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7月,我因頸椎間盤突出住院治療。這次的病,源于突發,而且來勢兇猛,一發病,即肩背疼痛難忍。住院二十多天,主治醫生沒見過幾面,用藥極隨便,一種藥前后有三種吃法。治病期間,醫院從未請專家會診過一次。是保守治療還是手術,醫生不吭聲,我也心中茫然。就在愁苦萬狀之時,我先后接到了兩個讓我為之一喜一振的電話。前一個是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副署長閻曉巖先生打來的,他說《求是》雜志副總編、雜文家朱鐵志要編一套三十本的雜文叢書,他向朱鐵志推薦了我,要我與其聯系。后一個是《雜文選刊》主編、社長劉成信先生打來的,他說他不太會用手機,好不容易才通過我的同事找到了我的電話號碼并聯系上了我。他告訴我,他的雜志社與吉林出版集團合作,出版《中國雜文》(百部),他說擬選我一部,讓我盡快將稿子傳過去。
我與劉成信先生算認識,也不認識。說認識,因為我是《雜文選刊》的忠實讀者,知道他是這家極有影響力的刊物創辦者,是著名的雜文家與雜文理論家。我們寧夏雜文學會前幾年曾邀請他到銀川講過學。可惜那次我因出差在外未能見到他,向他請教。說不認識,因為我們從未謀面,也未以書信、電話、短信形式聯系過,彼此對對方談不上十分了解。
我曾私底下無數次想過,即便出雜文集千部,選不上我也屬正常,況且我有自知之明,沒敢主動投稿,我知道這部《中國雜文》(百部)的分量。這部書概略地說是百年百部,千年百部。有歷代雜文十部,上限應在兩千年以前。從公布的前六卷(當代)和七至九卷(現代)作家名單看,都是現當代極有分量的人物,有些堪稱泰斗級人物,比如林放、鄧拓、何滿子、邵燕祥、舒展、魏明倫、陳四益等等。我與這些人比,真真是“小巫見大巫”,不在一個層面上。劉成信先生的厚愛,讓我既興奮,又十分忐忑。
劉先生為什么要選我?我想他不是因為鑒賞力低而分不出好壞,也不是因為徇私情而讓我去濫竽充數,甚至四五年前他來寧夏講學都沒帶回一袋本地土特產“枸杞”。他選我的理由我以為有三,一是感覺我一個從事行政工作的人,能堅持二三十年寫雜文,精神可嘉,而且文章還真過得去,在社會上有一定影響;二是因為我在寧夏這些年熱心雜文學會的工作,培養了一批雜文愛好者,出了一批成果,在小小的寧夏整出了不小動靜,于雜文事業有一定貢獻;三是他到寧夏后,對寧夏的雜文隊伍有了整體的了解,留下了較好的印象,他想通過出我書獎掖這支隊伍,提攜后進,推動西部地區雜文事業的發展。劉先生作為中國雜文界的領軍人物,有大局觀,發展觀,有戰略眼光。
入選了《中國雜文》(百部),我并沒有飄飄然,而是有了一份沉重。檢視二十多年的雜文創作,我雖出版十多本雜文集,并且于2012年結集出版了八卷本的《牛撇捺文集》,但我文章的思想性,藝術性均不是很高,我需要在五十多歲的年齡時更加努力;不但要將雜文堅持寫下去,而且應當有所進步,有所突破。但堅持已屬不易,進步與突破更有難度。我需要更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