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期我們問“中國精神的最大破壞者”余世存
個人的努力太微弱,難以照亮這個時代的存在感
弗洛格:有人說余老師是中國最早寫微博體的作家,你怎么看?
余世存:也有人說孔子是微博體的先驅。從有效時段來說,在新千年第一個10年的漢語世界,我還算是微博體最早最自覺的實踐者之一。
凱風棘心:如果有機會與20歲的自己對話,最想告訴那個年輕的余世存什么?
余世存:我大學畢業后朝思暮想的事,無非是青春荷爾蒙的要求,加之在名利場上混個臉熟……但當時我這一代人經歷了時代社會的放逐,使我在青春無人聞問的日子里積累了一些東西。我現在經常跟年輕朋友說,畢業后應有5~10年左右的游學期,不要顧及房子車子面子票子等等,多經歷,多積累。我想告訴年輕余世存的也應如是。
客家阿改:君要臣死,臣facebook……且慢,余老師能看懂這冷笑話不?若能看懂,這笑話跟德謨克拉西又有神馬關系呢?
余世存:這個笑話有意思。Facebook是否是民主生活的基石、工具,我不敢輕下結論。但我們這里禁止它的運用,有些類似上古中國“絕地天通”,那大概是中國第一次的“防火墻”運動,那次運動剝奪了普通人跟天地溝通的權利。
小安光澤:你愿意活在承平年代還是活在戰亂年代?為什么?
余世存:我們中國人常說,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可是我會經常想起上古中國的歌謠,時日曷喪,予及汝皆亡!我還跟朋友提到過,看《竊聽風暴》后有一段時間,我經常想起那個自殺的作家,他說,活在那樣的社會真是恥辱。遺憾的是,我們個人的努力太微弱,難以照亮這個時代的存在感。
哈去:國人擺脫了類人孩狀態了嗎?怎么做才能長大“成人”?
余世存:這個問題大家有目共睹。要長大成人,當然需要我們社會完成政治轉型和生活方式的轉型。
伊莉莎黑一世:看你的新書《大民小國》的作者介紹,對你的描述是學者、思想家,對此你認同么?為什么有人評價(你認為是誤解)你為“中國精神的最大破壞者”?
余世存:我個人較認同詩人和思想家兩個稱謂,我的詩較為一般,我在思想論說中提出的幾個概念,“類人孩”、“次法西斯社會”、“中國劫”、“成人之美”、“時空之美”等等會流傳開來。古人常有書第一醫第二詩第三一類的自我評價。我研習的領域較之他人還是窄了一些。
說我是“中國精神的最大破壞者”,或許因為我算得上是對中國文化和當代社會最尖銳批評的人了。希望有更多的人看到我對文化和當代生活的解剖,從而有更多的人來做自己人生和歷史的推手。
外省青年張某某:你寫《老子傳》、去大理行走或者“隱居”(后者當然容易讓人想起“禮失求諸野”),一個是返回古代一個是“向下”,是否想借此尋找抵抗對現實的失望的精神資源?找到了么?
余世存:從文學的角度,我有時感覺自己是一個欲隱而不得的作家,我很羨慕塞林格。但我自己又是如梁啟超那樣朝受命而夕飲冰的人,是靈臺無計逃神矢者。圣經有言,你尋找,就能找到。
信望愛-Rex:如果要寫一封信致10年后的自己,你會寫什么?
余世存:希望10年后的他更自由,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