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一雙眼睛

張小嫻

我們或許都經歷過這種情況：你做一件事情，是因為你知道有一雙眼睛在看著。那雙眼睛屬于一個你在乎的人。他也許是你的親人，也許是你的戀人，也許是你仰慕和崇拜的人，也許是你暗戀的人，也許是你的舊情人。有了這雙眼睛，你無論做任何事情，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這雙眼睛的主人：他會怎樣看這件事情？又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和評價？

因為感到他在看或者相信他會看，我們總是奮力做到最好。所有的一切，變成不是為自己做，而是為他做，渴望得到他的認同或贊許。假使偶爾能贏得一點贊許和關注，我們就會更加賣力。那一刻，我恍然大悟：一個人若只能為自己努力，畢竟太寂寞了；若有一個你在乎的人在看，那才不枉此生。

他真的在看嗎？他也許是你暗戀的那個人或者是已經不愛你的那個人，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希望他們會看見，只有這樣，生活才能夠有更大的動力。

我曾經為了一位老師關注的目光，每個星期上教堂。我也曾為了一個男人的一雙眼睛，努力上進。然后有一天，有個男人告訴我，他做的許多事情，都是因為想獲得我的關注。他甚至忘記了自己的需要。我卻從不知道，他為了這雙眼睛而選擇了另一種人生。

那一雙遠處的眼睛，既是一種鼓勵，也是一種情結，是我們多么想去討好卻又害怕失去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