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刑訴法修改對偵查訊問工作的影響及對策

郭晨華

中圖分類號：D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5811（2013）03-0011-01

摘要：偵查訊問對于發現案件事實真相有著其他偵查手段無可替代的作用，一方面偵查訊問可以揭露和證實犯罪嫌疑人的犯罪行為，弄清犯罪情節；另一方面，偵查訊問可以聽取犯罪嫌疑人的申辯，保證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保障無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刑事訴訟法的修改給職務犯罪偵查中的訊問工作帶來了新的挑戰，偵查人員應及時調整訊問謀略，提高審訊突破案件的能力。

關鍵詞：刑訴法修改 偵查訊問 訊問謀略

一、修改后刑訴法對偵查訊問工作的影響

（一）轉變訊問雙方的信息量對比。

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規定犯罪嫌疑人在偵查階段可以委托律師作為辯護人，這一規定賦予了律師在偵查階段的辯護人資格，從而使律師獲得在偵查階段的調查取證權；另一方面，修改后的刑事訴訟法擴大律師在偵查階段的會見權，規定了律師會見時，可以向在押的犯罪嫌疑人了解案件有關情況，并同時明確律師會見不被監聽。律師在偵查階段的權利擴大，讓偵查機關難以掌握和阻斷犯罪嫌疑人與律師之間、犯罪嫌疑人與其他有關當事人之間的信息傳遞，使偵查機關對犯罪嫌疑人的信息封鎖被打破，偵查機關在訊問時的信息優勢被削弱，甚至使得偵查機關在信息量上處于劣勢一方。

（二）增加偵查訊問工作的不確定性。

首先，辯護律師介入訴訟的時間提前至偵查階段，以及犯罪嫌疑人“沉默權”的確立，二者本身就會強化犯罪嫌疑人的對抗心理，導致拒供、翻供現象增多。其次，犯罪嫌疑人是否選擇坦白，本質上是由其對坦白結果的利害分析所決定的，當他們認為坦白的結果弊大于利時，往往會選擇“抗拒”。修改后刑訴法在辯護律師會見時間、會見程序、會見內容等方面均予以增強，律師會見權的增強將增加辯護律師與犯罪嫌疑人緊密接觸的機會，律師介入偵查后會依法為犯罪嫌疑人分析其行為及所交代事實的法律后果，而犯罪嫌疑人會自然而然地基于這些利害分析而產生心理動搖，即使如實作了有罪供述，也會在涉及罪與非罪、罪重罪輕等問題上翻供并出現反復。因此，刑事訴訟法的修改大大增加了審訊工作中的不確定因素，使審訊進程將更加難以把握和預料。

（三）影響訊問謀略的運用效果。

訊問謀略是指偵查人員為了突破犯罪嫌疑人心理防線、查清案件的事實真相，在法律和道德約束下，根據案件的具體情況，而采取的各種訊問方法和措施。常見的訊問謀略有“高壓威懾”、“利弊分析”、“錯覺迷惑”、“給其出路”等。由于辯護律師介入偵查階段，并可在偵查階段了解案件有關情況，犯罪嫌疑人在與辯護律師交流案情后，可推測出偵查機關掌握哪些證據，從而對供述風險進行評判，經過辯護律師的“輔導”，犯罪嫌疑人對法律條文、供述利弊、偵方證據掌握度，甚至對偵查人員可能采取的訊問謀略都有一定的認知，這無疑會影響訊問謀略的運用效果。

二、應對策略

（一）加大初查力度，夯實首次訊問的基礎。修改后刑訴法第三十三條規定：犯罪嫌疑人自被偵查機關第一次訊問或者采取強制措施之日起，有權委托辯護人。為了有效應對辯護律師介入偵查階段給案件偵破帶來的影響，可以將辦案工作的重心前移至初查階段，提高案件初查的質量和效率，力爭把核心證據固定在立案前。初查時應制定周密的初查方案，圍繞犯罪構成收集證據，增強初查工作的主動性和針對性，并及時固定相關證據。爭取在辯護律師介入前，即犯罪嫌疑人被第一次訊問或者采取強制措施之日前，全面、細致地收集和掌握與案件有關的一切材料和信息，夯實首次訊問的基礎，提高通過首次訊問突破案件的成功率。

（二）不斷提高訊問突破能力。貪污賄賂犯罪特別是賄賂犯罪大多是“一對一”交易，往往缺少相關的物證、書證。加之受偵查措施限制等原因，在初查階段取得的證據材料終究有限。這就決定了犯罪嫌疑人供述在偵查破案中的重要作用，要求偵查人員既要轉變傳統辦案模式，同時也要提高審訊能力，提升自身“由證到供”的能力。一要合理組織審訊力量，按照涉案領域的特點，選擇具有相應專業知識和訊問能力強的偵查人員擔任主審人，選擇善于領會主審意圖，懂得協作配合，且具有電腦速記能力的人擔任記錄員；二要在熟悉案情、吃透案件的前提下，詳細制作科學的訊問預案，結合現有的證據材料，制作好訊問提綱，包括應預判到訊問過程中犯罪嫌疑人可能出現的拒供、狡辯等情況，并針對各種情況做好應對預案；三是要加強研究訊問的技巧和謀略，注意區分合法訊問謀略與威脅、引誘、欺騙等非法訊問方式的界限，既不能把訊問技巧、訊問謀略的使用視為禁區，以致在訊問中畏首畏尾，也不能隨意突破法律規定，甚至刑訊逼供以主威脅、引誘、欺騙等非法方法獲取犯罪嫌疑人供述的行為，最終導致所獲取的供述因非法被排除。

（三）不斷健全完善偵辯關系。修改后刑訴法賦予了律師在案件偵查階段的辯護權，增加了偵辯雙方的對抗性，但偵辯關系不僅有對抗，還有互相配合和互相監督。偵查人員要在依法支持和保障律師執業權利的基礎上，積極探索與律師的協作，有效運用寬嚴相濟刑事司法政策，通過律師做犯罪嫌疑人的思想工作，促使犯罪嫌疑人認罪服法、爭取寬大處理。同時，建立切實可行的制度監督律師會見等律師執業行為。一方面可以通過不錄音的同步錄像等措施來監督律師會見，及時發現并制止律師違規執業行為，對涉嫌犯罪的，堅決查處；另一方面可建立偵辯雙方互相廉潔承諾制度，從根源上減少因律師違規、違法行為而帶來的犯罪嫌疑人翻供現象。

參考文獻：

[1]畢奎明.偵查階段律師身份與權利的變化對反貪偵查工作的影響及應對[J].反貪工作指導，2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