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秋

牟云飛

霜降，意味著，北京的秋已經(jīng)進入尾聲。

在二十四節(jié)氣里，“霜降”含有天氣漸冷、初霜出現(xiàn)的意思。霜降時節(jié)，養(yǎng)生保健尤為重要，民間有諺語“一年補透透，不如補霜降”。一些地方，霜降時節(jié)要吃紅柿子，御寒保暖同時還能補筋骨，是非常不錯的霜降食品。

在北京的四季中，我最喜歡深秋，望得見香山紅葉，如同一杯濃郁紅酒；后海波光，如同漂亮的銀色鏡；滿街銀杏，陽光下斑駁的樹影。讀書時，喜歡北京的深秋，是因為郁達夫的文字 “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總要想起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愿把壽命的三分之二去，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

我也說不出，為何慢慢習慣了京城，如同習慣了親人的呼吸。是因為皇城根的紅色城墻，抑或是金水河的池水。

我站在景山公園的望春亭上，向南望去，遙看秋日的紫禁城，在藍天的映襯下，一派金碧輝煌，挑起的飛檐，漢白玉的石階，厚重的紅墻深院，高高聳立，皇家威嚴，氣勢逼人。歷史上曾先后有24位皇帝居住在這里，統(tǒng)治中國長達500多年之久。1911年，辛亥革命結(jié)束了中國長達5000年的封建帝制，中國最后一位皇帝浦儀被迫退位，于1924年遷出紫禁城。一座座金鑾寶典，一個個說不完的故事，多少傾城美人，多少曠世天子，多少興亡衰敗……讓人無不感嘆其歷史與深邃。

而今，十里長街每天伴隨著朝陽和升旗，雙清別墅里滿池的紅色金魚搖曳，天安門廣場上的游人熙來攘往，安詳?shù)睦先耍⑿Φ暮⒆樱质橇硗庖环N景象。

愛上一座城，大抵是因為一個人，或者一首歌，或者一個不知名的原因。突然想起，不知不覺，在這個城市，已經(jīng)經(jīng)年。這里，有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孩子，你的夢想，以及你的過去。如同電影里的長鏡頭，很多人，在這座城，在你身邊，來來往往，出國留學，走進天堂。而你，悲傷過、幸福過、喜悅過、平靜著，直到最后安然地接受一切。你甚至能望得見自己和很多人暮年的樣子，曾經(jīng)陪伴你很多年很多年的歲月。

在深秋清晨的上班路上，出租車里，放著譚詠麟的《晚秋》，仿佛時光倒流。這首《晚秋》，曾是小學女友的最愛。記得那個寒冬的工體之夜，星光點點。我和另一從深圳來京工作的女友在現(xiàn)場聽譚詠麟音樂會。除了身旁不停跟著節(jié)拍搖晃的她，我們絲毫看不到偶像的臉。竟然在散場時候，意外邂逅了同樣聽歌的小學女友，她的身旁，站著陪她聽歌的男友，滿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