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次“文化站“講座結束后,5月20日至5月24日Tamar在上海K11 Art space還有為期5天的行為藝術工作坊,期間ARTY與她進行了一次對話。
ARTY:本次訓練學習性質的工作坊選在開放的公共場合,“公眾”是否會成為你和團隊的一種壓力?是否會讓你感到不適?
Tamar:我并不是來尋找舒適感的,我是來尋找挑戰的。當然會有一些冒險,但是對我而言是全新的體驗(領域)。當然在公共環境內進行工作坊是本次的挑戰,而且會讓某些人感覺到“不適”,而我愿意接受這種挑戰。如果你總是停留在自己舒適的、已知的范圍內,你怎么能學習?怎么與社會抗衡呢?所以,為什么要將自己限制在舒適的、已知的自我里呢?我的每次演出行為中,都要嘗試一些我沒經歷過的新事物,這是有些冒險的,不一定會成功。本次的工作坊也是如此。此前我自己也沒有在公共場合進行工作坊的經驗。我接受這次挑戰,來到這里就是因為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ARTY: 工作坊每天內容不同,是否工作坊本身是定過主題的?還是希望表達什么?
Tamar:我沒想過要表達什么,而希望去發現些什么。所謂“表達”來自于過程中的特定情景,來自于每天的工作。我認為今后我還會進行這樣的工作坊,但是在別的場地進行還是會有很大的區別。不同的地方會有巨大的公眾差異,不同的文化、不同的人、不同的情境下相遇。這也是一種很大的發現。
ARTY: 您在行為藝術過程中經常旅行,哪個國家或地區給您留下的印象最深?
Tamar:國家、城市、自然這些地理上的區別都不是重點,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始終是人。我跟隨著我的作品到達許多地方見許多人,沒有這些作品我可能什么地方都去不了。不過,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去亞洲,比如中國、印度、日本等,歐洲和北美對我而言更熟悉,雖然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也可能是我認為自己內在也是亞洲人的關系。
ARTY:提到亞洲,在ZAZ行為藝術節中看到您邀請了許多亞洲行為藝術家。
Tamar:我喜歡邀請亞洲的行為藝術家,關于亞洲行為藝術我們所知甚少。ZAZ是一次行為藝術的聚會。另外我想說下,當你是個行為藝術家的時候,你會覺得行為藝術是個大家庭,我覺得我跟地球另一端的行為藝術家更親近,雖然我們來自完全不同的文化,我跟他們有許多話可說,比我跟我的鄰居有更多共同語言。行為藝術是非常直接的、人性的、溝通的藝術,體現了不同事物之間的關聯。
ARTY:為了生計,很多人只能把藝術當作工作以外的愛好。您是怎么處理藝術與生活的關系?
Tamar:藝術就是我的生活。我不是從一種生活中跳到另一種生活中。即使吃早飯,我也以一種藝術家的方式來進行。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并不比其他人更好,這只是事情的本質。藝術是我的生活,也是我的工作。有些人,比如律師,他們會很高興休假,但是相反我會很高興我在工作中生活著。這本身對我而言并不是一種壓力。我也曾經年輕過,有過其他工作,比如在電視臺的工作。我也曾經非常忙,沒時間做藝術創作,于是我辭職了。但是在其他工作中我也依然可以有新的發現。當我在別的工作中時,我與那份工作進行“交換”,與別人的生活經驗進行交換。你不能把自己的生活分割開。
ARTY:您是否知道您有多少學生?
Tamar:我沒有辦法數,太多人來來往往。但是在填寫一些流程表格的時候,總會遇到數字的問題,差不多總有大概幾十個人在機構中,但是觀眾可以成百上千。這讓我想到20世紀的達達運動,本身參與的人并不多,但是達達對現代的人有很大的影響。其實事情開始的時候參與的人總是很少,其他藝術形式也曾如此,但是能夠影響到的人非常多,不一定是直接的影響。我在1995年的一個演出,只有24個觀眾,有人寫了一些關于本次演出的文章。有一次我在一所大學中看到他們課程中講到我的這個演出,并且有個學生她在我的基礎上進行了其他表演,雖然她并沒有直接看到我的演出。我們知道許多行為藝術、行為藝術家,但是有多少人在那?并不多的。但是這些人和事影響著我們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