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鵬
起訴書的制作必須遵循一定的原則。不能隨意發(fā)揮。其中在案件事實部分要尊重事實真相,尊重客觀證據(jù)。然而,實踐中,由于語言能力不足等因素,起訴書在制作中經常出現(xiàn)邏輯混亂、辭不達意等問題,致使犯罪事實描述不當,應用法律失當,直接影響到公訴機關指控的成敗和公訴機關的形象。因此,公訴人在制作起訴書時必須要向立法者那樣對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細細斟酌,處處注意錘煉詞語,努力找尋最能體現(xiàn)案件事實真相的詞匯。力求做到客觀、準確。
一、起訴書制作中存在的問題
(一)首部制作中存在的問題
1.不區(qū)分案件情況。首部千篇一律。按照規(guī)定,對于職務犯罪案件,在起訴書首部敘寫被告人的基本情況時,應該將被告人任職的起止時間寫清楚。對于某些被告人有多次變更職務或者工作崗位的,只需將其涉嫌犯罪時相對應的任職起止時間載明即可。案發(fā)時被告人所任的職務根據(jù)實際需要亦可寫明。然而,根據(jù)調查發(fā)現(xiàn),無論是普通案件還是職務犯罪案件,起訴書中首部對于被告人基本情況的描述都是千篇一律,不能凸顯個案特點。
2.“別名、曾用名、綽號”書寫不規(guī)范。被告人有綽號、別名、化名的,如果該綽號、別名、化名沒有特別的貶損意思或者只是帶有一般性的調侃、戲謔意味,但是與案情密切相關。就應該將綽號、別名、化名寫入起訴書的首部中,以體現(xiàn)針對性和關聯(lián)性;如果該綽號、別名、化名的含義違背公序良俗或者與黨和國家領導人、正面歷史人物的姓名或者特定稱謂相同,那么在制作起訴書時就不能將綽號、別名、化名寫入首部中。實踐中。別名、曾用名、綽號的使用極不規(guī)范,無論別名或者曾用名是否與案件有關。在起訴書中都與以寫明,例如。“被告人袁某某,曾用名:袁某”;“被告人賈鳳海,(曾用名賈風海)”:“被告人劉某某,綽號:劉二”。
3.在押被告人關押處所書寫位置錯誤。根據(jù)《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guī)則》(試行)第393條第2款第1項的規(guī)定,在押被告人關押處所應該書寫在起訴書首部。而不是寫在起訴書的“附”注事項中。雖然最高人民檢察院公訴廳頒布的人民檢察院法律文書樣式里將“被告人現(xiàn)在處所”放置在“附”注事項中,實踐中地方很多檢察院也是參照公訴廳的規(guī)定執(zhí)行的,但是此舉與《人民檢察院刑事訴訟規(guī)則》(試行)的規(guī)定相矛盾,考慮到該規(guī)則是由最高人民檢察院作出的司法解釋,其效力是高于最高人民檢察院公訴廳頒布的一般性行政規(guī)定,所以應該以該規(guī)則的規(guī)定為準。
4.將行政拘留、勞動教養(yǎng)、強制戒毒作為前科寫入首部。對被告人曾經受過刑事處罰的,在起訴書首部中應該如實載明。在起訴書首部載明被告人曾經受過刑事處罰的目的,是為了使一審法院的刑事審判人員能全面、如實地了解被告人的歷史表現(xiàn),以便客觀公正地認識被告人主觀惡性的深淺:此外還能清楚地表明被告人是否屬累犯、有前科或者在緩刑考驗期限內再次犯罪等情況,是否具備法定、酌定從重情節(jié)或者需要撤銷原緩刑實行數(shù)罪并罰。但實踐中,有的起訴書將被告人曾經因為劣跡行為受過公安機關、司法機關的行政處罰,如行政拘留、勞動教養(yǎng)、強制戒毒等情況寫入起訴書首部。上述行政處罰結果對于追究被告人刑事責任沒有任何用處。不會影響對被告人的定罪量刑,不必寫入起訴書。
(二)案件基本事實部分存在的問題
1.同類型案件事實描述過于概括,忽視個案特點。
[案例一]一份盜竊案的起訴書:二0一一年七月十日二十二時許,被告人劉某某、蔡某至北京市某某區(qū)怡欣家園北門處。使用鉗子剪斷車鎖,竊得張某(女,三十三歲)停放在此處的嘉吉牌摩托車一輛(經鑒定價值人民幣二千八百元)。贓物已變賣,損失已退賠。另一份盜竊案的起訴書:二0一一年七月二十日二十二時許。被告人仲某某、李某至北京市某某區(qū)怡欣家園南門處,使用鉗子剪斷車鎖,竊得于某(女,三十三歲)停放在此處的嘉吉牌摩托車一輛(經鑒定價值人民幣二千八百元)。贓物已變賣,損失已退賠。
兩份起訴書只是被告人的名字有所不同。連作案手法竟然也一樣,這樣的描述根本看不出兩個案件有何不同,難以體現(xiàn)個案的特點。由于考慮到起訴書的篇幅限制以及其作為法律文書所需的嚴肅性。現(xiàn)行起訴書的制作在案件基本事實敘寫以及罪狀描述等方面普遍存在概括、籠統(tǒng)、模糊的傾向。這就使得起訴書中指控的犯罪事實千篇一律,不能體現(xiàn)個案的特點。司法是高度概括的法律條文具體化的過程。缺乏個案特點的起訴書是無法體現(xiàn)司法的過程的。也缺乏說服人的力量。
2.指代不明,邏輯混亂。
[案例二]李某合同詐騙案。承辦人在起訴書中描述的犯罪事實是:被告人李某與2007年經人介紹認識了農民栗某。2010年5月間。其偽造“北京超大公司”印章和總經理的簽章,并利用此章,在京郊某區(qū),通過粟某簽訂虛假合同,以“北京超大公司”的名義,與50余戶村民簽訂西瓜種植協(xié)議,并收購南瓜10萬余斤,其詐騙農戶南瓜款9萬余元,
起訴書中在描述犯罪事實過程中。上下文往往需要提到同一人或事物,這時就需要通過一定的代詞來指代以傳遞邏輯關系。這樣既使起訴書的表達更加簡明精煉,也使得文書的邏輯更加清晰。在撰寫起訴書犯罪事實部分時還應按照一定的順序來進行,比如按照時間順序、案件事實發(fā)展的順序等,這樣使得案件事實有層次感。
3.用語不準確,褒貶失當。
[案例三]張某故意殺人案,起訴書描述的犯罪事實如下:被告人張某與被害人楊某系男女朋友關系,后因楊某發(fā)現(xiàn)被告人已婚,遂與張某斷絕關系。張某因此不滿。遂購買斧頭,并與2009年1月20日乘車前往楊某住處。進入楊某的房間,要求和楊某恢復關系,被拒后,被告人惱羞成怒。氣急敗壞的毆打楊某,并用購買的斧頭喪心病狂的將楊某殺害。
起訴書中承辦人的用語感性、褒貶失當。“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喪心病狂”等社會化詞語,帶有明顯的感情色彩,表達公訴人對涉嫌犯罪行為的仇恨和譴責,代表了國家對犯罪行為的控訴。被賦予了更多的感情色彩,這里面公訴人主觀化、情緒化的味道很濃,更多是用道德的眼光進行評價。另外,對于被告人的描述也沒有做到褒貶得當。對于被告人的入室殺人行為用“進入”這一中性詞來描述,顯然不能表達對犯罪行為的強烈譴責。
4.重法定情節(jié),輕酌定情節(jié)。
[案例四]被告人孫某某于二0一一年六月八日十六時許。在北京市某某區(qū)某某鎮(zhèn)某某村。持木棍毆打李某某(男,三十二歲)身體。經法醫(yī)鑒定,李某某所受損傷構成輕傷。被告人孫某某后自動投案。
一般而言,起訴書對于涉及案件定罪量刑的法定情節(jié)都能給予充分的關注,但對于同樣影響具體量刑的酌定情節(jié),起訴書卻不能予以相應的體現(xiàn),這種情況普遍存在于犯罪事實的敘寫過程中。如上述輕傷害案件的起訴書中,在案件事實部分文書制作人將被告人自動投案的情形予以了說明。但是其并沒有對“雙方已經達成了和解協(xié)議并已經履行完畢”這一酌定情節(jié)寫入。
5.語言敘述不規(guī)范。
[案例五]朱某非法持有槍支案,起訴書的犯罪事實部分描述為:被告人謝某與李某(女)2008年相識。后二人同居。后李某發(fā)現(xiàn)謝某吸食毒品。李遂回到東北老家,期間謝某不斷與李某聯(lián)系,李某答應謝某拼車回北京,并與2009年1月拼車回北京。2009年1月25日謝某從張某(現(xiàn)無此人材料)處,借一輛車接上李某。并入住酒店304房間。謝某在房間內從阿華(現(xiàn)在逃)處花25000元購買手槍一把。后在車上被民警查獲。
對于犯罪事實部分的描述涉及數(shù)字、地址等要素的要嚴格按照2002年最高人民檢察院下發(fā)的《人民檢察院法律文書格式(樣本)》的規(guī)定進行敘述。目前在一些起訴書中,對于沒有處理的同案犯的表述可謂是五花八門,有的寫“在逃”,有的寫“另案處理”,有的寫“情況不明”,還有的寫“沒有此人材料”等等。
6.證據(jù)部分套用模版,千篇一律。據(jù)調查,幾乎所有的起訴書對證據(jù)的描述只有一句話:“認定上述事實的證據(jù)有被告人供述和辯解、被害人陳述、證人證言、鑒定結論、書證等。”起訴書的制作人在沒有結合案件事實情況下就直接寫明證據(jù)有“被告人的供述和辯解”,但是實踐中有很多案件是被告人一開始就認罪的,根本就沒有辯解。這顯然違背了案件的客觀事實,有可能影響對被告人的量刑。
(三)尾部制作中存在的問題
起訴書尾部敘述起訴的根據(jù)和理由時,需要引用法律和司法解釋條款。實踐中,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在引用法律時存在以下問題:
1.法律引用不規(guī)范、不準確。所謂的“不規(guī)范”主要是指引用法律和司法解釋時不使用全稱,而使用簡稱。如我國《刑法》、《刑事訴訟法》。在書寫具體條文時沒有按照該法律和司法解釋條款的規(guī)定使用相應的漢字數(shù)字。而亂用阿拉伯數(shù)字等。“不準確”是指對于法條的引用出現(xiàn)錯誤的表述。如危險駕駛罪是刑法修正案新加入的罪名,其和交通肇事罪同放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133條中,有的起訴書在引用危險駕駛罪的條文時寫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三十二三條之規(guī)定……”,這顯然是不準確的。正確的引用應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i十i條之一的規(guī)定……”。
2.忽視對所引用司法解釋的合法性進行審查。在制作起訴書時必須對所引用的司法解釋的條款進行合法性審查,一方面要防止引用已經作廢的司法解釋,另一方面也要防止引用不符合立法原意或者與刑法條文發(fā)生沖突的條款,如2002年4月10日最高人民法院頒布的《關于審理非法生產、買賣武裝部隊車輛號牌等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3條第2款規(guī)定:“使用偽造、變造、盜竊的武裝部隊車輛號牌,騙免養(yǎng)路費、通行費等各種規(guī)費,數(shù)額較大的,依照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的規(guī)定定罪處罰。”,該條款將偷逃汽車通行規(guī)費的行為類推為詐騙罪,嚴重違背了立法的精神。因為我國刑法中沒有任何一條是關于偷逃、拒繳規(guī)費的行為可以定罪判刑的規(guī)定,只有偷逃、拒繳稅收的行為達到一定程度后才能定罪判刑:該條款沒有分清楚“規(guī)費”與“稅收”的本質區(qū)別,把兩者混為一談,所以就釀成原則性的錯誤,此外還采用現(xiàn)行刑法已經禁止的類推方式進行定罪處罰,明顯違背了罪刑法定的原則。
(四)存在的其他問題
起訴書的排版、打印格式要符合國家機關公文格式的基本要求,標題、編號、正文、落款的大小、間隔、位置均有相應的規(guī)定和講究,這樣制作出來的起訴書才會顯得莊重、嚴肅、統(tǒng)一和美觀大方,這也是規(guī)范、標準的公訴文書所必要的形式要件。通過調查發(fā)現(xiàn)。在排版和格式上起訴書還存在以下問題:一是在“刑訴”后加寫“字”,如京某檢刑訴字[2007]0113號;二是年度沒有按照要求加“[ ]”,而是加“( )”,如京某檢刑訴(2011)0211號;三是在順序號前加“第”字,如京某檢刑訴[2007]第1102號;四是起訴書字體、格式與要求不符。如文號應用仿宋四號字體寫在檢察院名稱下面一行的最右端。上下各空一行。
二、規(guī)范現(xiàn)行起訴書的路徑
(一)明確起訴書的制作原則
1.尊重客觀真實,實事求是原則、起訴書的制作必須尊重客觀事實,忠于事實真相,實事求是的記載所有事項,不能有絲毫的“水分”,尤其是在敘述案件基本事實部分更要實事求是,否則會影響法律的適用,影響公平正義。首先,被告人的基本情況必須客觀真實,包括年齡、前科情況等。其次,案件事實的描述必須客觀真實。這里的客觀事實是指案件事實本身的還原,是建立在案件全部證據(jù)基礎之上的法律真實,是在經過對案件全面審查、判斷的基礎上,排除矛盾證據(jù)后認定的犯罪事實。犯罪事實描述的每一句話都要有證據(jù)的支持。切不可想當然的推理。再次,證據(jù)部分的列舉也必須實事求是。對于那些被告人一直認罪,沒有辯解的案件,證據(jù)列舉時就不能寫“被告人的辯解”。
2.用語精確,表述完整原則。起訴書作為法律文書之一種,其質量高低與寫作者語言能力息息相關。江平先生曾經指出:“法律是苛求語言文字的。它不僅要求遣詞準確,法律用語的精確度不亞于對橋梁、大廈精確度的要求。它還要求語法的準確,任何語法上的不嚴謹都會造成法律適用中的歧義和混淆。”首先,起訴書中的詞語要表意準確,無歧義。其次,要盡量使用法言法語,體現(xiàn)嚴肅性。要避免口語化、方言化的詞匯在起訴書中出現(xiàn)。如對于表現(xiàn)某一動作的單字動詞,在描述特定動作的過程時,可以根據(jù)案情具體敘述的情況。適時使用雙字詞語來表達將會更加形象生動,又便于口頭宣讀起訴書時順口。如將“打”改成“擊打、毆打”;將“爬”改成“攀爬、爬行”:將殲、騎(某種機動車)改成“駕駛”等等。最后。起訴書的用語要褒貶得當,無歧視。在起訴書中要避免出現(xiàn)歧視、貶低、甚至侮辱性的詞語出現(xiàn)。
3.詳略得當,敘述規(guī)范原則。起訴書制作要詳略得當,尤其是犯罪事實部分,犯罪事實的描述既要案件的全部事實,也要體現(xiàn)犯罪的四個構成要件,做到高簡意賅,切忌啰嗦重復。在詳略得當?shù)耐瑫r,也要敘述規(guī)范,對于犯罪事實部分的描述涉及數(shù)字、地址等要素的要嚴格按照2002年最高人民檢察院下發(fā)的《人民檢察院法律文書格式(樣本)》的規(guī)定進行敘述。如對共同犯罪案件中有同案犯罪嫌疑人在逃的,在其姓名后應該如實地寫明“在逃”:如果同案犯罪嫌疑人已經歸案但是因為法定原因無法追究刑事責任的,一般在其姓名后面寫明“另案處理”;如將人民幣56,000元(五萬六千元)不能寫成“5萬6千元”等。
4.布局合理,邏輯清晰原則。對于案情相對復雜的案件,由于可能涉及多名被告人,觸犯多個罪名,且各罪名分別含有多節(jié)事實,為了清楚地表述犯罪事實,便需要在結構安排上進行考究。首先,案件事實部分的描述要順序展開,邏輯清晰。對于單一被告單罪名的案件。即使存在多節(jié)犯罪事實。其結構安排要相對簡單。通常按照時間順序圍繞事情的發(fā)生發(fā)展依次敘述。體現(xiàn)出層次感:對于單一被告多種罪名的案件,要按照主次原則,即按照先主要罪行再次要罪行的順序安排事實。逐一敘述:對于多被告多罪名的案件,首先應按照先主犯后從犯(在不區(qū)分主從犯的場合。則罪行相對較重的被告人先行表述)順序依次展開,交代共同犯罪事實及各自獨立犯罪事實。此外,就每一名被告人的犯罪事實再按照上述先主后次及總分原則安排。其次。在證據(jù)部分。應講求證據(jù)排列的邏輯性。要提倡對證據(jù)進行分組敘述,每組證據(jù)內部各個證據(jù)及每組證據(jù)之間應具有內在的邏輯性,從而緊密聯(lián)系,形成證據(jù)鎖鏈,有效證實案件事實。
(二)對現(xiàn)行起訴書進一步改良建議
1.進一步提高“證據(jù)論證”和“起訴理由”兩個部分的說理性。在起訴書中進一步充實起訴理由的說明,增強說起訴書的說理性,尤其是對定性有爭議的案件,加強對構罪理由的論證分析。在“證據(jù)論證”部分,可以增加對證據(jù)能力的說明。在“起訴理由”部分,對于立案罪名與起訴罪名不一致的案件,可增加對改變定性的說明;對于競合犯、牽連犯、結合犯,可增加對罪名選擇的說明。對于被告人到案后至案件審查終結時所作的可能影響定罪量刑的穩(wěn)定辯解,可增加對該辯解的反駁。同時,也可對對新舊法的銜接及采用問題,進行相應說明。
2.要區(qū)分“兩簡”與疑難復雜案件、區(qū)分簡易程序和簡化審程序,提出不同制作要求。對不同性質的案件、不同程序的案件采用不同的起訴書制作標準。對于“兩簡”案件,對于案件事實描述、證據(jù)論證以及起訴理由部分可以從簡。對于疑難復雜的案件要在上述三部分中進行詳細的描述和論證。以突出個案特點。
3.要明確自首、立功等常用情節(jié)的規(guī)范性表述。對于“自首”、“立功”等常用法定從輕處罰的情節(jié)的表述要進一步規(guī)范。首先,對于“自首”要區(qū)分一般自首、準自首、僅因形跡可疑的自首、交代同種罪行和交代同種較重罪行采用不同的表述。如對于一般自首可以表述為:“被告人某某在犯罪以后能自動投案。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七條第一款,是自首,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對于交代同種較重罪行可以表述為:“被告人xxx被采取強制措施(宣判)后,如實供述司法機關尚未掌握的同種較重罪行,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四條之規(guī)定,一般應當從輕處罰。”等。其次,對于立功要區(qū)分一般立功與重大立功采用不同的表述。一般立功中還有一種“幫助抓獲同案犯的立功”,也要區(qū)分表述。如對于一般立功可以表述為:“被告人某某揭發(fā)他人犯罪行為,查證屬實,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八條第一款之規(guī)定。應當認定為有立功表現(xiàn),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對于幫助抓獲同案犯的立功可以表述為:“被告人某某到案后協(xié)助司法機關抓獲其他犯罪嫌疑人(同案犯),按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處理自首和立功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第五條之規(guī)定,應當認定為有立功表現(xiàn),根據(jù)《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六十八條第一款,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三、結語
起訴書作為體現(xiàn)檢察機關的職能與特點的重要載體,其規(guī)范與改良意義重大。應力求改變現(xiàn)行起訴書中存在諸多問題的現(xiàn)象,既實現(xiàn)對刑事訴訟程序的公正與效率的提升,也使檢察機關的執(zhí)法辦案時刻彰顯“理性、平和、文明、規(guī)范”的執(zhí)法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