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請設想你正要去參加壹讀的求職面試。你判斷自己對這份工作是完全勝任的,但卻有一個很強的競爭對手。那么,正常來說,你獲得壹讀的工作概率是50%左右。
但很少有人會科學地評估這一點,你往往會得出另外的結論:相信自己一定能得到這份工作,或者認為自己毫無希望,不如直接回家賣煎餅果子。
是你過于自信或者過于自卑了嗎?
不,迪倫·埃文斯的《風險思維:如何應對不確定的未來》一書給你的答案是:你是一個討厭不確定性的人。你寧愿忍受悲觀假設帶來的痛苦失落,或者因過于樂觀的假設最后導致的心理落差,也不愿面對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1945年,波蘭心理學家埃爾斯·佛倫克爾-布倫斯威克提出了這個叫“模糊難耐度”的概念,指的是人們對待模糊的容忍態度。模糊性或者不確定性會被一些“模糊難耐度”較低的人視為一種威脅或者不適、焦慮之源。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往往會避開模糊區,給出一個更極端的概率估計值。
而相比樂觀的估計,悲觀的想法可能更為常見—這種心理你可能很熟悉:比起希望落空的失落,你更愿意接受做好最差心理準備之后獲得的驚喜,或者是“至少比預期要好”的結果。
這種“最壞思維”在面對有可能發生的危險時,往往更為常見,哪怕這個危險發生的可能性極小,也令人難以忍受。比如,1979年三里島核泄漏事故之后,人們都很擔心放射性氣體對人體的傷害。專家研究后得出結論:“一例癌癥都不會有,或者,個案數目將非常小,永遠都不可能檢測到。”然而,公眾并不認為這個結論的意思是“安全”。
最后,由于公眾抗議,美國30年都沒有建造新的核電站,而是建造了燃煤和燃油發電站。實際上,這兩種發電站和核電站相比,直接污染更大,消耗資源也更多。
在家庭事務上亦如此。心理學家弗蘭克·富里迪在他的《偏執型養育》一書中說,父母總是過于擔心自己的孩子,所以永遠從最壞的角度看待問題。比如,近數十年來,出于對“有可能被陌生人誘拐”的恐懼,被允許騎自行車上學的孩子數量在急劇下降,能夠單獨離家出去玩的孩子也越來越少。顯而易見,或許孩子們因此避免了被誘拐這樣極端但可能性非常小的風險,卻失去了鍛煉身體、增強自己獨立性的機會,還可能因此變得孤僻;父母也增加了育兒成本。
再如,年輕父母總是傾向于將孩子的小傷病(有很小的可能會惡化)估量得很嚴重,比如認為發燒就會引起腦損傷,因而造成了對藥物的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