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學士巧對永樂帝

●曾昭安

明朝初年，有一年中秋佳節，永樂皇帝（朱棣）駕臨杭州巡視，與文武百官共乘一艘大船，來到西湖上賞月游玩。秋夜的西湖，銀光閃閃，水波粼粼，涼爽的秋風拂面而來。永樂帝站立船頭，極目遠眺，三潭映月，南北高峰在月色的籠罩下，另有一番氣象。永樂帝想起三國時魏武帝曹操平定袁紹后，兵下江南，橫槊賦詩，何等威風，但赤壁大戰被周瑜、諸葛亮火攻打敗……而自己從幽州起兵，平定江南，趕走皇侄，統治了中原。比起那曹孟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呢。想到這兒不禁覺得十分得意，順口吟道：

幽燕下錢塘云天有路；

但還未想出下句來，站在永樂帝身旁的翰林大學士解縉就應聲續上了下聯：

湖山接銀河風月無邊。

永樂帝點頭贊道：“好聯。”因見天時尚早，月亮還沒有升上天空，便攜了解縉進船下象棋。兩人奕至殘局，永樂帝沉思之際，忽然靈機一動，出了一句上聯：

半局殘棋車無輪馬無鞍炮無煙火卒無槍；

解縉抬起頭來，一眼瞥見艙壁上掛著一幅唐代鄭虔畫的名畫，頓時心中一亮，應聲答道：

一堂古畫人不笑鳥不叫

花不馨香魚不游。

永樂帝見難不倒解縉，站起身來，舉起手中白玉摺扇，又出了一句上聯：

白扇畫青龍行風難行雨；

解縉也站起來，恰巧有位宮娥端上一盤月餅，解縉見她裙下露出一雙繡花鞋，上面繡著一對蝴蝶，便隨口應道：

紅鞋繡彩蝶能走不能飛。

永樂帝見解縉才思敏捷，對答如流，深知非他對手，只得挽住他的手說：“解愛卿真是才氣橫溢啊！哈哈，走，陪孤家出艙賞月去吧！”