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一次在書店里,我和幾個朋友在選書。看見一本打著自己名字的但是卻完全和我沒有關系的書擺在桌面上,我好奇地拿起來看。
然后我身邊的兩個女人,用鄙夷的目光和嘲笑的口氣,也拿起了這本書,說:哎喲,又是郭敬明,看見他的名字我就好想吐。
那個時候,我有點想摘下自己的墨鏡和帽子,不知道她看見我會不會更想吐。
二
我們每一次聽見自己從來不知道的事情,或者覺得驚訝的事情,第一個反應都是:“真的啊?”
但是我們很少會說:“假的啊?”
無論我們是什么樣的心情,或者對方說的話有多么地不符合邏輯,但是我們內心里,都在第一時間悄悄認定了那樣的事實,就是:真的嗎?
三
有時候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喧鬧的場合、KTV或者夜店,新認識的朋友彼此聊起來,發現對方也認識自己的好朋友,在寒暄過幾句之后,卻突然聽到類似“不過他在背后卻不是這么說你的哦”或者“他這樣和你說的嗎?”之類的話。
那一瞬間第一個直覺就是“為什么我的朋友會這樣?”而不是“他在說謊。我朋友不會這樣”。
四
人越成長,內心就會開始慢慢地封閉吧。
像是曾經隨便玩耍的操場,慢慢地扯起了鐵絲網。荒草在里面肆意生長,而外圍人來人去,不得入內。
黃昏過去。黎明過去。飛鳥過去。白云過去。
那樣寂靜而又龐大的一個操場。
中央站著幼小的一個自己,孤單地拍著皮球,或者搭起積木。
五
年輕時候的自己,喜歡過好多好多的偶像。那個時候的自己,活在偶像的世界里。而漸漸長大,卻開始想要知道偶像活在什么樣的世界里。
蔡康永說,其實偶像都是一群被寵壞了的漂亮小孩,他們使用這昂貴的玩具,他們不用做苦力的工作,他們被所有人寵愛,他們穿著漂亮的衣服站在舞臺的中央,目光的中央。
可是,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
有時候偶像卻像是被人嘲笑的流浪的小孩,他們被人指指點點,他們被人肆無忌憚地觀賞,路人丟了一塊錢給他們,他們就需要跪下來撲通撲通地開始磕頭。他們被教育必須善良而友善地對待所有丟錢給他的人們,他們被教育無論別人用怎樣的目光肆意打量自己,都不能有不高興的情緒,他們被教育無論多晚無論多累,當別人丟來一個銅板,就要開始跳舞唱歌,翻跟頭耍猴戲。
(生如夏花摘自《哲思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