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魏藎津
東臺路撿漏舊時光
文·圖/魏藎津

“撿漏”,就是以很便宜的價錢買到很值錢的古玩,而且賣家往往是不知情的。撿漏,是一句古玩界的行話,形象地體現在“撿”上,因為古玩界普遍認為撿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行為。故而,北方的方言,用一個“撿”來寓意它的難得,是極詼諧的表達,也是漢文化中調侃文化的形象化體現。
尋夢老上海的舊時光記憶,小時候常聽爺爺說:“北(北京)有琉璃廠,南(上海)有東臺路。”可是一直都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會有這句話,因為東臺路并不是很起眼,夾雜在上海獨有的石庫門房子中間,寬不過7米,但牌樓卻是高大的,上面是著名書畫家劉旦宅題寫的“東臺路古玩市場”樓匾,蒼勁有力,引人注目,這與小小的馬路組合顯得極其的不協調,沒有熱鬧非凡的人群,沒有嘈雜的人聲,有的只是陳舊感,牌匾仿佛依然標示和張揚著它的名聲;雖然它有著“上海琉璃廠”的美名,是上海著名的人文古玩招牌市場,但即使是在上海,也還沒有到人們耳熟能詳的地步,僅僅只是圈子里的人才可能知道的地方,或是一些“老克勒”在年輕時才去的玩地兒。但是自從我去過東臺路后,我就了然了。
據記載,東臺路于清光緒二十八年(1902年)筑,名泰山路。光緒三十二年,以法租界公董局副總董之名,改名安納金路。民國32年(1943年)以江蘇東臺改今名。東臺路在上海盧灣區東北部,近西藏南路、復興中路,北起崇德路,南至肇周路。長586米,寬12.6米。直至20世紀80年代,東臺路沿路均為住宅。1985年5月,東臺路旁的瀏河路被辟為綜合市場,經營服裝、小百貨。東臺路受其影響,形成花鳥市場,后漸冷落。1986年春,隔著西藏南路對面的會稽路自發形成了上海最早的地攤文物市場,幾經取締,又死灰復燃。
東臺路也有古玩字畫玉器錢幣等,但更多的是舊貨,尤其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象征都市繁華的物品,像香煙牌子,比較出名的如飛馬牌、美麗牌;月份牌子、瓷質象棋、麻將、老式唱機、“勝利牌”無線電、舊剃須刀、電風扇、打火機、蟋蟀用具、煤油燈罩、“Underwood”打字機等。
東臺路古玩市場自形成以來便以“奇、特、怪、稀”著稱,因為這里品種齊全,應有盡有,有著別處尋覓不到的各具特色的高質量古舊工藝品和日用品。加之其獨有的地理位置,在繁華的市中心里鬧中取靜,還保留了有中國傳統的攤商集中的交易方式,大有大隱隱于市的感覺。在此駐足淘寶、走馬觀花之余還可以體味上海獨有的石庫門生活,可謂是一舉兩得。
其實,與其稱它為古玩市場,我更愿意稱它為“舊貨市場”,因為一進入這條街滿目就是童年記憶。這里的整條街大大小小的店鋪鱗次櫛比,一家緊挨著一家,讓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即使這樣,來到這里的人,還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看漏了什么寶貝。除了那些鑒寶專家會為之著迷和駐足淘寶外,還有很多80后、90后,小時候怎么也玩不膩的跳青蛙、幾乎人手一臺的小腳踏車、男孩們吵鬧著要的鐵皮玩具、女孩們走到哪帶到哪睡覺也不肯放下的布娃娃、媽媽用來裝她所有漂亮衣服的大箱子,還有爸爸當年怎么都不肯讓我碰的海鷗牌照相機、爺爺常喜歡拿在手里的老式錄音機,一路上時不時會有“呀!這不是我小時候玩過的嗎?”這條街承載了太多屬于一代人的記憶和青春。

穿梭在靠街心的攤位,瀏覽舊工藝品與民俗舊貨,兩邊的店鋪里,往往是扎實的古玩所在。有時候人們在彌漫著機械古玩氣息的小小店堂里,動輒就能聽到機械掛鐘咯咯的聲音,和順的老鐘聲,布谷鳥探頭的叫喚,頭頂旋轉的老式吊扇仿佛帶來點咸澀的海風,這些都在暗示著時間的存在和時間的消失。走出這個小屋,才會發覺,原來你是在東臺路上。

于是,漫步在這條具有老上海文化韻味的馬路上,感覺不光是喜愛把玩那些古玩的“老克勒”的集中地,在這里你能看到的不僅僅是架著單反相機的海外友人。來領略這里的海派文化,還有許多80后的小年輕們來追憶自己的美好童年。同時,你還能看到周圍住在石庫門里的居民們的生活百態,讓你更多地去解讀上海的歷史、上海的過去、上海的故事、上海的文化。

鏡界 ·驢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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