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河之戀 [組詩]

木木

湄河的傳說

遇見天空時，我從水蒸氣變成云——

一個叫云的江南女子，溫婉、柔美

我希望天空把我當成一個女人

從地上到天上

成長的過程，孤獨

缺少愛！缺少暖！缺少煙火氣

清晨，我把你當父親

中午，我把你當哥哥

晚上，我把你當戀人

迷戀你的聲音，你的眼神

和你安靜的樣子

雷公、雷母、閃電

命運變幻莫測

我悲傷、憂郁、敏感

最終化成雨，灑向人間大地

匯成一條叫“湄”的河

白天，映著太陽

晚上，照著月亮

那是天空墜落人間的心

熱烈！透明！而又靜美！

燃燒的湄河

在一個美妙的時刻，被墜落河底的太陽點燃

從此，傾心于天空

傾心他憂郁、迷蒙的眼神

在每一個晴好的日子里，太陽窩在河底

窩在河的心坎上。給她以光、以熱、以電

以炭、以銀、以夢、以美、以力——

河水在燃燒，燃燒的河水是燙的

約等于一個女子的體溫

比一個女子更熱烈，更溫暖

即使是夜晚，湄河仍在燃燒、獨自燃燒

天空陸續拉亮星星的燈盞

看她在人間孤獨地妖嬈

或傻、或癡、或笑、或哭、或憂、或

喜——

如瘋如狂，如靈如精

她有一顆太陽的心

和天空一樣

冷卻的湄河

知道天空高遠

你在藍天之上

而我在柳樹之下

我沒有翅膀。白浪透明

虛幻，不能帶動河流飛翔

燕子扇動有力的雙翼

就帶走了一切

一切都安靜下來了。靜得

仿佛你從來沒有來過

從來沒有到過我的心中

心中的一間房關上了門

里面睡著千萬只小獸

我流淌。緩慢、沉默、平和——

載著一片柳葉去它想去的地方

流年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