算測量；同時還為了降低數據周期波動性以及各測量指標不同單位量綱的影響，對研究數據又進行了標準化z分數處理，可發現2008年金融危機對當期資本形成量造成較大的負向沖擊，但并未對其他研究變量造成明顯的沖擊，這說明數據預處理符合現狀，可以進行下一步分析。

3.2 單元根檢驗和因果關系分析

傳統的線性回歸分析要求各序列數據為平穩時間序列，故本研究將采用Dicker-Fuller標準的單位根檢驗（ADF）對各時間序列數據的穩定性進行檢驗，發現各序列變量“文化產業收入（CULTURE）、國內生產總值（GDP）、資本形成量（CAPITAL）、人均可支配收入（INCOME）以及外商直接投資（FDI）”的水平值為非平穩序列，但其二階差分序列卻是平穩序列，這表明可以對各變量進行協整關系分析。在對各序列變量進行協整檢驗前，本研究又進行了Granger因果關系檢驗，以保證后續的協整分析更具有針對性。結果可發現文化產業收入與資本形成量之間存在著單向因果關系，文化產業收入與外商直接投資之間存在著雙向因果關系，文化產業收入分別與國內生產總值、人均可支配收入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由此可知，在后續研究中可將文化產業收入作為被解釋變量，資本形成量和外商直接投資作為解釋變量，從而分析三者之間的協整關系；同時，還可將國內生產總值、人均可支配收人作為調節變量，分析它們可否對以上三個序列變量之間的關系存在調節作用；對于文化產業收入是引起外商直接投資的因，并不在本次研究的范圍之內。

3.3 協整檢驗和誤差修正估計

如果序列變量文化產業收入（CULTURE）與序列變量資本形成量（CAPITAL）、外商直接投資（FDI）之間存在著一個平穩的線性組合，且不具有隨機趨勢，那么該線性組合可以被稱為協整方程，并可反映三者之間長期的均衡關系。本次研究將根據以上Granger因果關系的檢驗結果，采用Engle-Granger兩步檢驗法進行協整分析的檢驗。其中，第一步利用OLS方法估計如下的方程（1）

CULTURE=0.336CAPITAL+0.674FDI （1）

（0.108） （0.106）

R²=0.927，AIC=0.374，SC=0.473

從結果看，方程估計的參數顯著，標準誤很小；R²值非常接近于1；AIC值和SC值也較小，這些都表明模型整體擬合效果較好。第二步，對方程（1）中CULTURE的實際值與估計值的殘差利用ADF方法進行單位根檢驗，選擇水平值無常數、無趨勢滯后1階的條件，可發現殘差序列為平穩序列，從而可認為序列變量CULTURE與序列變量CAPITAL、FDI之間存在統計意義上顯著的協整關系。

為了進一步考察序列變量CULTURE與序列變量CAPITAL、FDI之間的短期波動對長期均衡收斂關系的影響，還需要借助誤差修正（VEC）模型進行分析。對上述方程（1）取滯后0階的“序列變量△CULTURE有線性趨勢、協整方程為有無截距、無趨勢”的向量誤差修正模型，可以得到方程（2）

D（CULTURE）=0.180D（CAPITAL）+0.489D（FDI）-0.570E（-1）

（0.068） （0.132） （0.245）（2）

比較方程（1）和（2）的估計結果，可以看出資本形成量與外商直接投資的短期彈性變化要小于它們各自的長期彈性；誤差修正項E（-1）的系數估價值在5%檢驗水平下顯著，這反映了文化產業收入的增長速度具有一定慣性，對偏離長期均衡狀態具有一定自我調整功能。由此可知，中國文化產業正處于資本驅動時期，而區域經濟對外開放度對文化產業的影響會大于區域內部資本市場的政策性影響，文化產業在長期上還具有一定的自我糾正功能。

3.4 調節變量檢驗

分析序列變量GDP對CULTURE分別與CAPITAL、FDI之間關系的調節作用，可發現調節作用并不明顯。這可能存在以下原因：（1）中國產業結構目前分布的不合理導致經濟增長仍多由第二產業推動，與屬于第三產業的文化產業關聯度不大，因經濟增長造成的資本推動力直接作用于第二產業的發展；（2）處于資本運營階段的文化產業，需要因經濟增長中創造的財富轉化為文化資本才可直接推動，而中國目前產業資本轉化能力較低也會導致經濟增長對文化產業直接推動作用的減弱。分析序列變量INCOME對序列變量CULTURE與CAPITAL、FDI之間協整關系的調節作用，可發現調節作用顯著，同時又對此時方程殘差序列進行單位根檢驗，發現殘差序列為平穩序列，說明序列變量INCOME的調節作用有效。在調節效果的分析上，因INCOME增長而造成資本效應降低的影響要大于其帶來的消費性增長效應，而序列變量INCOME對序列變量CULTURE與FDI之間的關系卻具有正向的調節作用。

4 結論與對策

4.1 研究結論

（1）文化產業收入與資本形成量之間具有單向因果關系，可認為資本形成量是文化產業收入的因；外商直接投資與文化產業收入之間互為因果關系，既可以認為外商直接投資是文化產業收入的因，也可以認為前者是后者的果；國內生產總值、人均可支配收入與文化產業收入之間不存在因果關系。這說明中國文化產業的發展不完全等同于歐美國家的發展模式，它并不純粹地在工業化后期升級過程中進行產業結構的調整，而是夾雜在城鎮化和工業化的進程中去完成相關的產業轉型。

（2）可以將對文化產業收入的短期沖擊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由于短期資本形成量變動的影響；二部分是由于短期外商直接投資變動的影響；三部分是由于前一期文化產業收入偏離長期均衡關系的影響；資本形成量和外商直接投資的短期變動對文化產業收入短期變動的沖擊同為正向；文化產業收入的增長速度具有一定慣性，且具有自我恢復功能。這說明中國文化產業目前急需在一個自由規范的制度情境下放大資本驅動的資源轉化效應，并創新相關的投融資交易形式以著力構建文化資本市場及其要素市場。

（3）國內生產總值對文化產業收入與資本形成量、外商直接投資之間長期均衡關系的調節作用不明顯；人均可支配收入對文化產業收入與資本形成量之間關系具有負向調節作用，對文化產業收入與外商直接投資之間關系具有正向調節作用。這說明文化產業還處于以“投資拉動需求”的賣方市場階段，營造以“大制作”為噱頭的眼球效應仍是未來文化產業主要的商業運作手段，以便能夠將更多居民的文化消費活力轉化為實際的文化購買力。

4.2 研究對策

通過以上的分析表明，中國文化產業的發展有其自身的產業特殊性，這使得它無法直接獲取因經濟增長帶來的財富效應，也是制定相關產業政策時需要考慮的一個重要前提條件。還需要注意的是，這種特殊的社會轉型期必然會帶來多樣化的文化消費需求，形成“鄉村傳統文化需求與城鎮現代文化需求并存、日常通俗文化需求與精英高雅文化需求并存、學習培訓文化需求與休閑娛樂文化需求并存”的包容性局面。有鑒于此，文化產業無論是應對社會轉型期的挑戰，還是滿足居民多樣化的文化消費需求，都應進一步充分發揮文化資本的驅動效應，積極尋求相關的投融資機制創新以引領文化產業結構的整體提升，這也是關系到文化產業未來發展順利與否的關鍵所在。具體的策略與建議為以下幾點：

（1）構建多元投資主體，發揮國有資本對社會資本的引導作用

發展文化產業不能單純僅依靠政府投資，應逐步由政府一元化投入轉變為政府、企業、個人多元化的資本投入。由于文化類企業往往具有規模小、風險大、產品不易復制的特點，因此在前期需要國有資本的引領以吸引社會資本的參與。如在美國，不管是營利性還是非營利性文化企業，都可以在政府的扶持引領下吸納社會資金參與，對資助非營利性文化企業的給予稅額減免等優惠措施。這種吸引基金會、大企業、個人投資對非營利性文化企業的資助，其本身就顯示了一種社會性的文化教育功能。

（2）建立多層次融資渠道，著力構建文化資本市場及其要素市場

對文化產業投融資的方式進行創新，關鍵還在于深化資本市場相關文化資本的轉化能力。如紐約新美術館的建立，資金來源除了紐約市政府等公共組織的撥款外，還包括大通銀行基金會在內的企業贊助、社會捐贈以及門票購物等其他的資金來源。中國大型民營文化企業華誼兄弟集團的成功之處也在于其出色的資金運作，它在電影拍攝中謀求多種融資渠道，以自身的少量資金撬動大片制作，加快了企業資金周轉率。同時，華誼兄弟還根據文化產業的特殊性，以換股方式收購馮小剛等知名導演的電影工作室，不僅降低自身人力資源成本，還在實踐中探索了文化知識產權投融資的新形式。2010年6月世博會期間，上影英皇用電視劇《神話》播映權作為質押，獲得中國銀行450萬短期貸款額度，首創利用電影電視劇播映權進行融資質押的創新。因此，在文化產業投融資方式的創新上可以采用以下方式：

第一，風險投資或私募股權投資。中國目前私募股權基金占GDP的比重較低，不符合國外成熟金融市場慣例，未來投資空間非常大；對引資企業來說，私募股權融資不僅能夠為文化類企業帶來資金，還能給企業帶來管理上所需的專業技能。第二，知識產權資產證券化。這是近年來金融資本與知識資本一種有效的結合方式，具有“融資成本低、實施難度小、不影響知識產權歸屬和融資風險小”的特征。第三，資本市場融資。由于傳統證券市場融資門檻過高，需要利用目前中國良好的文化政策條件，積極推動符合條件的中小文化企業在具有高成長性的創業板上市融資。第四，借殼上市。對于不符合上市條件但自身又處于新興文化產業核心領域的中小文化企業，可以與上市公司合作采用資產注入、置換等方式達到“捆綁上市”的目的。第五，產業基金。還可以通過一系列的產業政策，引導相關的技術創新基金及信托公司、風險投資公司發放的專項產業基金優先扶持那些處在產業化初期、技術含量較高、市場前景較好的中小文化企業。第六，非資本化的融資方式。如美國志愿者行動可以為政府節約數十億美元的投資，這種非資本化的融資方式特別適合中國一些非營利性的文化企業。

（3）利用外資，切實推進文化產業資源配置的國際化

吸引外資的方式有很多，既可以吸引其直接投資建廠，還可以將資金引入大型文化項目，抑或對文化企業進行購并或股權互換。引入外資，不僅僅是需要借助其資金，更重要的是引入先進的管理理念和管理模式，完善本土文化企業的公司治理結構，增強企業的核心競爭力。同時，鼓勵企業以技術為突破口，為技術創新作積累和準備。當然，考慮到文化產品的意識形態屬性，在引入國外資本的同時，還要保持中國自身文化主權的獨立性，抵御外來文化資本的強力干涉。

（4）注重產業的軟環境，構建、完善各類配套服務子平臺

在文化產業相關服務平臺的構建上，中國目前還處于起步階段：如文化產業雖有諸如出版、藝術、動漫等各自的區域性協會，但還沒有全國性的文化產業協會協調各文化單位主體之間的關系，以便為企業發展提供全面服務；各金融機構也缺乏文化類企業的信用違約和資信等級的歷史數據，不能夠利用定量的數據庫構建相關的客戶資產評價模型去度量信用風險，無法實現風險投資決策的科學化；人力資本是文化產業實現經濟效應過程中最為重要的資本，但中國目前在文化產業的基礎研究和人才培養基地建設上投入還不夠，不能大規模地為各大文化產業園區以及文化企業輸送合格的管理和經營人才。文化產業各類配套子平臺的構建，還關系到中國文化產業投資軟環境的營造，如對文化知識產權的保護可以增強對外國直接投資的吸引力，外資的引入又可有利于本土文化產業的技術轉移和創新，從而形成一種良性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