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鎮化前途
城鎮化發展的好壞和衡量的標準,就在于能不能從規模城鎮化向人口城鎮化轉型,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未來五到十年能不能夠解決好人口城鎮化轉型升級。舉一個例子,2012年我國名義城鎮化是52.6%,但人口城鎮化只有35%左右,也就是說人口城鎮化嚴重滯后于名義上的城鎮化。
2020年中國城鎮化率達到60%到65%,是有可能的。問題在于,那時中國的人口城鎮化率到底有多少?如果人口城鎮化率仍然滯后于名義城鎮化率15到20個百分點,無論怎么做都是不成功的城鎮化,是不適合人發展的城鎮化。
為什么講人口城鎮化?就是針對過去的規模城鎮化,城鎮化到底怎么搞?需要由規模城鎮化向人口城鎮化轉型,而人口城鎮化的轉型發展還需要政策、體制等一系列問題的解決,現在我們總體上是要解決一個方向,因為對城鎮化還有很多誤解,甚至有人公開批判。而人口城鎮化的問題在哪里?第一,人口城鎮化率太低;第二,農民市民化問題需要破題;第三,中產階層需要持續擴大,甚至在八年左右時間內能夠爭取成倍增長。這樣一些事情又涉及政策體制,做進一步深入研究和探討,但方向和戰略選擇極為重要。
我建議到2020年中國人口城鎮化率應該不低于50%,每年以1.5個百分點為基數,經過8年左右時間,初步接近名義城鎮化率。城鎮化要以人口城鎮化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有沒有可能?可能性相當大,而且也很現實,現實條件就是農民工市民化。
我的建議是三年左右解決有條件的農民工實現市民化,無非是北京的條件可能比中小城市條件嚴格一點,不同城市根據不同條件可以不一樣;五年左右把農民工市民化和流動人口解決,由此消滅“農民工”三個字,實現中國流通人口管理制度。居民流動不再是警察管的事,而是民政服務的對象;住房居住問題不再是警察作為控制的手段,而是城市給居民提供服務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把農民工一部分市民化,一部分作為流動人口,那么,城市管理方式必然發生重大變化。
人口城鎮化過程取決于三件事:
第一,社會分配能不能破題,怎么破題。我幾年前提出從國富優先走向民富優先,過去中國很窮,需要通過政府動員,迅速把國家經濟總量做大,這個目標我們做到了,那么現在要實現投資驅動向消費驅動轉型,建立一個穩定的利益結構和社會結構,靠什么?靠藏富于民,多數人或者相當一部分人成為中產階層才能夠保持穩定消費主體以及社會穩定的基礎,也才能支撐消費驅動型增長,公平發展以及社會進步。民富優先是經濟社會轉型的需求,如果還是本著過去集中力量把國家總量做大的思路,并不適合下一步發展大趨勢。
第二,城鎮化毫無疑問取決于中國社會保障體系的建設。比如養老問題,20年以后中國的老年人口大概接近歐洲的主要國家,一個穩定的社會保障體系,既對消費有明顯拉動作用,養老有保障當然就敢去消費,如果不知道20年后會是什么狀況,就不敢消費。社會保障體系建設也就是說要建設有質量的城鎮化。
第三,上面談的所有這些事情都取決于改革的突破,也就是說人口城鎮化問題更多涉及到中國的體制和技術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