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版“警匪勾結”】
覃小艾接到老鄉程海東的電話,說她的男朋友司馬弘毅在美國“孫承祖業”,干起了偷竊的營生。程海東告訴覃小艾,有一天,他去一個公司辦事,路過一個小區,聽到有個人大罵著跑出來。程海東順著那人跑的方向一看,一個人騎著一輛摩托車,正逃離現場。在拐彎的時候,偷車人回了一下頭,程海東驚呆了,偷車人竟是司馬弘毅。這下,覃小艾什么也干不下去了,立即請假飛到洛杉磯。
一下飛機,程海東就開車來接覃小艾,還說要驗證給她看。
程海東說,在來的路上,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和幾個人在一棵大樹下竊竊私語,走近一看,正是司馬弘毅。程海東把車停在一邊,裝作散步慢慢走到那幾個人附近,聽到一個人說:“哥,就是那輛紅色寶馬吧?沒問題,今晚午夜動手。”
說話間,車子來到一家夜總會前,在不遠處停下。程海東說:“看吧,那輛寶馬還在,那幾個人正在靠近車子,好戲就要上演了。”覃小艾順著程海東手指的方向一看,幾個穿長風衣的人,正慢慢靠近那輛寶馬,而領頭的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戀人司馬弘毅!她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司馬弘毅!”可是,嘴卻立即被程海東捂住了。程海東示意她冷靜些,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這時,司馬弘毅已經撬開了寶馬車的門,幾個人魚貫而入。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立刻把車開走,只是倒了幾步,將車頭調正,然后響起了一連串的喇叭聲。程海東說:“看到了嗎?如果是一般竊賊,敢這么囂張嗎?司馬弘毅肯定加入了黑社會組織……”覃小艾只覺得頭“嗡”地一下,差點暈倒。
急促的車喇叭聲音在這午夜時分顯得尤為刺耳。不一會兒,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出現在夜總會門口。當他明白發生了什么時,一邊罵一邊挪動肥胖的身體沖向那輛汽車。但偷車賊好像在跟他開玩笑一樣,看他快追上了,又向前開幾步。這樣反復折騰了幾次,車像離弦的箭一般,消失在了夜色里。
“太過分了!我要報警!快,我們追上去!”氣憤不已的覃小艾失聲喊道。程海東答應一聲,啟動汽車追了上去。覃小艾緊咬嘴唇,眼睛要冒出火來。她剛才看清了寶馬車的車牌號,掏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程海東開車的技術還真不錯,幾分鐘后,他們就看到了前邊正在行駛的紅色寶馬車。正在這時,前邊路口亮起了紅燈。遠遠地,覃小艾看到幾個警察走向那輛寶馬車。但司馬弘毅走出轎車,滿面笑容地和警察說了些什么后,重新鉆進汽車,又一次消失在他們的視野里。
“這警察怎么能這樣!”覃小艾憤憤不平。她只在電影中見過警匪勾結,沒想到還真被自己碰到了。怪不得國人都往美國跑,原來這里真是很多人心中的天堂啊!
【墮落的男朋友】
回到酒店,覃小艾立即撥打了司馬弘毅的手機,問他今晚干什么了。
司馬弘毅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覃小艾將手機狠狠摔到地板上,趴在床上哭了起來。
本來,她和司馬弘毅談戀愛時,父母就不同意,原因就是司馬弘毅的祖父是個江洋大盜,曾經去京城故宮里偷寶貝。雖然那次失手了,沒有偷到真正的寶貝,卻順手牽羊,將追趕他的一個禁軍頭領的帽子偷到手中。也就是這一下,那頭領不敢帶人追了。因為跑著跑著,帽子就被人給摘走了,這人若想殺你,還不是手到擒來?后來,覃小艾的父母又說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江洋大盜的孫子還能好了?所以,堅決不同意他們來往。為此,覃小艾的母親給司馬弘毅出了個難題,沒有一百萬交到她手里作為奶水錢,就別提結婚的事。這要連上房子,就得幾百萬啊。所以,司馬弘毅辭退了銀行的工作,到美國來淘金了。誰承想,為了掙錢,他卻干上了打家劫舍的勾當。看來,還是老人有經驗,找對象就要看家庭背景。
正在這時,覃小艾聽到有人敲門,開門后卻驚呆了,司馬弘毅一臉凝重地站在面前。
覃小艾鼻子哼了一聲,轉身走到床邊。司馬弘毅跟進來,邊彎腰撿拾地上的手機碎片,邊說:“程海東這小子真是的,搞什么搞?怎么讓你來美國了?”
司馬弘毅將覃小艾摔碎的手機撿進垃圾簍里,掏出紙巾把手機卡擦了擦,又從兜里掏出一個新手機,插上卡后放到床上,說:“我知道現在解釋什么你也不會聽。我訂好了后天去夏威夷的機票,我們到那里去說吧。我答應帶你去夏威夷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兌現這個諾言。”
“我發現了你的秘密,你不會想殺人滅口吧?”覃小艾一臉的嘲諷。司馬弘毅笑了,反問道:“那你是不敢去嘍?”
“怕你才怪!姑奶奶還沒有不敢做的事情!”說完這句話,覃小艾才發覺,今天自己真是火氣太大,原來的淑女形象早已不存在了。
三天后,他們乘飛機來到美麗的夏威夷。一下飛機,覃小艾就哭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可能今天還不會到這么美麗的海島來。可是,現在和自己在一起的,卻是一個盜賊,這無論如何都和浪漫不沾邊。她有點后悔答應司馬弘毅了。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這里一點意思都沒有。”覃小艾生硬地說。
“當然要回去。不過,不是現在。你看到那架小飛機了嗎?”覃小艾一看,不遠處的海灘上停著一架私人飛機,“對,就是它了,我要讓它帶我們回去。”司馬弘毅滿有把握地笑道。
“什么?你還要偷?”覃小艾恨得咬牙切齒。
“最后一次,我保證。”
【最后的瘋狂】
幾天后,司馬弘毅帶著覃小艾已經玩遍了夏威夷,并且和私人飛機的主人約翰成了朋友。
這天,約翰邀請司馬弘毅和覃小艾到他的酒店喝酒,司馬弘毅不失時機地提出,想讓約翰帶他和覃小艾坐飛機鳥瞰夏威夷,約翰很豪爽地答應了。
第二天,約翰給飛機加滿了油,就帶著司馬弘毅和覃小艾飛上了天。約翰是個很健談的人,不時介紹著夏威夷美麗的風光。說著說著,他感到有些異樣,一個硬物抵在了他的腰上。
“約翰先生,現在我鄭重地告訴你,你的飛機屬于我了。不要抱什么僥幸心理,按我的指示飛行。對,飛離夏威夷。”
覃小艾正在欣賞窗外的美景,一聽這話,連忙回過頭,看見司馬弘毅正用手槍頂著約翰。
“司馬弘毅,你干什么?”覃小艾說著就要去奪槍。司馬弘毅說:“都別動,飛機失事,誰也活不了。”
還是約翰見過大世面,他冷靜地說:“我可以聽你的指揮,不過,這架小飛機油箱不大,如果中途沒油了,后果將不堪設想……”
“這事我早已想好了。前邊就是愛森島,你只要降落到那里就可以了。我再說一遍,不要抱有什么僥幸心理,聽我指揮。”說著,司馬弘毅用槍使勁頂了一下約翰。約翰只好說:“好吧,先生,聽你的,去愛森島。”
一個小時后,飛機穩穩地降落在愛森島上。
約翰笑了,島上正有一群人等在那里,其中還有三名警察。他的飛機上裝有隱秘報警裝置,只要一按,他的助手就能聽到飛機里人說的話。當他們到了愛森島,有警察等著,也就不足為奇了。
約翰在司馬弘毅前面慢慢走著,待走到警察跟前時,突然緊走幾步,指著司馬弘毅對警察說:“警察先生,快抓住這個劫機犯!”誰知,警察笑了笑,沒有動。
司馬弘毅走過去,遞給約翰一個文件夾,指著一份文件說:“尊敬的約翰先生,我不得不告訴你,因為你三個月沒交分期付款了,我受藍灰公司委托,收回你的飛機。來,簽上你的大名吧。”
約翰頓時就蔫了下來,雙手一攤說了一句:“天哪,還有這樣的事!你這個大騙子!”
司馬弘毅轉身對滿臉疑惑的覃小艾說:“如果我是一個人人憎恨的江洋大盜,那些警察能不管嗎?所以,我用行動告訴你,我沒有做壞事,我所做的只是我的工作。只是,看到心愛的人不開心,我還是決定不干了。”說著,脫下外套,把里面的防彈背心脫了下來,交到警察的手中。
【特殊行業收獲多】
覃小艾這才知道,她錯怪司馬弘毅了。
司馬弘毅說,美國有一群特殊的人,他們以偷盜為生卻受到法律的保護,他們的雇主都是銀行和零售商。他們的法定名稱是“抵押收回執行人”,而美國百姓卻習慣叫他們“回收人”。
“回收人”這個職位由來已久。尤其這十幾年來,美國人超前消費的現象越來越嚴重,小到家具電器,大到汽車游艇,動輒就采用分期付款。如果到時間還不了貸款,債主就有權收回商品或者貸款抵押品,但是不能強搶,因為那樣做是違法的。所以如果貸款人不主動歸還貸款,債主就只能雇“小偷”把貸款購買的東西“偷”回來。
“我們一般會先禮后兵。首先想辦法說服‘老賴’主動交出貸款抵押品,如果三次電話加三次書面通知都沒效果,這時,我們就上了。”司馬弘毅自豪地說,“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小偷。當然,這不說明我們可以為所欲為。比如,債務人把車停在門口或者大街上,我們就可以想法把它弄走。但如果車在車庫里,我們就不能撬門。那樣,我們就是入室搶劫了。”
“我哪知道你的情況?我以為你變壞了。對,你就是個大壞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說著,覃小艾舉起拳頭就要打司馬弘毅。司馬弘毅說:“因為工作性質原因,為了安全,我們也不愿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這一點上,我們更像間諜。”
“對不起,我錯怪你了。”覃小艾聽完司馬弘毅的解釋,不好意思了,“可這樣做也很危險啊。”
“當然有危險。所以,我們都配有槍支和防彈衣。不過,一般用不到這兩樣東西。因為事先要對這些‘老賴’做詳細的調查,知己知彼,才能順利拿回想要的東西。不過,真的很刺激,我時常想起我爺爺那次最著名的‘盜竊’。那年,村里的壯勞力都去參軍了,日本鬼子就把爺爺抓去做飯。一天夜里,爺爺趁鬼子們睡覺,把他們的槍栓都偷走了。結果,晚上游擊隊打據點,幾十個鬼子端著槍瞄準,才發現那些槍都成燒火棍了……”
覃小艾這才明白,司馬弘毅是在告訴他:有時候,“偷”不是一個貶義詞,就像他現在的工作。
這時,司馬弘毅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紅盒子,里面是一枚鉆戒,上面價格牌上寫著:26萬美元。
“嫁給我吧!”司馬弘毅深情地看著覃小艾。
“那你也不能弄個假價格牌騙我啊?你舍得買這么貴的鉆戒?”覃小艾皺著眉頭問。
“你誤會了,這可不是開玩笑。雖然這枚鉆戒價值不菲,但是是我們共同掙來的。”
“什么意思?”覃小艾不解地問。
司馬弘毅得意地笑了:“你參與了這次‘劫機’行動,當然算我們共同掙到的。按規定,我們的傭金分兩種:可以是‘偷’回物品價值20%的現金,也可以是一款相當于‘偷’回物品價值35%的商品。我選擇了后者。”
說著,司馬弘毅隨后拿出發票,上面真的寫著鉆戒的價格:26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