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氈帽朋友”的喜怒哀樂

“豐收成災”絕不僅僅是“舊氈帽朋友”獨有的遭遇，“谷賤傷農”也絕不是20世紀30年代特有的現象——如果沒有一個農民真正當家作主的社會制度，當權者不去真心地關注“弱勢群體”，沒有切實維護農民權益的政策法規，不去努力地提高農民的文化素質……那么，“谷賤傷農”“菜賤傷農”“果賤傷農”的現象就會時常出現，“豐收成災”的悲劇就會一再上演。《多收了三五斗》的結尾說同樣的故事在這個鎮上和各處市鎮重演，“真是平常而又平常”，揭示了故事的普遍性。

下面就讓我們換一種視角，通過“舊氈帽朋友”的喜怒哀樂，來看看小說主題的深刻性。

“舊氈帽朋友”喜從何來？“入秋以來望著沉重的稻穗”，那種豐收的喜悅是不言而喻的；“出力搖船猶如賽龍船似的”，他們急迫地想盡快劃到鎮上，好把新米糶出，換到“白白的現洋錢”，那船里裝載的，是他們沉甸甸的希望啊；“舊氈帽朋友今天上鎮來，原來有很多的計劃的”，他們盤算著用糶米的錢買些“洋肥皂、洋火、洋油、洋布、洋鏡、毛巾、小囡帽、熱水瓶”，改善一下艱苦的生活，這樣的心愿因為“一畝田多收了這么三五斗”而就快變成現實時，內心是喜悅的……可是，殘酷的現實瞬間就刺破了“希望的肥皂泡”，澆滅了他們的喜悅。

“舊氈帽朋友”怒向何生？當他們得知“糙米五塊，谷三塊”，米價低得離譜時，從他們“簡單的心里噴出了這樣的憤激的話”：“還是不要糶的好，我們搖回去放在家里吧！”他們用“咒罵”將怒火噴向了那利字當頭的“黑心的米行”。坐在船頭喝酒時，酒更是點燃了他們心頭的怒火：“不繳租，寧可跑去吃官司，讓他們關起來！”“田真個種不得了！”“退了租逃荒去吧。”他們痛恨“一股腦兒”吞了他們油水的奸商、盤剝他們的“田主”，爆發出了“搶米”的怒吼——使他們血脈賁張、“殷紅的血”似要“從皮膚里迸出來”的，與其說是“酒力”，不如說是中燒的怒火，更不如說是他們覺醒的反抗意識！

“舊氈帽朋友”哀有多深？米價大跌，“美滿的希望突然一沉”，是哀；米價如此之低，卻不得不糶米以交租還債，是哀；苦苦哀求米行“行行好心，少賺一點”、抬高一點兒米價，得到的卻是譏諷與怒斥，是哀；希望的肥皂泡徹底破裂，希望變成了失望，是哀；購物時只能忍痛割愛，縮減開支，是哀；萌生了逃離故土、出去逃荒的想法，是哀；知道民脂民膏被誰吞了去，卻又無可奈何，是哀……哀痛會化為力量——不在哀痛中滅亡，就在哀痛中爆發！

“舊氈帽朋友”樂在何處？在“舊氈帽朋友”的身上，還真難找到歡樂的蹤影，即便有過豐收帶來的喜悅和對美好生活的憧憬，也很快被黑暗的現實吞噬得一干二凈。地主、奸商、官府不僅殘忍地壓榨著他們的血汗，而且冷血地剝奪了他們的歡樂與幸福。只有當他們拿起“槍桿子”，砸碎了萬惡的舊世界，真正翻身做了主人，才能找回本該屬于他們的幸福與快樂。

“舊氈帽朋友”興沖沖來，憤恨而歸，他們的喜怒哀樂昭示著這樣的社會哲學：當“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盛行于人類社會時，抗爭的暴風驟雨必將風起云涌——剝削愈重，反抗愈烈；壓迫愈久，爆發愈強。

知識梳理

一、 識記下列字詞

陰晦 謀食 瓦楞 祭祀 裝弶 秕谷 獾豬 髀間 伶仃 愕然 顴骨 鄙夷

嗤笑 應酬 寒噤 深黛 惘然 隔膜 潺潺 恣睢 拮據 棧橋 別墅 牡蠣

襤褸 撬開 煞白 嘟噥 憋氣 吆喝 打盹 汲水 發痧 膩煩 膽怯 打嗝

往前拽 跺腳 蹚水 埠頭 占卜 糙米 作梗 糶米 捻著 斷髭 迸裂 斛子

廒間 折扣 不屑 褡褳 小囡 一沓 一簇 茶壺窠 零沽 拗不過 呷酒 殷紅

二、 識記文學常識

1. 《故鄉》選自魯迅先生的小說集《吶喊》。魯迅，原名周樹人，現代著名文學家、思想家和革命家。

2. 《我的叔叔于勒》的作者莫泊桑是法國批判現實主義作家，他與俄國的契訶夫、美國的歐·亨利并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之王”。他的代表作《項鏈》《羊脂球》《漂亮朋友》等都是思想性和藝術性完美結合的名篇。

3. 《在烈日和暴雨下》節選自老舍先生的著名小說《駱駝祥子》。老舍本名舒慶春，字舍予，現代著名文學家，被譽為“人民藝術家”。

4. 《多收了三五斗》是葉圣陶先生的短篇小說。葉圣陶，原名葉紹鈞，字圣陶，江蘇蘇州人，現代著名作家、兒童文學作家、教育家。

5. 《詩經》是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詩歌總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的詩歌305篇。《詩經》有“六義”之說，指“風、雅、頌，賦、比、興”。“風、雅、頌”是按音樂的不同對《詩經》的分類，“賦、比、興”則是《詩經》的表現手法。《詩經》以四言為主，兼有雜言。

三、 背誦默寫

1. 《故鄉》

我躺著，聽船底潺潺的水聲，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與閏土隔絕到這地步了，但我們的后輩還是一氣，宏兒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們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來……我想：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2. 《關雎》

3. 《蒹葭》

四、 了解名著《格列佛游記》

作者簡介

江奈生·斯威夫特（1667—1745），英國18世紀前期杰出的政論家和諷刺小說家，也是英國啟蒙運動中激進的民主主義流派的創始人。

內容簡介

小說通過描寫主人公——外科醫生格列佛漂流到“小人國”“大人國”“飛島國”等虛構國度的種種奇遇，揭露了英國統治集團內部爭權奪利、黨派傾軋等丑陋現象，抨擊了侵略戰爭和殖民擴張，同時歌頌了勞動人民的反抗精神和正義斗爭。

特色簡析

《格列佛游記》以豐富的諷刺手法和虛構幻想的離奇情節，深刻地剖析了當時英國社會的現實。作品融幻想與現實于一體，將兩者進行對比，用虛實的反差來完善諷刺的藝術效果，具有強烈的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