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干達·薩魯丁
自1979年我進入馬來西亞外交部,開始了自己的外交生涯。至今,我已在部里擔任過多項高級行政長官、部長助理、執行外交官。
我時常感到自己是個“幸運兒”,這樣一份工作讓我有機會來到世界各地,接觸到各類社會群體,在駐外各國的外交工作對我來說,更是充滿著不一樣的樂趣,我的個人生活和家庭生活也因此變得豐富多彩,這所有經歷就像一筆寶貴的財富,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中。可以說,是這樣一份工作成就了今天的我——一個好男人、好丈夫和好父親。然而,對于我的國家來講,我肩負著重大的責任,當身在異國之時,我代表著我的國家,那是一種巨大的榮譽感,不容撼動。
我的外交工作足跡遍布了歐洲、非洲、美洲和亞洲。然而這些在異國工作的經歷卻讓我認識到了一點:不同的國家,可能擁有不同的文化、宗教和信仰,但無論我們身在紐約還是北京,我們都能分享相同的價值觀。我認為:作為人類,價值觀和道德標準非常重要,都應是我們要分享并踐行的思想觀念。
不同的人種和社會體系有著不同的價值觀。盡管社會高速發展,但我們的價值觀、道德標準和文化卻不曾改變。直至今日,我仍舊相信:無論我們變得多么物質主義,但都會堅持價值觀。在1997年,東盟國家遭遇金融危機,面對即將遭遇饑餓而死亡的時候,我們的友鄰中國是唯一一個伸出援手,提供幫助的國家。這不禁讓人感嘆道:世間還有真情在!
在中國這樣一個重情誼的國家工作,有可能是我在退休之前最后一次執行外交任務。三年前,當我被問及被派往中國有何感受時,我是這樣回答的: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中國地里遼闊無垠、中國發展瞬息萬變,可想而知被派往中國工作是一項重要的任務,也是一項富有巨大潛力的挑戰,因此,我發自內心的熱忱滿滿。
從歷史上,中國分為了三個階段:遠古時期、封建帝國時期和共和國時期。在經歷了這三個階段之后,中國最終發展成為一個統一的國家。曾經的困難時期,內憂外患的處境,都沒能夠阻撓中國發展成為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這正是所有人都應汲取的經驗:無論這個國家是強大還是弱小,只要被分割得四分五裂,都將是脆弱的,中國已深知這一點。
我曾經到訪過中國很多省份和城市,從偏遠地區到繁華都市。這些走訪使我明白:中國這三個階段的歷史演變,正是一個由無數弱小的組合發展為強大的過程。同時,我也見證了中國不同地區的文明與傳統。令我欽佩的是,盡管中國正經歷著高速發展,但不同的地區卻保持著各自的地方特色、人文習俗、音樂舞蹈和服裝配飾等方面的傳統特色,代代相傳。
如之前所述,我到訪過中國很多地方,名山大川的自然風光、現代化都市的靚麗建筑,這其中,內蒙古給我留下了最為深刻的印象。內蒙古位于中國的北部邊疆,是亞洲白堊紀至第四紀最著名的化石產地。去年,我來到二連浩特和烏蘭巴托,二連浩特的恐龍化石深深得吸引了我,這里也是唯一一個發現了翼龍化石的地方。此外,烏蘭浩特地處沿中蒙邊境的戈壁沙漠地帶,自古就是東西方文化交匯之處。
鄭和堪稱他所在時代的聯合國秘書長。在中國的明朝時期,永樂皇帝派鄭和下西洋探索世界,經歷了數次下西洋的航海活動,鄭和為中國帶回了新的文化、新的發現和新的語言。可以說,他創造了歷史,并影響至今。鄭和下西洋的目的并非征服世界,而在于分享知識,發現新大陸以及汲取文化。
鄭和在中馬兩國的外交關系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友好互信和相互尊重是兩國外交政策的重要基礎,鄭和開創了這一外交方式并傳承至今。在馬來西亞,鄭和的功績被完好記載著,馬六甲還樹立著他的雕像,以示紀念。
說起中國對馬來西亞的影響,就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伊斯蘭教傳入馬來西亞。早在公元8世紀,伊斯蘭教就經過絲綢之路傳入中國,700年后,伊斯蘭教通過印度洋傳入馬來西亞。在伊斯蘭教傳入中國,大約1400余年前,先知默罕默德就對他的追隨者們說過:“遠走中國,去那里發現知識。”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各地方言歷史悠久,這些都深刻影響著馬來西亞人民。在數百年的歷史中,很多中國人移民來到馬來西亞,同時也將中國文化和語言帶到了馬來西亞,并一代代地傳承下去。比如中醫學就在馬來西亞一直興盛至今,馬來西亞人信奉中醫,而中醫學位也被廣泛認可。時至今日,中國文化已成為馬來西亞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馬來西亞人中,有35%是中國人。
我想,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中國人自己和馬來西亞,還會有哪個國家的人會如此了解中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