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龍
布雷是英國倫敦醫院一名腫瘤專家,當醫生近三十年,治好了多少病人,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有一次,三十多歲的瑪麗來找布雷,說她最近肚子有些大了,因為在她二十多歲的時候,一場意外使她失去了懷孕能力,所以她懷疑自己得了腫瘤。
布雷安排助手給瑪麗做了檢查,結果正如瑪麗所懷疑的那樣是腫瘤,而且生長速度很快,必須盡快手術。布雷很快就給瑪麗安排了手術。
手術那天,助手做好了準備工作,布雷開始像給其他病人做手術一樣給瑪麗做手術。可在布雷準備摘去腫瘤時,卻發現那顆腫瘤有微弱的心跳。
布雷的額頭滲出了汗水,這哪里是腫瘤,這是一個生命呀!只是瑪麗懷孕的位置不正常,再加上瑪麗過于肥胖,因此才會被看成腫瘤。
布雷不知道怎么辦好,如果現在把這個生命拿掉,誰也不會知道,可是自己的良心會一輩子不安;如果留下這個孩子,那么自己就會因為誤診而身敗名裂,甚至惹上官司……布雷緊張地考慮了片刻,最終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等瑪麗身體恢復過來,布雷才把真相告訴了瑪麗。瑪麗先是很高興,因為她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卻因身體原因而不能懷孕。不一會兒,瑪麗又大罵布雷是一個庸醫,差點害得她失去孩子。
不久,瑪麗和丈夫把布雷告上了法庭。法庭裁決,布雷不僅要付給瑪麗賠償費,而且終身不能再當醫生。這樣,布雷離開了倫敦醫院,回到了家鄉的小鎮。
一些媒體采訪布雷,他們知道布雷完全可以把那個生命當成腫瘤摘了,這樣不但瑪麗會感謝他,而且他也不會身敗名裂,更不會被禁止終身行醫。那么,是什么原因讓他沒有這樣做?
布雷說,他當時也想到了留下這個孩子的結果,可他更想到了如果把孩子當成腫瘤摘掉,自己會一輩子良心不安,所以他選擇了留下孩子。現在的一切,是他已經預想到的結果,但他從不后悔。
這時候有一個記者說:“可是別人不知道呀,如果你不說,別人永遠不會知道的。”
所有的記者都看著布雷。
布雷平靜地說:
“上帝在看,良心是上帝的眼。”
記者對布雷的采訪發表后,他的遭遇引起了人們的同情,像布雷這樣為了生命失去一切的人更值得人們學習。
雖然布雷不能再做醫生,可是他卻給所有的醫生做了最好的榜樣。布雷那句“良心是上帝的眼”,也成了倫敦醫院每一個醫生的座右銘,提醒著每一個醫生。
(王世全摘自《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