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橋
一個普通的喜愛文學創作的孩子是怎樣成長為著名創作歌手的?他經歷過怎樣的困境?他面臨過怎樣的抉擇?他如何步出泥濘,走向成功,成為數十萬“北漂”青年中的佼佼者?在這個從平凡到卓越的跨越過程中,胡海泉成長的“五線譜”上,有他最喜歡的歌手:喬治·麥克;有對他影響最大的人:父親;有他最鐘情的詩人:北島、顧城。就是在這些文化向往和至愛親情的奏鳴里,他創造了一個樂壇“最美”的奇跡。
我生于1975年8月13日。剛剛懂事,就被家里滿屋的大書柜,還有大書柜里滿滿登登、色彩斑斕的書籍感染了。當時不知道父親胡世宗是一位著名的軍旅詩人,只覺得那些書很神秘,很好玩兒。也許這種“神秘”和“好玩兒”就注定了我的“天賦”吧。所以 上小學后,在父親的引領下,我就開始學著寫日記,在日記中寫得最多的是一個孩子內心天真的幻想,還有對未來世界充滿好奇的感知。在10歲時第一次發表了自己寫的詩后,文學作品就開始陸續發表了。
緊跟著“文學”后邊的還有一個愛好,不是音樂而是繪畫。我從小學一二年級開始,就對美術產生了濃厚興趣。不用家長督促,每天都畫,畫得最多的是《西游記》里的人物,其中最多的又是可愛可笑的豬八戒。此外,還有機器人、坦克車、古代武士、熊貓、鴿子、花卉、大象、小兔、狐貍……這樣,寫詩,貫穿了我的整個中學時代;畫畫兒,一直陪伴到我上大學。
我對音樂的真正興趣,完全是因為當年家里購置了一架鋼琴。
上世紀80年代初,國家開始了改革開放,家長讓孩子學鋼琴漸漸成為一種新的時尚。當時,我父親對鋼琴無動于衷,我對鋼琴也遠沒有像詩和美術那樣鐘愛。可是,父親的一位文友“烏龍”了,分別在沈陽和營口訂購了兩架鋼琴。他勸說我父母,彈鋼琴對開發孩子的智力非常有益,即使兒女以后不搞音樂搞別的,在公眾場合彈奏一支世界名曲,也會令人刮目相看。我父親和家人被說服了,拿出家里全部的積蓄,買下了營口產的“幸福牌”鋼琴。
的確,一架鋼琴讓我迷上了音樂。這其中,有著名作曲家鐵源的鼓勵,有沈陽音樂學院的栽培,有母親不離左右的陪伴,更有父親由淺入深的文化啟迪。“一會兒,天陰了,螞蟻都在忙碌地搬著東西;一會兒,下雨了,螞蟻匆匆往洞里鉆;一會兒,天晴了,出太陽了,螞蟻都從洞里跑出來,從容地搬運東西,心情很快樂……”這是我的第一個音樂作品《雨中的螞蟻》。從此,鋼琴打開了我的智慧大門,一個又一個的創作樂曲,像泉水一樣流出來。
高考,是選擇人生和事業的最重要的十字路口。1993年,我就站在這個十字路口上,開始了對文學、美術、音樂等專業的抉擇。思量再三,我還是在志愿表上填寫了與文字相關的專業——廈門大學新聞系。那里,有我從小就向往的大海呀!可是,“大海”是那樣遙遠,分數不夠,我被拒之門外;連同報考的另外幾所大學也化為泡影。我徹夜失眠了,我徹底失意了,我想去的專業一個都不能去。這時我才發現失眠是多么清醒,失意是如此沉重。“高考失利,對海泉是人生的第一次成長!”這是父親后來受人民文學出版社之邀,專為我寫的《泉·最美》一書中題的話。
這句話,也是我的心聲!我想明白了,人生會有失敗的時候,人生也需要承受意想不到的重壓。人生沒有第一個第二個“坎兒”,哪有順利可言呢?
1996年,早春的風復蘇了我的音樂夢想。中國音像制品制作評價中心總經理顧學麟來到我的家中,商定將父親作詞的歌曲拍成音樂電視的事。當時,我正在里屋彈琴,吸引了顧總,他便跟我聊了起來。知道我能彈奏一手好鋼琴,還創作了大量詞曲,便力邀我來北京學習。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毅然來到了北京,先在一家音像出版社做音樂編輯,后經朋友建議,在解放軍藝術學院音樂系旁聽課程。這樣,在積累音樂創作技巧的同時,我也在尋找志同道合的音樂人。
在圈子里,想認識第十個人到第一百個人很簡單,但認識前十個人很難。秦天就是前十個人中的一個。當時,我去參加一個MIDI樂器展示會的講座,在電梯里認識了一位前輩,這位前輩把當時還在軍隊民謠組合中彈吉他的秦天介紹給了我,這次偶遇使我與秦天的合作一直延續到今天成立EQ。
認識前十個人中的最重要的一個人,是陳羽凡。1996年底,我到“幻影”唱片公司做音樂制作,在朋友介紹下,我認識了陳羽凡,開始了最初的合作:他寫歌,我付錢。
我和羽凡真正走近,是在我家中約見他的那次。當時我正在編曲,就是現在廣為人知的《愛浪漫》。羽凡聽完后一陣驚喜,當即邀我一起做音樂搭檔,開始了在五月花酒吧駐唱的日子。當然也是我們翻唱各種歌曲、提升創作技巧及音樂表現力、贏得好評如潮的日子。
1998年11月18日,新生組合“羽泉”正式與滾石簽約。在推出首張專輯《最美》賣到90萬張后,“羽泉”一炮走紅。
“紅”,是“中國式”的顏色,所以是最美的顏色。在這種最美的流行色里我一路走來,繼續著歌手、制作人、老板這些身份之后,又重拾自己童年的夢想,變身成為一位詩人。2012年1月14日,父親攜我的新書《海泉的詩》、《泉·最美》在北京圖書大廈舉行新書發布暨簽售會……
是呀,我的成長,來自于父親的書香之美、詩歌之美;來自于音樂的韻律之美、天籟之美;當然,也來自于人生的艱辛守望之美、曲線求索之美。我在祖國的音樂海洋里澎湃時,總忘不了回望自己來路上汩汩奔騰向前的源泉,向“最美”進發的力量!
(責任編輯 王天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