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紐約時裝學院向奧斯卡·德拉倫塔Oscar de la Renta頒發了高級定制服裝協會的藝術獎。奧斯卡在發表領獎致辭的時候說:“我太幸運了,這真是不可思議。我熱愛我所做的工作。現在,如果你是個網球運動員,或者是個演員,你都可以成為一名服裝設計師。而我已經在這個行業工作了四十五年了,就算是現在,我依然每一天都在學習新的技藝。”
紐約時裝學院的博物館主管Valerie Steele說:“奧斯卡·德拉倫塔是一位真正的時尚巨星,也是多年來一直是美國時裝業在世界上的形象大使之一。他的設計可以是西班牙的遺產文明,可以是法國的高級定制服裝,甚至是靈活多變的紐約現代高級時尚。這些他設計的服裝給人一種奢侈和戲劇的美感,這一切都讓他享譽世界。”
奧斯卡一九三二年出生于多米尼加共和國,母親是多米尼加人,父親是波多黎各人。十八歲時,他來到西班牙,在馬德里圣法內多學院學習繪畫。在那里,他很快發現自己的興趣其實在時裝,開始為西班牙時裝屋做草圖,很快,他就謀得在西班牙著名時裝品牌巴黎世家的實習機會。之后追隨設計師安東尼奧·卡斯迪羅到巴黎著名時裝品牌Lanvin做設計師助理。
一九六三年,是為伊麗莎白·雅頓設計定制服,還是為迪奧設計鞋、配飾和高級成衣?他舉棋不定。他為此特意征詢《Vogue》主編戴安娜·弗里蘭的意見,奧斯卡說:自己很想做高級成衣,因為利潤豐厚。戴安娜·弗里蘭回答說:“你還是去伊麗莎白·雅頓,因為你的名聲將更迅速崛起。伊麗莎白·雅頓本人不是設計師,因此你將受到她的提拔。不管你怎么努力,在迪奧顯赫的大名下,你總是會被淹沒。”奧斯卡接受了建議,在伊麗莎白·雅頓做了足足兩年。這兩年的積累,成就了奧斯卡日后自創品牌的基石。
一九七三年,奧斯卡在美國紐約創立奧斯卡·德拉倫塔Oscar De La Renta公司,他是美國十大設計師之一。Oscar De La Renta經營的時裝品類繁多,其中高級時裝和晚禮服最為有名。
在時尚界,你要么就努力出名,做個超級巨星,要么就寂寂無名,安心當陪襯。他是個人奮斗的典范。他知道戰斗就會流血。他在一系列領域的成功——商業、社交、婚姻——都成了他往上爬的階梯。他的事業道路不同于任何人。他是紐約大都會劇院、紐約大戲院、卡內基音樂廳和Channel Thirteen/WNET電視臺的董事。此外,他也是若干慈善機構的理事。他還是西班牙索菲亞 女王學院的主席。他同時也是著名的時裝設計師。他的設計線條精美、艷麗迷人,像在出席盛大典禮的夜晚所穿著的服裝那樣光彩奪目。他用它們重新塑造出一個大都會的世界。
那個大都會世界就像是設計師本人的寫照——也許說到底,時裝的天地對他而言太過狹小。比起衣服來,他的生活總是要更廣闊、更具有想象力。現年八十一歲的奧斯卡仍在繼續工作,他的事業蒸蒸日上,比過去的任何時候都更興旺。
他在位于多米尼加共和國東頭的蓬塔卡納安了一個家。一座珊瑚色大宅被廊柱環繞,看上去活像好萊塢電影中的殖民地大莊園。它的設計者是古巴建筑師Ernesto Buch,最初也是由他家的一名常客,作家John Richardson 向主人大力推薦的。他向來以完美主義在社交圈中聞名。
圣誕節尚未來到,他便早早守在那里,等著他太太Annette 以及其他一大群朋友的駕臨——其中包括基辛格夫婦、著名女主播Barbara Walters 和紐約市學校教務長Joel Klein。只要時間允許,他總喜歡見縫插針地前往蓬塔卡納的寓所小憩。尤其在每年的十二月中旬,他會在島上待上一陣——時間比二月時裝周后的休假還更長些,邀請的賓客也更多些。除了蓬塔卡納迷人的藍 綠色海水和熱帶氣候之外,熱情好客的他本人也是把人們吸引過來的重要原因。
他廣交朋友,基辛格夫婦、美國財政部長Timothy Geithner、哈佛大學校長Lawrence H. Summers,美國前財政部長RobertRubin 以及紐約市長Mayor Bloomberg 都與他私交甚密。他見多識廣,從優先股權到比基尼泳衣他都能津津樂道。
文學界和藝術界都曾涌現出不少值得一提的名人太太,時尚界在這方面卻差得遠。而他的兩任妻子都堪為此間表率。他的首任妻子Fran oise deLanglade 曾是法國版《Vogue》主編, 經營一家擠滿社交名流、作家和華爾街大人物的高級沙龍。他們在一九六七年完婚。一九八三年六月十七日早晨,在與癌癥作過一場殊死搏斗之后,她溘然長逝。痛失愛妻的他當天頭一通電話是打給Annette Reed。半年后,他們結為了夫妻。撇開在公眾場合不善言辭這一點,身為大都會美術館副主席,她與各類藝術公共機構的聯系,以及她那熱愛閱讀的天性都將de la Renta 提升到了一個與之前大不相同的等級。“在某種程度上,那是個更廣闊的世界。”
可如果說婚姻為de la Renta 帶來了安樂的生活,給予他有充分的勇氣,去挑戰數不勝數的人生目標的話,它也有一個壞處——它在另一些方面令他變得脆弱。De la Renta 很不擅長獨處。“你知道,我們一般一天打五通電話。早上如果我不在她身邊,我的第一通電話就會打給她。晚上的最后一通電話也是打給她的。”說到這兒,他停了停,“她讓我愛得發瘋。每次我們吵架,她就把我晾在一邊。我覺得在獨立自主這方面,女人遠比男人要有能耐。”
他不喜歡討論退休的事。他的樂子實在太多了。你可以喜歡他的時裝,也可以不喜歡,但只要想想以Bill Blass 為代表的那許多時裝屋是如何奮力掙扎,最后卻還是難逃分崩離析的厄運,你就會不由自主地想,也許他那一套并不能代表十多年來掌控著時尚走向的后現代美學的失敗。“它從來就不是沉重的。”談起時裝他說道。哪天到他退休的時候,他的繼任者也不會感到沉重。誠如他所說:“有人也許會問:‘Oscarde la Renta 是什么?你可以回答他:‘是一條漂亮的裙子。”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