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空間組構的不可言特征探究

龍思宇 宮藝兵* 單 珍

(東北林業大學，黑龍江哈爾濱 150040)

0 引言

空間句法(Space Syntax)作為一種新型的研究方法開始被不同領域的研究人員所重視，在建筑領域主要用來揭示建筑物內外空間的結構模式。作為一種設計手段，在室內空間中的應用主要針對建筑物內部空間進行研究。探究我們身邊接觸到的各類室內空間。它作為我們居住和活動的場所，具有一定的空間結構。間接引導活動于此空間的社會組織，用物質形體的結構來再現我們的社會組織。也就是說室內空間的社會維度體現了人們潛意識默許的用組構進行思考的習慣。這種習慣類似我們的語法，空間中的設計元素和物體關系就像語言里的一個詞或者一組詞，被直覺性的運用法則和結構模式進行思維。

本文主要分析空間句法在室內設計領域應用的方法，探究室內空間本質上組構性的不可言性規律對室內設計的影響和指導作用。

1 房屋與建筑的“辯論”

房屋和建筑為何存在可辨，是房屋高于建筑還是建筑高于房屋，它們真正的所指又將是什么。這是需要被區分和分析的兩個基本詞語，這兩種物體或者這兩種過程究竟有什么不同。

起初的“房屋”都被冠以“遮風擋雨”的目的，這是一種對于房屋功能性邏輯錯誤的一種延續。慣性思維使我們有理由相信在某一個時期房屋只是起到了“庇護所”的作用，所以我們會將“遮風擋雨”定義為其主要目的。然而房屋在社會文化發展中的復雜性體現了它除了基本框架提供了“遮風避雨”的功能以外，必定有著穩固的機構，以此創作出一個保護性的空間。它的某種空間布局將服務于社會關系的組織與活動安排，它還為物體的擺放提供了場所。“建筑”作為一種存在的確是超越和高于“房屋”的，即使是在沒有建筑師參與的情況下。國內外有代表性的建筑是否可以被我們再復制成建筑，答案是否定的，我們也無法依靠一個刻意的復制品在大家面前得到認可，建筑是不可復制的房屋。究竟復制隱藏了建筑的什么特性，從定義上可以推斷，這些必將不是我們以上推論出來房屋的“原始空間性”與“物質功能性”。復制使得具有建筑特性的房屋不再是建筑，復制只保留了建筑的成品特性，它只是物品，而失去了建筑的活動過程，即創作過程。我們常聽到的“設計師處理……的手法、設計……的構思、解決……的方法”都是對建筑創作過程的認可。室內空間作為房屋和建筑的內部空間是本文探討的主要空間來源，我們有必要從上文的論證中了解室內空間設計的初衷，不僅可以將空間設計為可運行的社會性模式，而且可以把物質形式與界面規劃為體現文化或者審美特色的模式。從房屋和建筑本身的空間性與功能性出發，注重創作過程的理論分析，幫助完成成品建設。

2 空間作為組構

室內空間設計不僅僅是建筑設計初期的任務，更多的建造規則是在室內空間的二次設計中得以完成，這一點在室內公共空間里體現得尤為突出。建筑設計只完成了空間的圍合與部分分類。如果“設計”成為一種必需，那么必然成為一種更為復雜的過程。類似室內空間這種“庇護所”的建造都比洞穴、帳篷等僅具有庇護功能的物體要復雜得多。室內空間是不可觸摸的東西，不等同于房屋或者建筑，不可以想當然的將其按以上理論當作一件物品。即便是相互關聯的空間我們也無法一覽無遺，需要從一個空間到另一個空間來移動感受，所以首先要將其空間與周圍空間區分開來。其次還需要從類別和邏輯上來區分。這就是室內空間的客觀關系和主觀邏輯。我們必須先將其看成一個客體，空間的每個變量必定是相互依存的，一個暗含著另一個，如同認定一個空間必定認定這個空間以外的另一個空間。這就是客觀的空間關系，而這種關系既不存在于空間中，也不存在于事件中，既非物質，也非精神，但它是某種東西。人類行為也并非簡單地在空間中發生，它有其自身的空間形式。偶遇、聚集、回避、互動、居住、教導、用餐、協商等等，并不僅僅是發生在空間中的活動，而且它們自身也構成了空間模式。這種主觀的邏輯性體現了人的組構與空間組構的相互影響。客觀的關系與主觀的邏輯進一步從社會知識領域分析是利用了有意識的規范、法則、理念來指導無意識的演講、社會行為、空間、理念等等時空事件;從分析知識領域分析則是利用“事實”、現象再分析得出有意識的理論、假設、范式等抽象原則。

3 室內空間的人造物分析

設計的本質是人的一種活動，實際是通過這種活動來建立一組存在于事物間的關系，其中所有事物又依賴于某種整體的結構。室內空間設計近年也在不斷地發展，國內大部分對室內空間設計的理論知識帶有過于強烈的規范性，缺少實創性的分析。過于表象的追求給大眾了解建筑內部環境帶來了一定的阻力。因此，將室內空間作為人造物來進行分析，從空間關系和空間模式出發來進行探究。

空間組構有條理的展示了兩個空間之間相鄰以及互通的關系，而這種關系在其中任意一個或者兩個連接到至少其他第三個空間時發生了改變。原關系被兩者與第三空間之間的關系而重新定義。

如圖1c1)顯示默認以外部空間為出發點，大圓空間內中心空間與二級空間相毗鄰，二級空間每兩個子空間原始原則上相互對稱，表現出子空間與中心空間的客觀屬性。任何空間的組織關系都需要通過平面布局來展現，下面通過較基本的空間組織方式來對空間句法的不可言特征進行探究。

3.1 無環結構

圖1a1)～圖1a3)顯示的是線性結構空間的建筑平面圖、空間實體關系圖和空間調整圖。圖上清晰的表現出該結構以直線、折線、弧線來逐個連接的特征，是最簡單的空間結構之一，這種以廊為主的組合方式，在辦公室、酒店、醫院空間劃分的時候較為常見。圖1b1)中相鄰空間的關系發生了變化，圖1b2)空間實體關系變成了軸心形，由一個中心空間和若干個向外輻射擴展的線式空間組合而成，圖1b3)的調整圖在空間關系上也有了更強的適應性。圖1c1)，圖1c2)取消了所有二級子空間的互通關系，每個子空間都與中心空間互通，這種以中心空間為主，由一定數量的次要空間圍繞形成的放射性空間結構，在博物館和畫廊里常見次空間結構。

以上線性空間結構、軸心空間結構、放射性空間結構都屬于無環結構，也就是在圖1a3)，圖1b3)，圖1c3)中沒有形成環路的空間結構，此類結構的特點是一個空間到其他任意一個空間只有一條路線，由于組構特點此類空間的連接路徑比被連接空間數量上少一個。這是在室內空間設計時，設計師對空間結構設計時需要考慮的重要問題。

3.2 有環結構

圖2a1)，圖2a2)為無環結構的有環設計，在空間的連接上，使得每個二級子空間都互通，并能至少有兩個以上的二級子空間與中心空間互通，圖2a3)清晰的表現出組構有環結構的“拓撲深度”及從模式中的一個空間到另一個空間有可供選擇的其他路徑。不同的有環結構的拓撲深度不一樣。圖2b1)～圖2b3)顯示的柵格形結構，以重復方式并列在一起，各空間之間沒有次序關系，空間由組構帶來豐富的“拓撲深度”并在時空中與人的組構融合在一起。正是通過這些差異的出現以及分布，空間才成為一種強有力的基本要素，使得文化在室內空間的結構中得以傳遞，并且室內空間成為了建筑的探索與創造的一種有力工具。

4 結語

室內空間在房屋范疇內的不可言形式與空間的組構方式形成了文化和社會產物，但當分析性、理論性的空間分析方法使得我們了解了這種組構，并將室內空間組構的結論提升到有意識的比較思維，這種創作性目的使得組構方式不再被當作下意識遵循的規律，這樣才真正意義上實現了室內空間的設計。本文探究了房屋跨越到建筑給室內空間設計帶來的物質改變和過程改變。空間的組構一旦從房屋中那些不可言的直覺中得以創新，就上升到了建筑空間設計的領域。空間一組關系的變化可能影響到整個空間的“拓撲深度”而對空間結構進行改變。建筑室內空間中不可言表的組構維度從文化復制被帶入到自身抽象，以及對多種可能性的抽象組構探索之中，正是這種過程成為社會性、分析性的抽象理論。因此我們需要不斷完善這種被室內空間設計所需求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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