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古典樂派在世界歌劇舞臺上的重要地位

杜宇

2009年，我曾赴維也納參加音樂賽事活動和文化交流。在那段特殊而難忘的日子里，我游歷了維也納美麗迷人的多瑙河，她像一條藍色的綢帶，由西北向東南飄然而落，那一川碧波歡騰地追逐，穿過山丘、森林、田野、城區，帶來了歐洲各地的風韻情致。還有那郁郁蔥蔥的維也納森林猶如在一幅宣紙上潑灑的墨綠蓊然暈染，蔓延滋潤到市區深處。同時也讓我切身感受到在這一方得天獨厚的沃土和她那美麗誘人的靈山秀水中。孕育出的一大批才華橫溢的世界級音樂大師，如：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舒伯特、約翰·施特勞斯、馬勒、約瑟夫·施特勞斯、小約翰·施特勞斯、蘇佩，勛伯格、格魯克等等，他們都曾在這里出生或生活過，并在此向世人展示了他們畢生的音樂才華。

18世紀，維也納商業繁榮，藝術昌盛，各國藝術家帶著奮斗的思想與出眾的才華紛至沓來，給音樂之城注入不竭的生機。而奧地利宮廷更以崇尚音樂著稱，女王瑪麗亞·特蕾齊亞是出色的歌唱家，國王也喜愛編寫歌劇，宮中歌聲不絕于耳，時常通宵達旦。上層階級的倡導促進了音樂的興盛，仲夏之夜，弦歌四起，傾城回蕩著悅耳動心的美妙旋律。

西方音樂史學家們常把18世紀中期至19世紀初期活動于維也納的海頓、莫扎特、貝多芬、舒伯特等幾位古典作曲家稱為“維也納古典樂派”。由于他們都是在維也納度過自己的創作成熟時期，因此其音樂作品也被稱為古典主義音樂。維也納古典樂派繼承著巴洛克音樂的發展，是歐洲音樂史上的一種音樂風格或者一個時代。以眾多頂峰級音樂大師為代表的維也納古典樂派，在音樂史上樹立了一座不朽的豐碑。這一樂派的主要特征是反映人類普遍的思想要求，他們追求美的觀念、強調風格的高雅，給予人們樂觀向上的進取精神，有著很高的藝術性和寓教于樂的特點，以及欣賞不盡的審美內涵。

雖然人們在談及維也納古典樂派時，首先想到的大多是交響曲，但是歌劇也是古典樂派音樂的重要組成部分。自文藝復興時期，器樂音樂開始有了飛速發展，17世紀后遍及歐洲的新音樂體裁——歌劇，為器樂合奏提供了更加廣闊的天地，除去劇中為歌唱伴奏以外，在歌劇開始前，有獨立的器樂合奏作為引子（序曲）：在劇中間，也有器樂合奏作為間奏。在交響樂發展史上，歌劇序曲就成為交響曲的雛形，它那包含速度對比的多段落結構，與后來的交響曲結構近似，它們之間有著相輔相成的發展關系。因此說起維也納古典樂派。不能忽略其在世界歌劇舞臺的重要地位。比如海頓、莫扎特以及舒伯特、馬勒、蘇佩、約翰·施特勞斯等音樂大師，他們都同時在歌劇創作領域為全人類音樂文化發展做出了突出貢獻！

先說海頓，很多人不會想到除了那一百多首交響曲，他還是一位多產的歌劇作曲家。海頓一生創作有各類歌劇作品25部之多。20歲的時候就創作了一部歌劇《新的小惡魔》，這部歌劇1752年在維也納首演引起轟動！隨著創作實踐的積累和創作水平的不斷提高，海頓先后創作了清唱劇《創世記》、《四季》，歌劇《邂逅》、《愛情的妙策》、《月亮世界》、《真誠》、《無人島》、《忠誠受獎》、《奧蘭多戰士》、《阿爾米達》、《女歌唱家》、《哲學家的判斷/奧非歐與尤麗狄西》等一批歌劇代表作。

三幕喜歌劇《藥劑師》是海頓的主要歌劇作品之一，1768年在原奧地利親王埃斯泰爾哈吉宮（今匈牙利境內）首演。在這一王宮首演的還有海頓的二幕滑稽歌劇《愛情的妙策》和二幕歌劇《無人島》，以及《忠誠受獎》等作品。《無人島》是根據著名腳本作家梅塔斯塔齊奧的劇作譜曲，講述長期生活在孤島的兩姐妹由失散了13年的姐夫帶離孤島的故事，是作曲家為埃斯泰爾哈吉王子命名日而作。《忠誠受獎》是三幕奧地利鄉土喜歌劇，包含許多海頓最好的音樂。第一幕的詠嘆調“救救一個可憐的人”中有一段極為精巧的法國號獨奏，序曲則因成為第了3號交響曲《狩獵》的終曲而更加知名。劇本根據洛倫齊的原作改編，劇中塑造了那不勒斯近郊農場的人物，是為重建毀于火災的當地新歌劇院落成而作，是海頓最成功的輕喜劇。

相比海頓，莫扎特在歌劇方面的成就顯然更為大眾所熟知。1767年3月，莫扎特的第一部歌劇《第一條戒律的責任》在薩爾茨堡上演。5月就推出了另一部拉丁喜歌劇《阿波羅與海辛特斯》，這年莫扎特才11歲。1768年，為了奧地利王室的一次重要婚禮，莫扎特創作了一部喜歌劇《巴斯蒂安和巴斯蒂安娜》。

1781年至1791年，是莫扎特最后的、最有價值的10年，也是他創作的高峰期。這一時期，他創作了一生中最杰出的一批歌劇和近300部其他音樂作品。1786年至1Y90年間，莫扎特與達蓬特合作完成了三部最偉大的喜歌劇：《費加羅的婚姻》、《唐璜》和《女人心》。1786年5月1日，《費加羅的婚姻》在維也納首度公演，除了幾位朋友和皇帝鼓掌叫好外，并沒有引起轟動。但在布拉格，《費加羅的婚姻》成為上座率最高的歌劇，它使瀕臨破產的劇院起死回生。

《費加羅的婚姻》可以說是《塞維利亞理發師》的續集，兩個劇本都改編自皮埃爾·奧古斯丁·卡龍·博馬舍的兩部著名戲劇。這使只知道羅西尼《理發師》的人感到困惑，因為莫扎特寫《費加羅》是在1786年。而羅西尼的《理發師》作于1816年，看起來似乎先后順序不對。但在莫扎特那個時候，人們已從他的歌劇里知道了《理發師》這個故事。作曲家在劇中十分生動地描繪出人類微妙的感情世界，把愛與嫉妒，陰謀與誤解等各種心機，以至最后達到寬容化解的錯綜復雜，都用音符作了完美的表現，由于復雜的人物關系，多處出現重唱曲是本劇特色之一。

1787年12月28日，莫扎特的歌劇《唐璜》在布拉格歌劇院首演，直到演出前的晚上，他才寫完了最后一個音符。在排山倒海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中，激動得渾身顫抖的莫扎特向觀眾致詞：“布拉格人才是我真正的知音！”

歌劇《唐璜》，在舞臺上不僅表現了生命，也表現了死亡，對有代表性的事物加上了指責（特別是對自身過失的偏袒和固執）的說教手法，從詼諧的戲劇中表現出嚴肅性和戲劇性。澤琳娜是現實生活感性的形象，但猖狂而又荒唐的花花公子唐璜，用他那并不是精湛技藝的低音成功地成為人間恐怖的象征，成為17世紀放蕩主義和啟蒙主義理論的代表，是充滿愛而又不滿足愛的人物代表。

1791年初，莫扎特為一家即將倒閉的德國歌劇院創作了最后一部歌劇《魔笛》。這部優秀的作品在9月公演后連演了200多場，被譽為最偉大的近代德國歌劇，與《費加羅的婚姻》一樣享有崇高榮譽，被認為是世界十大名歌劇之一。劇中擁有“我心燃燒著復仇的火焰”、“快去解救可愛的姑娘”、“她容貌長得真可愛”、“我是快樂的捕鳥人”、“知道愛情的男人”、“伊西斯和奧西里斯神”、“如果有個愛人和妻子多好”等一批富有特色的經典唱段。

此外，蘇佩作曲的輕歌劇《薄伽丘》、《輕騎兵》，小約翰·施特勞斯作曲的《蝙蝠》、《風流之戰》、《威尼斯之夜》、《梅圖查連王子》、《一干零一夜》，以及舒伯特的《魔王》、《天鵝之歌》、《孿生兄弟》等歌劇和藝術歌曲作品都在世界歌劇發展史上有著重要影響力，許多至今仍是世界各國交響樂團和歌劇院久演不衰的藝術珍品。

從踏入維也納這個城市的第一步，就有一個巨大無形的音樂磁場在牽引著你，從18、19世紀古典樂派到20世紀初期的數百年中，維也納始終是歐洲文化藝術的中心。它位于德國、意大利之間，德國音樂的嚴肅、深刻與意大利音樂的活潑、直率在這里聯姻，而自然產生的新的靈感與形式又在影響著整個歐洲和世界音樂文化的發展創新。是這些音樂家共同創造了維也納輝煌的音樂氛圍。音樂又成了維也納人生活中最不可缺少和引以為傲的部分。追古思今，1800多年前的羅馬人絕對不曾想到，被他們作為軍事要塞建立起來的維也納城竟會托生得這般浪漫歡快，它成為了一個幾乎代表了歐洲近代音樂發展史的音樂之城及世界著名歌劇的搖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