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艷楊

[摘要]社會臨場感是指在利用媒體進行溝通過程中,一個人被視為“真實的人”的程度及與他人聯系的感知程度。它能夠促進虛擬環境中人與人的交互以及學習者的知識建構,是影響在線學習的重要因素,也是影響在線學習滿意度的重要指標。文章首先介紹了社會臨場感起源與發展過程,然后論述了社會臨場感的內涵,包括定義的界定與辨析、內在屬性及影響因素,之后對常用的測量社會臨場感的方法進行分析,最后研究者介紹了關于社會臨場感的研究熱點并對未來的發展趨勢進行了展望。
[關鍵詞]社會臨場感;虛擬學習環境;在線學習
[中圖分類號]G40-057 [文獻標識碼]A [論文編號]1009-8097(2013)03-0064-07 [DOI]10.3969/j.issn.1009-8097.2013.03.013
隨著知識更新速度的加快,終身學習的需求日益加劇,在線學習已經是遠程教育中學習者學習的一種重要方式。在線學習克服了傳統學習中時間和距離的限制,它使得學習變得更加靈活與方便,學生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進行學習。然而由于遠程教育“教的行為與學的行為時空分離”的本質,在線學習大部分是在人機交互的虛擬學習環境中實現的,學習者與教師以及學習者之間缺少面對面的交流。在人機交互的過程中,一些真實的社會線索無形中被過濾掉了,導致在線交流情感的缺失,從而使學習者在學習時會產生孤獨、厭學的狀態。一些研究顯示,社會臨場感能夠促進虛擬學習環境中人與人之間的社會性交互,幫助學習者進行積極的協作,增強在線學習者的歸屬感以及凝聚力,減弱學習者在線學習的孤獨感。在虛擬的學習環境中,社會臨場感是描述人們是如何進行社會性交互的最好的概念之一。因此,社會臨場感作為影響學習者虛擬學習環境中學習的重要因素,需要我們進行深入的研究。
一.社會臨場感的起源與發展
1.社會臨場感的起源
社會臨場感(social presence),又稱社會存在、社會表露、社會呈現,在我國大多數學者則普遍翻譯為社會臨場感。社會臨場理論是傳播學技術與社會(technology and society)研究領域的一個重要理論,該理論最初由Short、Williams和Christie等三位學者Ⅲ于1976年提出,他們認為社會臨場感是指在利用媒體進行溝通過程中,一個人被視為“真實的人”的程度及與他人聯系的感知程度。
他們認為通訊媒體因它們的社會臨場感程度的不同而不同,并且這些不同在人們進行交互過程中起著重要的作用。Short等人界定這個概念,主要是用來描述通訊媒體的一種特性,并且這種特性能夠決定人們的交互和通訊。從他們的視角來看,人們可能認為一些媒體的社會臨場感高,而另外一些媒體的社會臨場感低。更重要的是社會臨場感較高的媒體通常被認為是社交性的、熱情的、人性化的,而社會臨場感比較低的媒體則被認為非人性化。
20世紀80到90年代,一些CMC(computer mediated communication)研究者利用社會臨場感理論解釋CMC固有的非人性化的屬性,這是因為CMC過濾掉了我們通常面對面交流中的非語言信息及其他相關線索。這一階段研究者主要關注的是商業背景下的CMC,對于教育背景下的CMC研究極少,研究者主要有Rutter,Daft和Lengel,Kiesler,Walther等人。這是因為當時的人們認為教育是一種社會實踐。相應地,任何正式的學習環境必須能夠支持社會實踐和學習過程。當時的一些研究者批判在線教育,他們認為社會線索的缺失會干擾教師的教學和學生的學習。
20世紀90年代中期,隨著因特網技術的接入使得在線教育繼續發展,實際上每年在線教育注冊進行在線學習人也在不停的增長。Garrison、Anderson、Gunawardena等人開始質疑媒體的屬性是否決定了社會臨場感,他們認為使用者對臨場感的感知要比媒體自身的屬性更重要,并且他們還闡明了與先前研究相反的結論:CMC非常社會性和人性化,甚至超人性化。然而,盡管偶爾有人提出在線學習的孤獨感和分離感的說法,但是一些在線教育提倡者與實踐者認為在線教育以及CMC能夠支持學習的社會性實踐。一些研究者開始質疑,通訊媒體過濾掉決非語言和社會性線索的程度,因此他們開始驗證在線教育的社交性。隨著研究的深入,后來的研究者對Short等人的社會臨場感概念進一步發展,他們認為參與在線學習的學習者能夠將自己的個性投入到討論當中,建立社會臨場感。當他們處在虛擬環境時,通過使用情感符號、講故事甚至使用幽默的語言來表達個性化的自我,在其他線學習者面前能夠呈現自己的真實存在,并且感覺到與他人是連通的。所以,使用者對社會臨場感的感知能夠彌補網絡過濾掉的線索。從此之后,虛擬學習環境中學習者社會臨場感的研究越來越多,社會臨場感已經成為在線學習的一個核心的概念。社會臨場感的發展起源過程可以表示為如下表1所示:
二.社會臨場感的內涵
1.社會臨場感的界定
在線學習環境中,社會臨場感也許是最適合描述人們是如何進行社會性交互的一個概念。然而這個概念隨著時間的變化也在進行演變。不同的研究者對社會臨場感的理解也不同,所以社會臨場感的定義至今沒有統一的界定,如下選擇了幾種比較典型的界定進行描述。
界定一:社會臨場感是指在利用媒體進行溝通過程中,一個人被視為“真實的人”的程度及與他人聯系的感知程度。Short等人的界定,強調了社會臨場感是媒體的一種屬性,不同媒體的社會臨場感的程度不同。但是后來Gunawardena等人認為,社會臨場感不僅是媒體的屬性,同時也是人與媒體交互過程中產生的一種心理感知,并且這種心理感知可以通過人為的行為進行培養。
界定二:社會臨場感是指通過使用通訊媒體,社區參與者試圖在社交和情感上把自我投射為真實人的能力。Garrison的界定是在Gunawardena等人對社會臨場感的觀點基礎之上,關注的中心從媒體的潛能發展到媒體承擔社會線索傳播的能力;從探尋媒體傳播中交互活動存在的局限性轉向尋找克服這些局限性的方法;社會臨場感不僅能描述人們借助媒體對他人的感知,更重要的是描述了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知覺還取決于自我的投射狀態。
界定三:社會臨場感是學習者在網上學習小組內的歸屬和認同知覺而導致的沉浸感。Rogers的界定主要是把社會臨場感作為社會認同的角度來定義社會臨場感,并且他們定義中的社會認同與Garrison定義中的自我投射有共同的焦點,都描述了小組凝聚力:但兩者之間也存在差異,Rogers對社會臨場感的定義只是Garrison定義中的一部分,“自我”具有多元化特征,自我投射可以表達個人身份和共享,或者社會身份。
以上分別對社會臨場感的概念從不同的角度進行了界定。可以看出每個人界定的側重點不同,Shoa等人的界定重點強調社會臨場感是媒體傳遞信息的一種屬性;Garrison等人則認為社會臨場感主要取決于學習者自我的投射狀態和內心的感知;Rogers的界定是強調社會臨場感是在小組學習中學習社會身份認定與存在。
2.社會臨場感的內在屬性
關于社會臨場感的內在屬性,一直是研究的爭論點,以Short等人的視角來看,技術決定了社會臨場感的感知。相反,像Gunawardena,Tu等人認為社會臨場感的感知,媒體屬性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社會因素。這個爭論其實涉及技術哲學領域中探討的一個重要的論題,技術決定論和社會決定論。筆者認為關于這個問題應該采用技術哲學家蘭登,溫納(Langdon Winner)的弱技術決定論的思想。技術影響社會臨場感,但技術是相對自主的,也負荷著一定的社會、政治和倫理價值,不是影響社會臨場感的唯一因素。以上兩種觀點只是從不同的角度來看待同一個事物,但是這兩種觀點并不是對立的。因此社會臨場感是個復雜的概念,既涉及技術的因素,同時也涉及社會的因素,并且社會因素與技術同時影響社會臨場感,并貫穿在社會臨場感的整個發展過程之中。
(1)社會臨場感是媒體的一種屬性
按照Shon等人所處時代的研究者的技術視角來看,社會臨場感是媒體的一種屬性,不考慮媒介兩端對話者之間的相互作用,不同的媒體在傳達社會情感的言語和非言語線索具有不同的潛能,線索的特征是能感知到交流的對方真實的存在。非言語信息能夠被看到(像,面部表情,手勢)。聽到(像,聲音的大小,音調的變化),觸覺到(像,觸摸,握手),聞到(像,氣味)。媒體的變化影響交互的本質,交互的目的影響個體交流使用媒體的選擇。社會臨場感理論通常用來劃分通訊媒體的等級,根據媒體的臨場感的程度,如(面對面>視頻會議>音頻)。根據這個理論,高社會臨場感的媒體更適合執行有關人際關系的任務。
(2)社會臨場感是人在通訊交流時對他人產生的心理感知
對于社會臨場感來說,技術是一種支撐環境,使得一種原來沒法產生的心理感受有了產生的可能性,但是他的產生離不開人內心的感知。Tu運用了社會臨場感的不同定義來界定社會臨場感為:發生在媒介環境中的,人對人的知曉程度:在CMC中與另一個知性主體連接時的感覺、感知與反應。說明了社會臨場感是在通訊媒介環境中產生的心理感知。Gunawardena認為獲得社會臨場感是提高寫作學習和知識建構的關鍵,也是影響學習者滿意度的重要預測指標。同時在她的另一篇文章中,她總結“即使CMC被描述為非語言線索和社會情景線索比較低的媒體,參與的對象可以通過投入他們的身份和構建在線社區來創造社會臨場感”。Gunawardena強調了社會臨場感不僅是通訊交流時對他人產生的心理感知,同時這種感知可以同過人的行為來構建和維持。
3.社會臨場感的多因素特性
short、CrlTison、Rourke等人測量社會臨場時,認為影響社會臨場感的維度有:“交互響應”、“情感響應”、“凝聚力響應”。Tu在測量社會l臨場時,認為影響社會臨場感的因素有社會情境、在線傳播、交互性、系統的私密性和私密性感覺五個因素。而KarelKreijns則認為影響在線學習者社會臨場感的因素與學習者的社交能力,以及社會性空間中的學習者的行為密切相關。
不同的研究者研究的視角不同,對社會臨場感的維度劃分也不同,國內的學者對社會臨場感影響因素的探究結果也不統一。徐琦從個體心理因素、群體對個體心理因素的影響及使用者之間的互動交流與協作等方面進行分析影響社會臨場感的影響因素,結果有“互動”、“真實度”、“親切”、“協作”。李肖峰利用SPSS因素分析的方法得出了關于虛擬學習社區社會臨場感的影響因子,即F=技術(4.717%)+互動(11.754%)+情感(9.943%)+群體凝聚力(35.843%)+其他(37.742%)。王廣新利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方法對網絡課程論壇內影響社會臨場的因素進行了詳細的分析,他認為社會臨場感應該包括“面對面與達意程度”、“互動性”、“非言語信息”、“親切感”、“真實感”等五個因子,同時分析結果表現出學習者社會臨場感的許多因子與個人背景因素、社會支持度呈現出顯著相關性。
筆者認為,以上研究者的結果可以大體分為兩類,即技術因素和社會因素。技術因素主要是學習者所在的虛擬學習環境的功能和特點,社會性因素包括情感、互動、凝聚力等因素。這兩類因素也是對社會臨場感內在屬性的反應,社會臨場感是技術因素和社會因素的結合體,技術因素為社會臨場感提供了環境支撐,社會因素影響人們對社會臨場感的感知,因此二者不可分離來談。社會臨場感是一個相對比較抽象的概念,學習者社會臨場感的水平的高低影響著交互的水平、學習的積極性以及教學的效果,因此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測量也成了研究的重中之重。
三.社會臨場感的測量
不同的研究者對社會臨場感的界定不同,但是每一個人的界定都是具有重要的意義。例如,Carrison等人關注的是學生在虛擬學習環境中自我投射為“真實人”的能力,然而Picciano關注更多的是學生對虛擬學習環境的歸屬感。每個定義之所以重要,因為研究者對社會臨場感的界定,直接影響了他們對社會臨場感的測量。所有關于社會臨場感的提出,研究者們都需要進行鑒定、測量、驗證。CMC與在線學習的研究者對社會臨場感進行了重構,而不是利用先前研究者開發和使用的一些方法來測量社會臨場感,他們開始尋找新的方式來研究社會臨場感。Gunawardena和Zittle、Rourke、Tu在社會臨場感的研究方面具有重要的影響力。他們在測量社會臨場感方面主要關注的是使用者的態度和在線學習行為。例如,Gunawardena與Zittle還有Tu主要研究是使用者的態度,然而Rourke等人關注的是使用者的行為。無論他們關注什么,這些研究者對社會臨場感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影響。因此,接下來我們將介紹,他們是怎樣研究社會臨場感測量的。
1.社會臨場感量表(SPS:Social Presence Scale)
Gunawardena和Zittle是最早在教育背景下研究社會臨場感和CMC的,他們將社會臨場感分成三個維度:情感響應、交互響應、凝聚力響應。在Gunawardena的第一篇文章中,她用了17個問題,做成五點式的雙極量表(從消極到積極)。例如,刺激一乏味,“5”表示非常乏味,“1”表示非常的刺激,如果不能確定二者,認為二者平衡就用“3”表示。她使用的這種雙極量表更加關注實用者對媒體的感知而不是對他人“真實存在”的感知。在她的另一篇文章中,Gunawardena與Zittle使用了Social Presence Scale量表來作為收集數據的工具,SPS量表與她先前使用的量表相似,但是Gunawardena沒有使學生回答兩極的量表,而是讓學生對14個問題分別按程度進行1-5等級劃分,同時他們檢驗了SPS的內部一致性,Alpha=88,這樣Gunawardena與Zittle對社會臨場感的調查比以前更加的直接。
2.社會臨場感指標(SPI:Social Presence Indicators)
Gunawar-dena與Zittle通過自我匯報問卷來測量社會臨場感不同,Rourke(2001)等人試圖通過分析在線討論的內容來測量社會臨場感。Rourke等人也確定了社會臨場感的三個領域:情感相應、交互相應、凝聚力相應,開發了12個內容分析的指標。例如情感相應領域中有三個指標:情感符號的使用、幽默的使用、自我暴露。驗證了這個量表有效性以及可靠性,并分析了其可信度。然而他們提醒讀者,他們開發量表的目的是分析社會臨場感的組成而不是得出結論,特別是問題中的樣本。他們還認為他們也不太清晰22個指標的權重是否相等,是否社會臨場感存在最優水平。2008年在美國教育研究協會的年會中,Rourke等人提出可能會再修改這個指標體系。
3.社會臨場感與隱私問卷(SPPQ:Social Presence and Privacy Questionnaire)
Tu對一些研究者使用Shon等人的語義區分量表研究社會臨場感進行了批判,如Gunawardena。他認為當涉及CMC時,這種量表不適合測量個體對社會臨場感的感知。同時他還認為,Gunawardena和Zittle制定的SPS量表是不成功的,因為他們沒有考慮到研究中的一些變化的變量,如,接受者、隱私、任務、社會關系、交流風格,因此,Tu開發了SPPO量表。他借鑒了CMC態度測量方法和隱私感知方法,并驗證了SPPQ量表的內容效度和結構效度。最終提取了影響社會臨場感的5個影響因素:社會情境、在線交流、互動性、系統隱私和隱私感。這5個因素在所有變量中占82.33%,量表的阿爾法值在0.74~0.85。但是Tu認為,在線隱私有比較弱的相關性,所以作為社會臨場感的一個維度,可能需要去掉,但是他在后繼的一些研究中卻一直在沒有刪除。盡管這種量表存在優勢,但是影響社會臨場感的因素太多,SPPQ量表只能作為一種研究的輔助手段。Tu和Mclsaac在確定研究結果時,在使用SPPQ量表的基礎上,還使用了一些定性的研究方法,如觀察法等。因此,Tu和Mclsaac認為社會臨場感本身其實要比先前的研究復雜得多,尤其是社會情境比以前想象的作用更重要。
通過以上三個案例說明了,如何測量社會臨場感還沒有達成一致。就像Tu批判Gunawardena的測量方法一樣,別人也在質疑Tu的測量方法。同時盡管社會臨場感已經被表述為一個感知的概念,Hostetter和Busch指出,僅僅使用問卷調查會產生問題,因為被試可能提供的答案是比較理想的。每個社會臨場感的測量方法并不是完美的,因此在進行社會臨場感的研究時,除了參考前人的研究,更重要的是制定出一個更加具有針對性、更加全面的測量方法。
四.社會臨場感的研究熱點
自1976年提出以來,在西方國家,社會臨場理論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研究成果,為媒介技術的應用性發展和虛擬環境中的學習理論研究做出了重要貢獻。研究者除了研究社會臨場感的定義和測量,同時研究的關注點還有以下幾個方面;
1.社會臨場感的效果研究
Gunawardena等人使用Global Ed計算機會議系統,測量了學習者利用文本進行交流時對社會臨場感的感知與對課程滿意度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顯示,計算機能給學習者提供用“表情符號”創造社會情感經驗的能力,學習者感到用表情符號能表達在虛擬社區書寫情境中丟失的非語言線索,社會臨場感得分能解釋60%的學習者滿意度變異量,可作為學習滿意度的重要預測變量。Richardson等人利用Gunawardena設計的問卷調查了學習者使用SUNY系統在線課程學習的情況,研究發現學習者對社會臨場感的感知與對指導教師的滿意度呈正相關。Gunawardena和Richardson的研究結論與其他多數研究者的結論基本一致。So等人進行研究的情境是一個混合式學習環境,即用網絡進行課程傳遞,也利用網絡技術提供教師的同步或異步指導。研究結果顯示,學習者感知到的合作學習狀態與社會臨場感在統計上呈正相關關系,但意外的是雖然社會臨場感與滿意度之間是積極的關系,但是沒有統計上的顯著性相關。Arthur Bangert利用Garrison等人的實際調查模型來評價社會臨場感和教學臨場感對在線學習者批判性探索體驗的影響,結果顯示社會臨場感與教學臨場感共同影響在線學習者積極的響應,促進學生的認知臨場感。除此之外Karel Kreijnset等人發現社會臨場感能夠促進學習者之間的交互,并且這種促進效果是相互的。
2.新媒體的社會臨場感研究
社會臨場感是媒體的一種屬性,利用這種屬性來進行媒體的選擇。Mark Keil與Roy D.Johnson會臨場采用對比實驗的方法,進行比較傳統基于文本的電子郵件和語音郵件的社會臨場感,結果發現被試者對語音郵件的社會臨場的感知比較高。Biocca等人在系統梳理了二十多年來的社會臨場理論研究后,將繼往研究中牽涉的概念、變量、變量之間關系及其實際應用情況等做了詳細的分類闡述。他們指出,社會臨場理論在理論研究和實際應用中主要有以下三方面的貢獻:(1)利用社會臨場理論探索媒介技術的設計目標,使用者的社會動機以及電信系統的特征及其影響;(2)利用社會臨場理論中的測量指標評價不同媒介技術可以提供的社會臨場感;(3)利用社會臨場研究探索人際交流和社會認知等更大的研究議題。
3.CSCL領域中社會臨場感的研究
伴隨著互聯網的迅速發展,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成為一種趨勢。在網絡條件下的協作學習,更加注重學習者的社會性交互和知識建構,社會臨場感是影響學習者交互以及團隊凝聚力的重要因素。Elizabeth Staccy研究發現,虛擬協作學習環境中提供的社會情感支持對學習者的成功非常關鍵,同時教師在幫助學生提高社會臨場感時發揮著重要的作用。Hyo-Jeong So等人調查了學習者對協作學習、社會臨場感、滿意度的感知以及三者之間的關系。結果發現,學習者對協作學習的感知與社會臨場感和滿意度成正相關關系。Karel Kreiins開發出了在計算機支持的協作學習的環境下測量小組學習者感知社會臨場感的測量量表,測量量表更加注重社會性空間和學習者的社交能力,可以說為虛擬學習環境下,協作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的測量做出了重要的貢獻。隨著各種學習系統的開發,教師通過學習平臺進行小組授課的方式已經變得越來越普遍,計算機支持的學習這個領域將會更加關注教師與學生、學生與學生的交流和對話,因此社會臨場感將會成為影響協作學習的一個重要因素。
4.促進社會臨場感的策略研究
社會臨場感不僅僅受虛擬學習環境的影響,同時可以通過各種途徑培養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國外在這一方面也做了許多相關的研究。Steven R.Aragon從教學設計者、教師、學生三個方面提出了促進社會臨場感的策略。Adisorn NaUbon提出利用基于文本的異步交互工具來促進在線學習社區的社會臨場感。Steve Wheeler更加注重虛擬學習環境中學生學習的心理過程,提出遠程數字化虛擬學習環境中輔導教師、學生促進社會臨場感的方法。Giuliana Dettori提出了基于網絡學習中利用故事敘述的活動方式來促進在線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Dunlap等人提出利用微博來促進在線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Eva-Lotta Sallnas利用虛擬學習環境中的觸覺反饋裝置來增強虛擬學習環境中學習者的社會臨場感,結果發現實驗效果顯著。以上促進社會臨場感的策略主要是從媒體技術和學習者行為來進行探討的。從以上可以看出,國外教學中社會臨場感得到了教師的關注,相比之下,國內的研究在這一方面卻很少,社會臨場感作為影響網絡學習的一個重要因素,在以后的教學設計中也要進行相應關注。
五:社會臨場感研究的趨勢
與美國大量的研究成果相比,我國在社會臨場理論方面的研究才剛剛起步,在中國期刊網上以社會臨場感或社會存在感為關鍵詞檢索,以1976-2012年為時間段,共有20篇與教育技術高度相關的文章。主要關注焦點可以分為三類:網絡消費、網絡課程、虛擬學習社區中社會臨場感的影響因素研究,由此不難看出,我國社會臨場感研究還處于襁褓之中,關于社會臨場感的研究,我們還需要給予更多的重視。在線學習、遠程學習等學習方式雖然為我們的終身學習提供了大量的機會,但是怎樣的讓學習者更加自信、快樂、不孤單的學習,充分發揮社會臨場感的作用,將社會臨場感作為影響因素應用到教學設計、平臺設計、資源設計等方面將有重要的意義。
隨著遠程教育的發展,每年在線注冊學習人數的增長,再加上人們對網絡的重視,將來的研究者、政策制定者和一些教育從業者將會持續討論網絡的社交性以及在線學習的重要性。社會臨場感研究的第三浪潮也孕育著社會臨場感第四浪潮的研究,在新的浪潮中,研究者將會利用各種、混合的研究方法來研究社會臨場感,更加關注社會臨場感的社交情境以及境脈(contextual nature)的研究。研究者和教師將會考慮到關于社會臨場感的許多新的事情,如利用虛擬課堂的界面以及在線討論工具(論壇)、QQ實時交流工具、視頻會議系統,非課程綁定工具(微博、博客)等來提升在線學習者社會臨場感。
編輯:李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