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爾瑪互動工作了不到半年的時間,也因此和秦火火、立二拆四成為同事。那是2011年,也是爾瑪最鼎盛的時期,辦公室在SOHO現代城,我去的時候大概有三四十人的規模,后來因為公司開始走下坡路,養不起這么多人了,我和秦火火就被勸退了。勸退原因據說是因為我倆的工資太高,我當時的工資是4000元,秦火火3800元,是當時公司文案部工資最高的兩人。
這家公司給我的感覺就是江湖氣,草莽氣,非主流,從老板到下面的員工,包括我自己在內。秦火火當時的工位跟我挨著,他坐在我的右手邊,如果見過他本人,你恐怕不會相信他就是那個在微博里叱咤風云、謠翻中國的秦火火。
我都在想象警察在抓他時恐怕也不會相信,也許還得請他當場寫幾百字網文驗明個正身。
秦火火只有高中學歷,他到這家公司的經歷跟我相似,他當時在天涯論壇是小有名氣的網友,依靠其在網絡上的名氣進了這家公司。
立二拆四同樣以網友身份進入了這個行業成立了這家公司。這家公司的員工鮮有學廣告傳播專業的人,所以更準確地說,爾瑪公司更像一個網民團隊。
我跟秦火火關系不錯,雖然生活中他有點叉,但他是個好人,對身邊的人都還不錯,這與他在網絡上的形象完全是兩個人。那時候秦火火雖然在天涯有點名氣,但微博粉絲只有幾百個,后來他通過地鐵求粉行動讓他的粉絲從幾百人破了千人。
其實秦火火第一次品嘗到自己的帖子被轉發的快樂并不是起于造謠,而是罵明星,具體哪一位明星我忘記了,類似韓庚或者楊冪這種級別和影響力的吧。秦火火罵明星的微博被明星粉絲轉發了很多,這件事情過去之后,他才編造了“7·23動車事故外籍旅客獲天價賠償”的謠言。
我和爾瑪的前同事們曾不止一次地勸過秦火火,但他心里怎么想的,我至今沒問過他也沒有猜到。
立二拆四從一個網民到一個網絡推手再到階下囚,在我看來這是一部悲情史。他最開始很享受“網絡推手”這個名號所帶來的榮譽感,后來時代變了,“網絡推手”不再是一個褒義詞。為此,立二曾努力改變,也就是2011年,我到公司的那一年,他讓出CEO的職位請了一個經理人,可惜這位美女經理人并不專業。當時立二還想要寫書,要寫一本自傳,最后這本書也并沒有寫成。2011年下半年,也就是我離職之后,爾瑪互動開始走下坡路,一度搬到高碑店的民居中。事實證明爾瑪的轉型并沒有成功,后來我們看到了立二變本加厲地在非主流的道路上越走越黑,出現了“王月楠舔腳門”,“長春火車站下跪”等事件。
立二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熱衷于冒領案例。比如出來一個很火的事件之后,圈里人都知道這其實是誰干的,但立二往往會站出來聲稱自己對此事負責,頗有基地組織的氣勢。
對于秦火火跟立二拆四,以我個人對他們的了解,我覺得他們本質上都不是壞人。
離職之后我跟他們一直都還有來往,在立二被抓的前幾天他還來評論過我的微博,秦火火被抓的當天我還給他打過電話,一直都沒人接,我當時就有預感,可能是出事了。
我還欠秦火火600塊錢,還沒想好該怎么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